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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清羽在刺鼻的烟尘中呛醒，耳边是火焰吞噬建筑的爆裂声。她艰难地翻过身，看到程晏倒在不远处，皮肤下的γ纹路像电路过载般闪烁不定。
她爬过去，手指刚触到他的脉搏——
"别费力气了，γ抗体正在分解他的基因链。"
陌生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颜清羽猛地抬头，火光映出一个修长的身影——另一个程晏，但左眼是完好的，锁骨下烙着CM-9。
"你是……第几个克隆体？"她嘶哑地问，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
CM-9蹲下身，递来一支注射器："最后一个。这里面是颜明玉留给你的‘最终指令’血清。"他指向程晏，"注射给他，能暂停基因崩溃，但……"
"但什么？"
"但你会失去所有被编辑的记忆。"CM-9的义眼红光闪烁，"包括复仇的执念。"
废弃教堂的地下室里，CM-9调出一段全息录像——颜明玉死前72小时的记录。
画面里的姑姑憔悴不堪，却异常清醒："清羽，γ不是武器，是‘忘忧’的解毒剂。我把它编进你的基因，是因为只有至亲的血缘能激活它。"
录像切换到一个实验室场景，颜明玉抱着婴儿时期的颜清羽，将一滴血滴入培养皿。皿中的蓝色药剂瞬间变成透明。
"程景明以为他在创造完美人类，实际制造的是基因炸弹。"她抚摸婴儿的脸，"你必须找到‘母体’，摧毁它，否则所有注射过X-7的人都会死。"
全息影像突然扭曲，跳出一串坐标——颜家老宅的地下琴房。
CM-9关闭投影："‘母体’就藏在钢琴里，是你小时候最常弹的那架。
程晏在血清注射后苏醒，瞳孔己恢复正常，但γ纹身变成了黯淡的灰色。
"我记得一切。"他握住颜清羽的手，"包括你五岁时，颜明玉教你用钢琴发摩斯密码。"
她猛地抽回手："什么摩斯密码？"
"《月光奏鸣曲》第三小节，你每次弹错的那个音符。"程晏调出手机里的音频文件，"我花了三年破译，它是‘母体’的激活密码。"
音频播放的瞬间，颜清羽的γ纹身突然刺痛——她的大脑自动翻译出那段密码：
"销毁指令需双人基因认证"
CM-9的机械眼转动："所以程景明必须让你们两个都活着。"
颜家老宅己被武装人员包围。
颜清羽从后院密道潜入时，发现整座宅子布满红外线警报。她贴着墙根移动，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拽进阴影——
"你迟到了七分钟。"程晏压低声音，递给她一个耳麦，"CM-9黑进了他们的通讯系统，我们有三十二秒的盲区。"
他们潜到琴房门口，透过钥匙孔看到程景明站在三角钢琴前，正在调试一支装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
"最后一步。"他对着手机说，"等清羽回来，就能完成最终融合。"
颜清羽的血液结冰——他早知道她会来。
程晏突然按住她的肩膀，用唇语说："密码是反向的。"
她瞬间明白过来。
《月光奏鸣曲》的密码不是启动指令——是自毁程序。
颜清羽踢开琴房的瞬间，程晏开枪打碎吊灯。黑暗笼罩的几秒里，她冲向钢琴，手指按在熟悉的琴键上——
降E、降A、C——
程景明的怒吼声中，钢琴内部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琴板弹开，露出一个透明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血管连接着无数数据线。
"母体"的标签清晰可见：inal Heart：Yan Mingyu
——颜明玉的心脏。
程晏的枪口对准培养舱，却在扣扳机前僵住："需要……双人认证。"
颜清羽抓住他的手，一起按在舱体的识别器上。
γ纹身与CM条形码同时亮起，系统语音冰冷宣告：
"基因认证通过。母体销毁倒计时：10、9、8……"
程景明扑过来时，颜清羽将最后一支γ血清扎进他的脖子。
"这是妈妈送给你的礼物。"
爆炸的冲击波将三人掀飞出去。颜清羽在失去意识前，看到所有武装人员都痛苦倒地，皮肤下的蓝色纹路逐渐消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