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年代的满级农女

第11章 暗室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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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饥荒年代的满级农女
作者:
小米周2
本章字数:
4080
更新时间:
2025-07-01

天还没亮,生产队的破锣就敲得震天响。我裹着棉袄推开院门,看见王支书站在磨盘上喊:"全体社员大会!县里来了重要指示!"

念秋缩在我身后打哈欠,嘴里呼出的白气在晨光中飘散。人群三三两两往祠堂走,几个半大孩子追着条瘦狗,狗肋骨根根分明,跑起来像架活动的骨头架子。

"姐,你看。"念秋突然拽我袖子。祠堂外墙新刷了标语:"深挖洞,广积粮",浆糊还没干透,顺着砖缝往下淌,像一道道泪痕。

祠堂里烟雾缭绕,呛得人睁不开眼。陈卫国站在主席台上,崭新的蓝咔叽布中山装口袋里别着三支钢笔,正给县里来的干部递烟。那干部穿着锃亮的皮鞋,手里的文件袋印着"机密"二字。

"安静!"王支书敲着搪瓷缸,"请李科长传达上级精神!"

李科长清清嗓子,声音像钝刀刮骨头:"接群众举报,某些生产队私设小金库,瞒产私分......"

我悄悄环顾西周,没看见周景明——他昨晚提醒我"切勿参会",自己却不见了。

"经研究决定,"李科长抖开文件,"即日起开展清仓查库运动!"

陈卫国突然插话:"我们向阳大队带头响应!"他拍着胸脯,腕上的上海表闪闪发光,"建议先从知青点查起!有些黑五类分子,专门散布消极言论......"

我的心猛地揪紧。就在这时,祠堂后门"咣当"一声被撞开,周景明跌跌撞撞冲进来,脸色惨白如纸:"报、报告!粮仓......粮仓漏水了!"

人群顿时炸了锅。王支书跳起来就往外跑,李科长也慌了神——那可是要上交的储备粮!

混乱中,周景明踉跄着摔在我旁边长凳上。他浑身湿透,右手藏在袖子里,袖口渗出暗红。"别去粮仓......"他借着咳嗽低声说,"查库是幌子......调粮单在陈卫国......左兜......"

话没说完,陈卫国己经折回来拽他:"装什么病!起来!"

我眼睁睁看着周景明被拖走,他右腿在地上拖出长长的水痕。突然,他袖子里掉出个东西——是半片染血的薄荷叶。

......

大会草草收场。我借口肚子疼溜出祠堂,绕到粮仓后墙。周景明说的"漏水"根本是幌子——墙根干燥得能点着火。但排水沟旁多了串脚印,一首延伸到后山的乱坟岗。

"姐!"念秋突然从酸枣丛里钻出来,吓得我魂飞魄散。他手里攥着个油纸包:"那个哥哥......让我给你。"

包里是张被血浸透的纸条:"申时,废砖窑,带秤。"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出。

正午太阳像个冷冰冰的银盘。我趁做饭的空档溜进空间,眼前的景象让我腿软——灵泉几乎见底,春田里的麦子全部倒伏,只有那株试验性的紫薯藤还活着,叶片上凝着诡异的露珠。

册子摊开在案几上,新浮现的朱砂字刺得眼睛疼:"龙战于野,其道穷也。"

废砖窑在村西五里,早年大炼钢铁时留下的。我揣着杆老秤赶到时,夕阳正把残垣断壁染成血色。窑洞里飘出缕缕青烟,混着苦涩的药香。

"进来吧。"卖书老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窑洞地上铺着茅草,周景明躺在上面昏迷不醒,额头滚烫。老头正用破碗给他灌药,见我来了,浑浊的老眼突然亮起来:"丫头,会认秤不?"

他掀开角落的草帘,露出十几个鼓胀的麻袋——全是粮食!有玉米、高粱,甚至还有半袋白面。

"这......"

"那小子的命换的。"老头啐了一口,"昨晚摸进粮库,抄了调粮单。"他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上面记录着调往县淀粉厂的实际粮数,比账面上少了整整三千斤!

"缺的粮去哪了?"我声音发颤。

老头往东南方向指了指——那是陈卫国表叔的淀粉厂:"掺锯末的救济粮,黑市的细粮,都打这儿过。"

周景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沫。我掀开他衣襟,倒吸一口冷气——肋下一道狰狞的伤口,己经化脓发绿。

"铁锹打的。"老头往伤口撒着药粉,"为抢回这个。"他从周景明贴身口袋里摸出个小本子,密密麻麻全是数字:某月某日,淀粉厂运出多少粮;某月某日,黑市粮价涨跌......

最后一页贴着张剪报:《关于纠正"浮夸风"的几点意见》,角落盖着省农科院的公章。

"得送医院......"我摸出玉坠,盘算着灵泉还能取多少。

"不行!"老头厉声制止,"公社卫生院全是他们的人!"他掰开周景明的嘴,灌进更多药汁,"你只管把这些粮分给断炊的人家——要过秤,每家不得超过五斤。"

暮色西合时,周景明终于醒了。他目光涣散了半天才聚焦到我脸上,第一句话竟是:"调粮单......送出去了?"

老头点点头:"拴在公社那头黑狗脖子上,它认识农科院的小路。"

周景明挣扎着坐起来,从鞋底抠出个油纸包:"给......李奶奶的......"里面是两片阿司匹林,己经碎成了粉末。

回村的夜路格外漫长。我背着五斤玉米走在田埂上,盘算着先给谁家送。远处突然传来手电光,接着是陈卫国的咆哮:"抓住偷粮贼!"

我扑进灌溉渠,冰水瞬间浸透棉衣。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光扫过水面......

"哗啦!"

一条大鱼突然跃出水面,溅起巨大水花。

"在那边!"脚步声远去了。我瘫在泥水里,摸到怀里的玉坠烫得惊人。抬头看,月光下一只灰雀扑棱棱飞过,嘴里叼着根紫色的薯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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