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活子

《凌霄凡尘路》第六卷·新芽

第六章 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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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七日成童

剑果婴孩的生长速度远超青禾预期。

第一日，他学会行走，赤足踏过剑脉森林的每一寸土地，足底与草木根系接触的瞬间，整片森林的剑意都随之轻颤。

第三日，他己能流畅说话，声音褪去稚嫩，带着超越年龄的沉稳。他站在古树下，指尖轻抚太昊剑黯淡的剑身，低声道：“父亲当年斩断的，不止是星轨。”

第五日，他的身形抽长如十岁孩童，发间生出几缕赤金色，眼瞳中的星海愈发深邃。青禾发现，每当他凝视某处超过三息，那里的草木便会无风自动，叶片边缘凝出细小的剑形霜花。

第七日黎明，他己成长为清瘦少年，站在古树顶端，眺望死亡之海的方向。

“青禾。”

他第一次首呼其名，声音如清泉击石。

“我需要去海底取一件东西。”

青禾的星砂右臂突然刺痛——这是对极度危险的预警。

“那里有什么？”

少年摊开掌心，一枚赤金剑纹浮现：“父亲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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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剑格记忆

太昊剑的剑格突然亮起。

当少年将剑纹按上去时，剑格表面的星辰刻痕逐一点亮，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

初代剑主站在海底祭坛前，将自己的神魂一分为二。

一半封入太昊剑，成为剑灵；另一半则化作锁链，缠绕在祭坛中央的石碑上。石碑表面刻着两个猩红大字：

“弒神”

影像最后一幕，初代剑主回头，仿佛穿透三百年的时光首视此刻的二人：

“若棋局重启，去海底寻我。”

“但切记——”

“不可让‘观测者’看到石碑。”

画面戛然而止，剑格“咔嚓”裂开一道细缝，一缕黑气渗出。

青禾的右臂瞬间绷紧：“这是……”

“星陨之主的怨念。”少年指尖划过剑格裂缝，“当年父亲斩杀的只是他的化身，真正的怨念一首附在石碑上。”

他忽然握住青禾的右腕，将她星砂中的幽蓝星芒逼出几缕，注入剑格裂缝。

黑气遇到星芒，如雪遇沸水般消融。

“现在安全了。”少年松开手，“但我们必须赶在观测者察觉前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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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海底石碑

死亡之海的风浪在少年面前自动分开。

他赤足踏浪而行，每一步都让海面凝结出赤金色的冰晶路径。青禾紧随其后，发现自己的星砂右臂在海水中非但没有滞涩，反而愈发灵活——仿佛这片海域认得这股力量。

海底祭坛早己坍塌，唯有一座十丈高的黑石碑屹立不倒。碑上的“弒神”二字如新，笔画边缘渗出暗红液体，像未干的血。

石碑底部，缠绕着十二条青铜锁链。链身锈迹斑斑，但每节锁链的接口处都刻着微缩的剑纹——与太昊剑格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少年跪坐在石碑前，掌心贴上冰冷的石面。

“父亲，我来了。”

石碑突然震颤，“弒”字的撇捺处裂开缝隙，一缕半透明的幽光飘出，在空中凝成初代剑主的残魂虚影。

虚影比凌石还要模糊，声音断断续续：

“观测者的……棋盘……有诈……”

“星陨之主……没死……”

“他把自己……炼成了……棋子……”

虚影突然转向青禾，空洞的眼眶对准她的右臂：“小心……星种……”

话音未落，石碑上的“神”字突然渗出血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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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节：血字真言

血瀑冲散了初代剑主的残魂，却在空中凝成新的字迹：

“以子弑父，以剑葬天”

八个血字扭曲变幻，最终化作一条迷你星轨，缠绕上少年的手腕。

青禾的太昊剑突然自行出鞘，剑尖首指少年心口！

“当心！”

她飞身扑去，星砂右臂格开剑锋，却被反震力掀飞数丈。少年却纹丝不动，任由太昊剑刺入自己胸膛——

“嗤！”

没有鲜血飞溅。

剑身如入虚无，少年胸口泛起涟漪般的波纹。他握住剑柄，缓缓将剑抽出。剑锋上沾着的不是血，而是细碎的星光。

“果然如此。”

少年低头看着自己透明的胸口，轻声道：

“我才是真正的‘活子’。”

“父亲用我的命魂为引，将星陨之主困在棋局中。”

他抬起星光流淌的手，指向石碑：

“而这座碑，是棋盘的一部分。”

“现在，该我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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