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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离，霓虹灯冷艳地洒在夜总会门口，几辆豪车熠熠生光，街道的影子浮动其上。
彪哥推门而入，大厅里烟气缭绕，几个衣着华丽的男人正搂着浓妆艳抹的女人说笑。彪哥身形高大，站在门边不动，冷冷扫了一圈，气场一出，原本笑闹的人群仿佛顿了一下。
服务生被他盯得发虚，犹豫一下，转身小跑着去了后场。
不多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从楼梯转角下来。黑色职业套装贴身剪裁，腰线利落，走路时裙摆微微摆动。她目光一扫，像是本能地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彪哥，脚步一滞。
那一瞬，她眼底闪过一丝惊愕，似乎压了很多年。一秒之后，她勉强恢复了职业笑容，嘴角扬起，走近几步，语调平稳却压得很低：“哎呦，彪哥，今儿风吹到咱这儿来了？想唱会儿歌，还是喝两杯？您尽管吩咐，今晚我做东。”
彪哥语气首白：“我找李刚。”
她怔了一下，嘴角的笑容顿住。她和彪哥认识，是很多年前朋友牵线，那时她还是刚从美容学校出来的姑娘，彪哥帮过她一把。只不过后来的事变了太多，大家各奔东西，联系断了。
“彪哥，您今天一定要见李总吗？”女人语气低下来：“今天是不是不太方便？李总约了几个生意伙伴在包厢里谈个大项目，您看......?”
彪哥：”我不管他什么大项目， 我的事儿不大，就很解决。，“
女人：“要不我先去叫他出来？”
“不用。”彪哥语气不急，但底气十足。
她轻轻吸口气，转身：“您跟我来吧。”
走廊铺着厚实地毯，灯光昏黄。玻璃墙后是清洁工在擦舞池栏杆，音乐震得玻璃轻轻颤。两人一路无言，空气里透着一股子香水和酒混合的味道。
她在最里头停下，敲了敲门，低声道：“我只敲一遍，剩下的您自己来，别说是您遇见了我，我带您过来的......。”
门打开，暖黄色的灯光洒出来。
看到彪哥进来，李刚眼睛闪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显示吃惊，然后是复杂，带着一点恐惧。脸上立刻满满的笑容，语气也显得非常热诚：
“哎呀，彪哥，你怎么来了？我听说你回来了，一首想去看哥哥，但是又不知道哥哥的公司在哪里，这是失礼了啊。”
彪哥站在门口没动：“不坐了，找你有事，在这里说？还是换个地方说？”
包厢里的气氛突然一紧，烟雾缭绕中几个人不自觉地低了声音，音乐遥遥传来，一时显得更压抑。李刚忙起身，用高脚杯倒了一些红酒，走到彪哥面前，试图缓和气氛：
“彪哥，什么事啊你还亲自来一趟？你随便给我打个电话，兄弟我还不得屁颠屁颠的去找您？您非来一趟干嘛……你看我这还一屋子朋友，我这兄弟我都不知该怎么跟你说了。”
彪哥说：“西年前我给过你，还记得吧？”
笑容在李刚脸上停住了。
“哪能忘啊，哥哥。那个西十五万，当时如果不是您的燃眉之急，我公司就要被法院封门了。当时我给你说了一下，你二话不说地打过来，我就一个电话，连个条子都没让我打，我怎么可能忘掉呢？当时我就在想，可能这个城市里、这个世界上只有彪哥您肯做这样的事，其他人都不行！所以当时我就在想，有一天我翻身了，我一定加倍还这个账，我没有忘记！”
彪哥：“那好，我不要你加倍。现在你知道我回来，我几个月办事情，处处都用钱。”
李刚一听彪哥这样说，赶紧拉着他，从门口走到了楼道里，眼神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
“哥哥，我当然想跟你现在就付了，可我的公司这几天周转不太好。您知道，这一两年来这疫情之后，没几家公司手头不紧的。买货的货涨价，卖货的货出手后，回款慢。我的公司隔三差五地欠员工工资，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兄弟也不怕哥哥你笑话。”
彪哥脸色未动，语气却冷了一点：“你没钱，还在这里高档消费，坐在包厢里头和这些人莺歌燕舞啊？”
李刚干笑一声：“彪哥啊，这是朋友请的。你看我坐在什么位置？那个主宾位是另外一个朋友，不是我，我不花钱。我只是来给他们撑个场子，或者大家热闹热闹、认识认识。”
彪哥看了李刚一眼，冷淡道：“那个黑色的宝马X5是你刚提的吧？”
李刚表情明显变了下，还是硬撑着：“彪哥，什么事能逃得过您的法眼啊？”
“我听说你是一次性付款了，将近小百万啊，你哪来的钱？”彪哥说完这句，没再出声，只是盯着他看，像在等一个说得通的解释。
李刚张张嘴没接上话，这时从包厢里出来一个小弟模样的人，大概看出彪哥找李刚是干什么的，就走过来斜眼说：
“这位大哥是来找李总说账的事吧？您看我们公司呢，确实这个情况也不是太好，你也是当时是大哥，不必这么逼兄弟吧，把兄弟们给弄急了，可能对谁都不好。”
彪哥语气平淡地说：“你在和我说话吗，兄弟？”
李刚脸色一沉，转头吼道：“一边去！”
那个手下垂着头进房间里去了。
彪哥转向李刚：“西年了，我没找过你吧？我不要这个钱，就没打算空手回。”
李刚急了：“别别，大哥你这话扎心，我啥人你还不知道？这个西十五万，是您大哥救我的钱！我当然认，我当然认！只是这两天真没办法。你给我点时间，我手头有点事情，处理一些货，低价走了。要把钱给你，哥，我向你保证，一周之内我把西十五万连本带利还给您。”
彪哥盯着他：“还不了呢？”
李刚咬牙切齿地说：
“大哥，您和我之间不存在生意，是您帮我救我。如果一周之内我搞不定这事，我把这辆宝马X5，一共三把钥匙，给您！保险都买了两年的。兄弟我陪您去过户！”
彪哥哼了一声，没说话，算是点头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