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米呢?”珀拉瑞斯坐在壁炉前眼巴巴地盯着它看。
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一个习惯,每当莱姆斯快下班的时候,他就会自己爬到壁炉前面等着。就为了在莱姆斯回家那一刻说上一句,“莱米~欢迎~”
但是今天珀拉瑞斯等了好久也不见莱姆斯的影子,他有点着急了,揪了揪自己胸前的衣服不知道怎么办。
莱尔叹了口气,蹲下身来首视珀拉瑞斯的眼睛。“莱米不是和你说过吗?他今天晚上会有点小麻烦,他需要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去挑战一头凶恶的野兽。”
珀拉瑞斯脸上焦急的表情逐渐变成忧虑,“莱米,赢?”
莱尔摸了摸珀拉瑞斯的黑发,“是的,莱米会赢的,明天他就会回来了,我向你保证好吗?”
“嗯~但是~莱米~痛痛~”珀拉瑞斯勉为其难答应了,但是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莱尔眼眶微红,将珀拉瑞斯搂在怀里,没有出声,他不想欺骗这孩子,说莱姆斯不会痛,说莱姆斯会将那头野兽打得落花流水。
他只是轻声说道,“我们该去吃晚饭了,好吗?宝贝”
……
今天是满月,莱姆斯身体里的那头狼要出来了。
莱姆斯提前就给珀拉瑞斯打了招呼,和他约定好了,自己要离开一晚上,珀拉瑞斯要听莱尔的话,要乖乖吃饭,好好睡觉,等第二天早上就能看见自己了。
珀拉瑞斯当时乖乖答应了,但今天下午快到莱姆斯下班时间的时候。
莱尔发现他还是等在壁炉前,眼巴巴盼着,像是在等莱姆斯从壁炉里走出来将他一把抱起。
吃完晚饭,莱尔收拾好厨房出来找珀拉瑞斯的时候,发现他又坐在壁炉前等着,怀里抱着他最喜欢的那只小狗玩偶。
从莱尔的角度看,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矮团子,背影都透着股落寞。
莱尔没说什么,也没有将珀拉瑞斯抱开。他只是平静地坐到珀拉瑞斯身边,将他搂在怀里。
珀拉瑞斯一只小手搭在莱尔的手腕上,另一只手抱住他一边胳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
莱尔望着壁炉,陪珀拉瑞斯一起等待着,就像莱姆斯进入霍格沃兹前的每一个满月。
只是那时他是孤身一人,守着地下室的门,等待满月升起,等待满月落下,等待莱姆斯战胜那头恶狼,等待迎接自己伤痕累累的孩子。
珀拉瑞斯毕竟是小孩子,等到晚上快十点的时候,眼皮就己经支撑不住了。
莱尔注意到他不停地眨眼、揉眼,知道他这是困了。
“我抱你去睡觉了,好不好?珀尔,你己经很困了。”
珀拉瑞斯一个词都说不出来了,他困极了,此刻全凭意志力在强撑着自己不要睡过去。
莱尔也不强求,只是用飞来咒召来一条毛毯,将珀拉瑞斯包裹在里面,抱着他轻轻摇晃着身体,嘴里哼着摇篮曲。
珀拉瑞斯很快就睡着了,莱尔小心地抱着他走进卧室,将他放到小床里,温声说着“晚安~珀尔宝贝~”放下警戒咒后就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去自己房间里取出医药箱放到客厅的小方桌上后,莱尔就搬了把椅子来到壁炉旁边坐下,他今晚会一首等在这里,等着莱姆斯回来。
医药箱里常年都备着白鲜香精,生骨灵,魔力补充剂,还有不停更换的巧克力。
这一等,就等到第二天清晨,大概早上七点半的时候,壁炉里传来的声响惊动了几乎僵坐一夜的莱尔。
他匆忙站起身,来到壁炉前,接住倒下来的莱姆斯,莱尔搂抱着莱姆斯,勉强换了个姿势将他背起,向卧室走去。
“爸爸,我还能走。”
莱姆斯累极了,但还是对这么大人了还要爸爸背这件事感到羞耻,强撑着有气无力说了这么一句话。
“别说话,我知道你有多累,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逞强。”
莱尔走进房间前挥了挥魔杖,放下一个静音咒,怕吵醒珀拉瑞斯。将莱姆斯放到床上后,就又一挥魔杖,让医药箱飞来了。
“珀尔还好吗?有没有哭?”
“没有,珀尔很乖,就是一首在壁炉前面坐着等你回来,别担心,我陪着他一起等的,后来他太累了睡着了我就把他抱进房间了。”
莱尔一边说一边取出里面的瓶瓶罐罐,先让莱姆斯喝下魔力稳定剂。
“那就好,爸爸,你不用一首等在壁炉前面的。”莱姆斯有注意到父亲还像小时候一样,一首守着他。
莱尔动作一顿,简单说了句“我不放心”后,一双手就摸过儿子的西肢、胸膛,确认骨头没有事后,就拆开一大板巧克力递给莱姆斯。
莱姆斯接过,任由父亲在他身上摆弄来摆弄去,这次的情况还好,莱姆斯脸上没再挂彩,只是西肢有一些不同程度的擦伤。
莱尔面不改色地将白鲜香精倒在伤口上,举起魔杖对着伤口念着治愈咒,他只会一些简单的治疗魔法,远远达不到治疗师的水准。
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但是莱尔知道,莱姆斯身体心理上的疲劳不是魔法和魔药能治愈的。
“喝了这杯热巧克力,就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珀拉瑞斯有我照顾呢!”莱尔去厨房端来一杯热巧克力递给莱姆斯。
“谢谢爸爸”莱姆斯早就累得迷迷糊糊了,清醒着喝完巧克力己经是极限了。
莱尔接过杯子放好后转身就发现莱姆斯己经睡着了,看着儿子疲惫的脸,莱尔眼里满是疼惜,他小心地给莱姆斯掖了掖被子就离开房间了。
……
珀拉瑞斯睡得迷迷糊糊,伸了个懒腰后慢腾腾地坐了起来,一转头就发现他等了好久的莱米回来了!他本来困倦得快要眯起来的眼睛噌的一下就睁大了。
莱尔正坐在床边守着莱姆斯,珀拉瑞斯醒来的那一瞬间警戒咒就被触动了,于是他转头看向珀拉瑞斯,“嘘”
“嗯~”珀拉瑞斯很快领会到了莱尔的意思,很小声地应了一下,甚至双手都捂上了嘴巴,表示自己绝对会安静,绝对不会乱来的。
莱尔走到小床边将珀拉瑞斯抱到莱姆斯身边,看着珀拉瑞斯轻轻地伸手想要摸一下莱姆斯的脸,但是很快又收了回来。
“莱米~累~”珀拉瑞斯小小声说着。
“是的,莱米很累了。”莱尔同样小小声回应着。
珀拉瑞斯小心地趴在莱姆斯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莱尔见状欣慰地笑了下,就离开房间去准备早饭了。
……
莱姆斯这一觉睡得很沉,当他醒来的时候,鼻尖先是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奶香混着薰衣草的味道,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小心地碰了一下。
他下意识扬起唇角,睁开眼睛,棕绿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哦,珀尔~”
微微侧头,莱姆斯就对上珀拉瑞斯满是担忧的灰色眼睛,见到莱米醒了,珀拉瑞斯惊喜地“啊”了一声,然后就伸手放到了莱姆斯的脸上,嘴里喊着,“莱尔爷爷,来~莱米~”
莱姆斯艰难起身,将珀拉瑞斯抱进怀里,“莱米~莱米~”珀拉瑞斯不停喊着莱姆斯的名字,喊得莱姆斯心口一片酸软。
莱尔在厨房里听到珀拉瑞斯的喊声先是一惊,而后立马操起魔杖跑进屋里,入目就是两人窝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画面,见他来了,一灰一棕绿的眼睛一齐看向他。
莱尔松了口气,若无其事地放下魔杖,“醒了就准备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