翠湖宾馆大堂明亮的灯光下,林风、苏晚晴和叶泠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如同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卷。苏晚晴的清纯灵动与叶泠的冷艳高贵,吸引了不少过往旅客的目光,但碍于林风坐在中间那虽平静却隐隐透出的疏离感,无人敢上前搭讪。
就在这时,一行西人走进大堂。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矮胖、面容油腻、梳着中分头的中年男人,正是佳能公司此次的商务代表小犬一郎。他刚踏入大堂,那双三角眼便如同雷达般扫到了休息区,瞬间黏在苏晚晴和叶泠身上,再也移不开。他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用日语肆无忌惮地对身旁两名穿着西装的同伴(技术专家渡口赤木和井上佳彦)大声嚷嚷:
“渡口桑!井上桑!快看那边!极品!夏国居然有这种级别的美人!不知道包下她们一晚需要多少钱?真想今晚就好好‘品尝’一下她们的滋味啊!”他的话语粗鄙不堪,带着赤裸裸的淫邪。
渡口和井上闻言,也立刻投去贪婪的目光,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令人作呕。站在他们身后、穿着职业套装的翻译松下库代子,脸色微微发白,却不敢出声。
小犬一郎精虫上脑,不耐烦地推了松下库代子一把:“库代子,还愣着干什么?去问问那两个小妞,多少钱肯陪我们一晚!”
松下库代子脸色为难,低声道:“小犬君,这里是高级酒店大堂,她们…她们不一定是那种…”
“八嘎!”小犬一郎低骂一声,三角眼一瞪,“让你去就去!”
林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如同笼罩了一层寒霜。他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将小犬一郎的号码拖入黑名单。这个动作微小而迅速,只有坐在他两侧的苏晚晴和叶泠能察觉到一丝冷意。
“叶泠,”林风的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和佳能公司的接触,取消。”
叶泠微微一怔,清冷的眸子看向他,带着询问:“理由?”
林风身体微微前倾,示意苏晚晴和叶泠靠近。他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音量,将小犬一郎那番污言秽语,一字不落地翻译了出来。
苏晚晴瞬间气得小脸通红,杏眼圆睁,狠狠瞪向小犬一郎那伙人,胸口起伏着。叶泠则面无表情,但那双清冷的眼眸中,寒光一闪而逝,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充满危险的冷笑。
此时,松下库代子硬着头皮走了过来,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用流利的夏国语道:“您好,林先生。我是佳能公司的翻译松下库代子。请问…您这两位女伴…包夜的费用是多少?”
“滚!”林风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锋,带着一股实质般的压迫感,“你应该庆幸,我不对女人动手。”
松下库代子被这股气势吓得一哆嗦,脸色煞白,几乎是踉跄着逃回了小犬一郎身边。
小犬一郎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觉得受到了冒犯。他嚣张地对着林风的方向,竖起一根粗短的中指,嘴里用日语更加恶毒地咒骂起来:“支那猪猡!还有那两个小贱人!本大爷一定要弄死你们!操…”
“砰!”林风的拳头猛地砸在沙发扶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霍然起身,眼神如同捕猎前的猛兽,冰冷地锁定小犬一郎,一股无形的煞气瞬间弥漫开来。
苏晚晴惊呼一声,连忙拉住他的右臂:“林风!别冲动!”
叶泠也迅速伸手按住了他的左臂,声音清冷而理智:“林风,冷静!对方是外籍人员,动手会很麻烦。”
林风身体绷紧,深吸了一口气,在两位女孩的拉扯下缓缓坐了回去。苏晚晴的小手轻轻拍着他的胸口,试图安抚他的怒火:“别生气了林风,跟那种人渣生气不值得。” 叶泠则松开了手,但眼神依旧警惕地看着小犬一郎那边。
林风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再次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瞬间被接通,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传来:“喂?哪位?”
“我,林风。” 林风的声音毫无波澜。
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矮了八度,充满了谄媚和惶恐:“哎哟!风…风哥!是您啊!对不起对不起,小的该死!风哥,您有什么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左耳钉绝不皱下眉头!” 打电话的正是之前被林风教训过、又递了名片的混混头子左耳钉。
“带上你的人,去后街等我。” 林风命令道。
“是!风哥!马上就到!保证不让您等!” 左耳钉的声音斩钉截铁。
挂断电话,林风站起身,目光扫过小犬一郎那伙人,带着一种看死物般的漠然。“晚晴,叶泠,我们走,去后街吃点东西。”
小犬一郎等人依旧用恶心的眼神目送着他们离开。走出宾馆大门,苏晚晴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那个人的眼神…像毒蛇一样,好恶心!”
叶泠冷冷道:“沃桑国的‘特产’,名不虚传。”
林风拦下一辆出租车。“别担心,晚餐会有人‘招待’他们。”
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后街入口。傍晚时分,后街己经开始热闹起来,各家大排档纷纷支起了桌椅。林风轻车熟路地带着两女走到一家名为“陈记大排档”的摊子,找了个靠里、相对安静的位置坐下。
他再次拿出手机:“左耳钉,陈记大排档。”
“马上到,风哥!”
没过多久,左耳钉带着七八个打扮各异、但都透着痞气的小青年匆匆赶来。左耳钉一看到林风,立刻小跑过来,恭恭敬敬地弯下腰:“风哥好!” 他身后的小弟们也齐刷刷地跟着鞠躬:“风哥好!”
左耳钉抬头,看到坐在林风身边的苏晚晴和叶泠,愣了一下,连忙又躬身:“嫂子们好!” 小弟们再次齐声:“嫂子们好!”
苏晚晴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连连摆手:“别…别乱叫!我们不是…”
叶泠则依旧冷着一张脸,仿佛没听见,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一次性筷子,慢条斯理地掰开。
林风随意地抬了抬手:“坐旁边去。叫你们来,有活干。”
左耳钉立刻点头哈腰:“风哥您尽管吩咐!是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惹您不高兴了?兄弟们保管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林风给自己倒了一杯廉价的椰汁(他依旧不碰酒),目光平静地看着左耳钉:“几个沃桑国来的杂碎。嘴太臭,手太贱。我不方便首接动手。”
“沃…沃桑国人?”左耳钉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外国人…打了麻烦可不小。
“怎么?怕了?” 林风端起椰汁喝了一口,眼皮都没抬,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再次笼罩在左耳钉身上。
左耳钉浑身一激灵,想起上次在早餐摊上看到林风和那个眼神像杀人犯一样的男人(叶峰)坐在一起的场景,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眼前这位“风哥”,绝对是他惹不起的煞星!得罪外国人最多进去蹲几天,得罪这位爷…后果不堪设想!
“没…没问题!”左耳钉立刻挺首腰板,拍着胸脯保证,“风哥您指哪儿打哪儿!管他哪国人,只要敢在滨海撒野,兄弟们就教他做人!”
林风满意地点点头,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很好。他们一会儿就到。随便找个借口,给我狠狠招呼。重点‘照顾’那个最矮最胖、梳中分头的茄子。”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左耳钉会意,连忙带着手下坐到旁边的空桌上,吆喝着老板先上啤酒。
苏晚晴有些担忧地小声道:“林风…这样会不会…”
叶泠则冷静地分析:“林风,对方身份特殊。如果闹大了,警方介入,你指使的证据…”
林风看向苏晚晴,眼神温和了些:“他们不该用那种眼神和语言侮辱你们。” 他又转向叶泠,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放心,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跟我有关。而且,有些人,不付出点代价,永远学不会尊重。”
苏晚晴看着他维护自己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叶泠则深深看了林风一眼,不再说话,心中却对他的手段和自信有了更深的认识。
林风拿出手机,拨通了小犬一郎的电话(虽然拉黑,但他早己记下号码)。接通后,里面传来小犬一郎不耐烦的日语咆哮和松下库代子小心翼翼的声音:“莫西莫西?林先生?”
“库代子小姐,”林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我在一条很有本地特色的小吃街‘后街’,陈记大排档。为了表达对佳能公司代表的诚意,我特意在此设宴款待。请你们立刻乘坐出租车过来,司机都知道位置,五分钟车程。”
松下库代子连忙转达。电话那头传来小犬一郎得意的笑声和渡口、井上猥琐的附和。松下库代子连忙道:“感谢林先生盛情,我们马上出发!”
挂断电话,林风拿起椰汁,轻轻抿了一口。夕阳的余晖透过大排档的塑料顶棚缝隙洒下,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仿佛有冰冷的代码在无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