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关村的清晨是被麻雀吵醒的。我揉着眼睛钻出帐篷,发现钱老己经蹲在试验田里,正用放大镜观察刚冒头的嫩芽。
"丫头,过来!"他头也不回地招手,"你这紫薯发芽速度比普通品种快了两天半!"
我凑过去一看,心里"咯噔"一声——这哪是普通紫薯,分明是用灵泉水泡过的空间品种!昨晚趁大家睡着,我偷偷给部分种子做了"特殊处理"。
"可能是...土壤肥力好?"我硬着头皮瞎编。
钱老的白胡子翘了起来:"放屁!中关村这破地我种了三十年,耗子来了都得哭着走!"
正说着,周景明抱着记录本匆匆跑来:"钱老,气象局说今天有暴雨..."
"下刀子也得把数据记完!"老头一瞪眼,转头冲我眯起眼睛,"丫头,你跟我去趟实验室。"
......
农科院的"种子资源库"在地下三层,厚重的铁门需要两把钥匙同时转动才能打开。钱老掏出钥匙时,我摸到了口袋里那把"周家祖传"的铜钥匙——它们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全国最全的种子库。"钱老打开保险柜,里面整齐排列着上千个玻璃瓶,"五七年差点被毁,是小周连夜转移的。"
他取出贴着"抗旱-57"标签的瓶子,倒出几粒干瘪的麦种:"你爹最后的研究成果...可惜没来得及推广。"
周景明的手指微微发抖。我鬼使神差地摸出空间里新收的麦粒:"您看这个..."
两代麦种并排放在实验台上,一颗干瘪灰暗,一颗金黄,却有着同样的紫色胚芽。钱老突然红了眼眶:"好...好啊..."
突然,警报声刺破寂静!
"有人闯进试验田!"广播里传来警卫的喊声。
我们冲回地面时,看到的场景让人哭笑不得——刘彩凤和老赵头被警卫按在地上,身边散落着刚挖出来的紫薯苗。
"误会!天大的误会!"卖书老头举着双手解释,"我们是怕暴雨把苗子泡坏了..."
钱老气得胡子首翘:"胡闹!科学实验能这么儿戏吗?"
混乱中,我注意到实验室的窗户开了条缝,一个黑影正从里面翻出来——是陈卫国!他怀里鼓鼓囊囊的,显然顺走了什么。
"站住!"周景明一个箭步冲上去。
陈卫国慌不择路,撞翻了晾晒的麦种,又踢倒了记录本,最后被钱老一锄头绊了个狗吃屎。从他怀里滚出来的,正是那瓶"抗旱-57"麦种!
"败类!"钱老一脚踩住他的手,"这是国家的宝贝!"
暴雨就在这时倾盆而下。我们手忙脚乱地抢救麦种和记录本,陈卫国趁机溜了。等收拾完残局,所有人都成了落汤鸡。
"完犊子了..."老赵头看着被雨水泡发的试验田,蹲在地上首薅头发。
周景明却盯着手中的记录本发呆:"你们看..."
原来雨水冲刷下,那些看似普通的记录纸显出了淡紫色的纹路——是周教授用特殊墨水画的杂交流程图!
钱老激动得语无伦次:"快!快拿去实验室!"
......
深夜的实验室灯火通明。在紫外灯照射下,那些图纸变成了精密的育种方案,连温度湿度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天才...真是天才..."钱老的手抚过图纸,突然停在某处,"等等!这个符号..."
那是个奇怪的标记,像麦穗又像钥匙。周景明猛地站起来:"我知道在哪了!"
我们冒雨跑到试验田最东边的老槐树下。挖了三尺深后,铁锹碰到了硬物——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盒子里是厚厚一沓发黄的手稿:《远缘杂交的突破性进展》。最后一页写着:"若此路可行,十年之内,天下再无饥馑。周明远,1957年秋。"
雨不知何时停了。晨光中,周景明抱着父亲的遗稿泣不成声。钱老拍拍他的肩膀:"小子,你爹没走完的路...该你接着走了。"
远处,试验田里的紫薯苗经过暴雨洗礼,反而长得更加茁壮。刘彩凤突然尖叫:"快看!麦子抽穗了!"
这才播种第七天啊!我们冲过去一看,那些用灵泉水浇灌的麦苗,确实己经冒出了嫩穗,在朝阳下泛着奇异的紫光。
"见鬼了..."钱老揉着眼睛,"这不符合生长规律..."
我悄悄退到人群最后,摸出贴身戴的玉坠——它正散发着微微的热度,表面浮现出新的金色纹路。
空间又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