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望舒客栈褪去白日的喧嚣,菲尔戈黛特倚在雕花窗边,案头油灯将羊皮纸染成暖黄。
握着羽毛笔的指尖轻轻着墨水瓶,笔尖悬在纸面凝思片刻,终于落下流畅的字迹:
“戌时三刻,三名外乡客入店…………………
为首者自称波风水门,手臂似乎负伤严重,却携有神秘极具灵性的宠物;伴行者乃蒙德女仆,持盾握剑并佩西风骑士团骑士徽记……”
写到此处,她忽然顿住,羽毛笔在“波风水门”西字上洇开墨渍。
白日里那名金发男子使用瞬身术时,衣角翻飞间露出的淡色护额残影,与记忆中稻妻流传的“西代目火影”画像莫名重合。
“波风水门…………………”菲尔戈黛特用羽毛笔轻点纸面,鎏金的桌面在烛火下折射出锐利的光。
“这名字倒有趣得很,倒比寻常的‘旅行者’更让人想一探究竟。”
窗外夜风掠过铜铃,叮咚声混着远处山魈的低嚎。
菲尔戈黛特将写满密语的纸张折成鹤形,火漆封印时忽然轻笑出声。
金盆洗手后的情报生意虽不如往昔刀口舔血般刺激,可今夜目睹迷你宠物打翻算盘、蒙德女仆追着宠物收拾残局的闹剧,倒比寻常密报鲜活百倍。
而那个自称来自“木叶”的男人——他施展术法时举手投足间的从容,还有看向同伴时眼底藏着的、只有历经生死的上位者才有的警惕,都让她指尖发痒。
“或许该在下次飞鸽传书中,加一句‘建议总务司核查稻妻叛忍传闻’?”
她将信鸽放飞夜空,望着那抹黑影融入墨色云层,丝绸睡袍下的旧剑伤突然隐隐作痛。
指尖无意识抚过锁骨处的疤痕,曾经纵横提瓦特的“夜枭”早己成为过往,唯有收集奇闻秘事的兴致,仍如烈酒般灼烧着她日渐平淡的日子。
但这一次,那个带着宠物与女仆的神秘来客,或许能为她波澜不惊的生活,掀起一场意想不到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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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望舒客栈的檐角铜铃突然集体震颤,发出刺耳的嗡鸣。
魈盘坐于客栈顶层的身影纹丝未动,唯有金绿色的竖瞳骤然收缩——地脉深处传来的异动,常人尚未察觉分毫,却己如惊雷般在他感知中炸响。
这双历经千年杀伐的眼睛,能看穿深渊魔物伪装的迷雾;这对倾听过无数怨魂悲鸣的耳朵,甚至捕捉到了百里外荻花洲泥土下元素力的细微扭曲。
业障黑气顺着他脖颈的纹路缓缓攀升,却敌不过与生俱来的敏锐首觉。
魈抬手按住躁动的和璞鸢,武器表面浮现的咒文与他额间青金纹路共鸣发光。
风元素在他周身疯狂汇聚,连脚下的青砖都因力量的涌动而龟裂。
"比预想中更浓烈......…………"沙哑的低语裹着业障的腐臭,他能清晰分辨出地脉异动中混杂的深渊能量,那是比普通魔物更危险百倍的气息。
紧接着原本盘坐于客栈顶层的身影瞬间消失,只留下一缕淡淡的业障黑气在空中萦绕。
荻花州的方向,地脉传来诡异的波动,仿佛大地深处有什么邪恶的力量正在苏醒。
魈立于望舒客栈顶楼的假石,墨绿色的装束随风猎猎作响,额间的青金纹路流转着神秘的光泽,风元素之力在他周身疯狂汇聚。
魈的身后骤然展开巨大的金色羽翼,羽毛边缘燃烧着淡青色的火焰,那是镇压业障数百年的夜叉之力在沸腾。
“又是深渊的阴谋吗……………”魈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愤怒。
他的双手交叉,身影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如离弦之箭般划破夜空。
业障的黑气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尾迹,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尖锐的爆鸣。
荻花州的迷雾中,深渊魔物的嘶吼声越来越清晰。
魈俯冲而下,金色羽翼卷起强烈的飓风,所到之处,树木被连根拔起,水面掀起数丈高的巨浪。
他眼神冰冷,和璞鸢出现在手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业障不除,吾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