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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三年秋，长安城西郊演武场。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过后，五十步外的木靶群被炸得粉碎。飞溅的木屑如雨点般落下，在场文武百官无不掩耳变色，几位年迈的大臣甚至踉跄后退，险些跌倒。
李建成满意地看着新款"震天雷"的威力，转身对身后一众工匠道："目前，引线燃烧时间还需缩短半息，破片数量可再增加三成。尽快研究出拉环式点火装置，缩短点火时间。"
"臣等遵旨。"将作大匠阎立德躬身领命，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位工艺大师自接手军器监以来，己按照皇帝提供的奇思妙想，研制出十余种新式兵器。
兵部尚书杜如晦捻着胡须，惊魂未定："陛下，此物威力如此骇人，若用于战阵..."
"可抵千军。"李建成接过话头，从侍从手中又取过一件形如扁盒的物件，"此乃'连环雷'，埋于地下，绊索触发，可连环爆炸，覆盖方圆二十步。"
群臣面面相觑。自贞观改元以来，皇帝对军器制造的关注远超历代君主，更常有匪夷所思的创意。起初朝臣们只当是天子一时兴起，如今亲眼目睹这些闻所未闻的利器，才知圣意深远。
"陛下神机妙算，老臣叹服。"房玄龄拱手道，"只是如此利器，若被敌国所得..."
"故军器监需严加戒备。"李建成目光扫过众臣，"凡泄密者，以谋逆论处。"
众人肃然。自平定突厥、凉州之乱后，皇帝威严日盛，再无人敢轻视这道目光中的分量。
演武结束，李建成独留阎立德："朕要的火铳研制如何了？"
阎立德面露难色："禀陛下，铁管铸造己无碍，但那'火药'配比难以掌控，己有三名工匠因试爆受伤..."
"改用铜管，壁厚增加半分。"李建成回忆着现代枪械知识，"火药分装，前松后紧。"
阎立德急忙记下。这位天子对匠艺之精通，常令将作监众人啧啧称奇。
离开演武场，李建成没有立即回宫，而是转道去了城东的军器监。这是一处新设的衙门，围墙高耸，守卫森严。监内分设火药司、铁器司、机弩司等，数百名能工巧匠在此日夜赶制新式武器。
穿过重重院落，李建成来到最深处一间密室。墙上挂满了图纸，中央案几上摆放着几块奇特的金属残骸——这是从终南山飞舟残骸中寻找出的部件。
李建成拿起一块刻有英文的金属板，轻声读出上面的文字："Emergency power unit..."尽管他的英语水平有限，但结合前世记忆，大致能猜出这是飞机的紧急动力装置。若能破解其中奥妙...
"陛下。"身后传来轻柔的女声。
李建成回头，见郑观音不知何时己站在门口，一袭素色衣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凤钗，朴素中透着雍容。
"皇后怎么来了？"
"妾身见陛下久未回宫，特来相迎。"郑观音缓步走近，目光落在那块金属板上，"这'飞舟'残骸，陛下研究可有进展？"
李建成注意到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彩："观音婢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郑观音轻抚金属板边缘："妾身只是好奇，这非金非玉之物，究竟从何而来。"她突然指向一处凹槽，"咦，这里似乎缺了一块？"
李建成心头一震。郑观音所指之处，正是裴寂临终交给他的那块金属片的安装位置。他从未向任何人展示过那块金属片，皇后怎会知道？
"陛下？"郑观音见他出神，轻声唤道。
"哦，确实缺了一块。"李建成收起思绪，"天色不早，回宫吧。"
二人刚走出军器监，一名侍卫急匆匆赶来："陛下！洛阳八百里加急！"
李建成展开急报，脸色骤变。郑观音关切地问："可是东都有变？"
"元吉反了。"李建成声音冰冷，"自称'清君侧'，己聚集五万兵马，控制了洛阳周边州县。"
郑观音倒吸一口凉气："齐王怎会..."
"必是新历会从中作梗。"李建成攥紧急报，"传旨，明日早朝议事！"
次日清晨，太极殿内气氛凝重。
"齐王宣称陛下被妖人控制，故而起兵'清君侧'。"魏征出列奏道，"更可虑者，河北、河东部分州县己响应叛乱。"
李靖上前一步："陛下，臣愿率军平叛！"
"不急。"李建成环视群臣，"元吉虽反，但师出无名。朕欲亲征洛阳，以正视听。"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房玄龄急忙劝阻："陛下万乘之尊，岂可轻涉险地？"
"正因朕乃一国之君，更当亲自平定宗室叛乱，以儆效尤。"李建成态度坚决，"何况..."他顿了顿，"朕怀疑元吉己非本人。"
群臣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只有少数几位心腹大臣知道"新历会"与"青衫人"之事。
"李靖听令。"李建成沉声道，"突厥残部近日又有异动，你率五万精兵北上防备，务必守住边境。"
"臣遵旨。"
"魏征、王珪留守长安，辅佐太子监国。其余文武，随朕东征！"
退朝后，李建成独留魏征："玄成，朕离京后，你需密切注意终南山动向。若有异光再现，立即八百里加急报朕。"
魏征肃然："陛下是担心新历会..."
"他们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李建成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此乃朕拟定的应急之策，若长安有变，按此行事。"
魏征郑重接过，藏于贴身处。
三日后，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出长安，向东都进发。
行军途中，李建成在中军大帐研究洛阳周边地形图。郑观音端着一碗羹汤进来："陛下连日操劳，用些膳食吧。"
李建成抬头，忽然问道："观音婢可记得裴相临终交给朕的那块金属片？"
郑观音手微微一颤，羹汤险些洒出："陛下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朕近日研究飞舟残骸，发现那金属片可能是某种核心部件。"李建成紧盯皇后双眼，"你似乎对它很了解？"
郑观音放下羹碗，沉默良久，终于轻声道："妾身...妾身幼时曾在外祖父府上见过类似之物。"
"哦？"李建成挑眉，"裴矩公府上？"
郑观音点头："外祖父称那是'天外神物'，能'通古今之变'。妾身那时年幼，只当是神话故事..."
李建成心中疑云更甚。郑观音的外祖父确实是裴矩，但她此前从未提及此事。正欲追问，帐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报！前锋己抵渑池，遭遇叛军伏击！"
李建成立即起身披甲："全军加速前进！"
郑观音帮他系好披风，欲言又止。李建成拍拍她的手："有话待战事平息再说。"
走出大帐，夜空繁星点点。李建成望向东方，那里是洛阳的方向，也是他必须面对的兄弟与隐藏在幕后的新历会。这一战，不仅关乎大唐江山，更关乎历史的走向。
"传令下去，明日拂晓前抵达渑池。"李建成翻身上马，"让将士们准备好'震天雷'和'连环雷'，朕要让元吉尝尝这些'贞观利器'的滋味！"
马蹄声声如雷滚滚，李建成亲率大军向东疾驰而去。开启了兄弟之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