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未完全蒸发,老陈就己经带着搜寻小组出发了。
他脖子上挂着用废电线自制的工具链,眼睛像鹰隼般扫视着路边的每一处废墟。
“都仔细点!”
他踢开挡路的锈蚀铁皮,
“火花塞、皮带、齿轮,这些都是宝贝!”
我带着战斗小组负责沿途警戒。
阿力腰间的火药包换成了沉甸甸的工具袋,时不时蹲下敲打废弃车辆的底盘:
“这轮胎纹路还深,说不定能扒下来用!”
林夏的猎枪始终保持上膛状态,警惕地盯着远处晃动的灌木丛:
“大家动作快点,血腥味太浓容易引来丧尸。”
行至一座坍塌的高架桥下方,老陈突然停住脚步。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一辆翻倒的厢式货车上,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就是它!传动轴和变速箱都还完好!”
众人立刻围拢过来,老陆抄起改制的液压钳,“咔咔”两声剪断缠绕的钢筋。
“小心油箱!”
阿力提醒着,熟练地用导管将残留的汽油导出。
几个年轻人合力将沉重的变速箱抬上简易推车,金属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突然,豆豆的侦查哨声急促响起——
三只游荡的丧尸被声音惊动,正摇晃着腐臭的身躯逼近。
“保护物资!”
我挥舞消防斧冲上前,斧刃精准地劈开第一只丧尸的面门。
林夏的猎枪喷出火舌,铅弹打爆了第二只丧尸的脑袋。
老陆抡起消防斧横扫,将第三只丧尸的双腿齐齐斩断。
阿力则趁机将几包火药埋在废墟周围,以防更多丧尸循声而来。
当夕阳开始给湖面镀上金边时,搜寻小组满载而归。
老周早己在营地门口架起简易起重机,看到众人拉回的零件,烧伤的脸上绽开笑容:
“好家伙!这些足够改造两辆装甲车了!”
老陈顾不上擦汗,立刻钻进维修棚,扳手敲击金属的声音再次响起。
深夜,我巡逻经过维修棚,看见老陈仍在借着烛光调试发动机。
他布满油污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转动着新换上的皮带,嘴里还喃喃自语:
“再校准下化油器...就能发动了...”
不远处,苏晴带着医疗小组为受伤的队员处理伤口;
阿依古丽正教孩子们用兽皮缝制坐垫;
林小棠则在指导年轻人练习近身格斗。
篝火依旧在燃烧,映照着忙碌的人群。
那辆正在修复的汽车虽然布满补丁,却承载着所有人的希望。
在这个末日世界里,每一块找到的零件,每一次成功的修复,都是我们向命运发起的又一次冲锋。
老陈趴在引擎盖上,油污顺着他的工装裤往下淌,手电筒咬在嘴里,光束随着他的动作在发动机舱里摇晃。
“拿套筒!”
他闷声喊道,林小棠立刻递上工具,金属碰撞的脆响惊醒了趴在轮胎旁打盹的豆豆。
老周蹲在车底,烧伤的手臂青筋暴起,正用自制的千斤顶撑起车身:
“传动轴卡榫还得磨半公分!”
我握着锉刀凑近,火星溅在消防斧的齿刃上。
阿力突然从报废的轿车里探出头,手里举着个布满灰尘的零件:
“这是不是发电机调节器?”
老陈的眼睛瞬间发亮,夺过零件在破布上蹭了蹭:
“老天保佑!就是这玩意儿!”
他转头对围过来的年轻人比划,
“看到这个铜片了吗?氧化会导致断电,得用砂纸...”
林夏突然举起猎枪指向远处,扳机扣动的“咔嗒”声让所有人僵住。
“虚惊一场。”
她放下枪,冷汗浸透了后背,
“是风吹动的塑料布。”
苏晴背着药箱走来,苍白的脸上沾着煤灰:
“伤员都处理好了,需要帮忙吗?”
老陈头也不抬,抓起一把旧电线塞过去:
“把这些剥皮,当连接线用!”
当月亮爬上瞭望塔时,发动机终于发出“突突”的低鸣。
老陈颤抖着拧动钥匙,仪表盘上几盏指示灯诡异地亮起。
“成功了!”
阿力的欢呼震落车顶的积灰,豆豆兴奋地爬上引擎盖,却被老陆一把拎下来:
“当心烫着!”
老周抹了把脸上的油污,烧伤的疤痕笑成扭曲的沟壑:
“能跑五公里,还是十公里?”
“至少二十!”
老陈喘着粗气,用破布擦去嘴角的油渍,
“不过得换机油...”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意识到问题——
在这末世,干净的机油比血清更珍贵。
林夏打破沉默,将最后半壶清水倒进水箱:
“先凑合,明天我带人去找汽修厂。”
我望着重新焕发活力的汽车,车身补丁摞补丁,轮毂缠着防滑链,却像头蛰伏的巨兽蓄势待发。
远处传来侦查小组的骨哨声,三短一长,平安无事。
篝火旁,阿依古丽正用新修好的铁锅煮野菜汤,香气混着机油味飘向湖面。
这台重生的汽车,或许就是我们撕开末世黑暗的第一缕曙光。
破晓时分,新修复的汽车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震落车身斑驳的铁锈。
老周戴着用护目镜改制的防风面罩,拍了拍驾驶座:
“油箱见底,最多跑三十公里。”
我将消防斧绑在车顶,余光瞥见苏晴往车上塞了两箱草药:
“遇到伤员,这些可能救命。”
林夏检查完车载机枪,把最后一匣子弹拍进弹仓:
“侦查小组传回消息,西北方三公里处有座超市,或许还剩罐头。”
阿力钻进车厢,将自制炸药包整齐码放:
“加油站大概率被洗劫,但能拆些零件。”
豆豆抱着望远镜挤上车,脖子上的骨哨叮当作响:
“我能先发现丧尸!”
车队碾过龟裂的柏油路,扬起的尘土在朝阳中翻滚。老陈突然猛拍副驾:
“减速!”
他指着路边侧翻的油罐车,
“油箱接缝完好,撬开封口能接半桶油!”
阿力和几个年轻人立刻跳下车,液压钳咬进金属的声响惊起一群乌鸦。
“东南方向有动静!”
豆豆突然大喊。我举起望远镜,瞳孔猛地收缩——
二十余只丧尸正顺着公路蹒跚而来,领头的变异体肩部长出畸形的骨棘,每走一步都在路面留下暗红的黏液。
“阿力,炸断护栏!”
我握紧消防斧,
“其他人上车,把它们引到断桥!”
炸药的轰鸣撕开寂静,混凝土护栏轰然倒塌。
变异体嘶吼着坠入深谷,余震震落路边广告牌,恰好砸中三只丧尸。
汽车在烟尘中急转,车载机枪喷吐火舌,将追来的丧尸群压制在百米之外。
林夏的猎枪精准点射,弹壳蹦落在滚烫的引擎盖上。
当超市锈迹斑斑的招牌出现在视野时,所有人绷紧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阿力用火药炸开卷帘门,腐臭与食物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小心暗门!”
老周的提醒晚了一步,天花板突然坠落,三只丧尸张着腐烂的嘴扑下。
我的消防斧脱手飞出,正中一只丧尸咽喉,紧接着抽出匕首划开另一只的颈动脉。
林夏的猎枪抵住变异丧尸的下巴,扣动扳机的瞬间,我看清它眼眶里蠕动的白色幼虫。
黑血溅满货架,罐头滚落的声响惊醒了后仓的丧尸群。
“装物资!快!”
我踹开扑来的丧尸,和阿力将成箱的压缩饼干往车上搬。豆豆突然指着冷藏柜尖叫:
“冰啤酒!”
返程时,车厢塞满物资,油箱多了三分之一的燃油。
老周哼起战前的老歌,跑调的声音混着发动机的震颤。
后视镜里,超市在暮色中燃烧,火光照亮满地丧尸残骸。
林夏擦拭着猎枪,突然轻笑:
“下次该找个酿酒厂,阿力的火药包也该升级了。”
车窗外,镜泊湖的轮廓若隐若现。远处瞭望塔的灯光次第亮起,像一串永不熄灭的希望。
这趟险途的收获,不仅是生存的物资,更是在末日中继续前行的底气——
只要我们还在寻找,就永远不会向绝望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