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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清羽站在国际基因委员会的听证席上，面前摆着那管γ血清。
"根据《全球基因技术公约》，您必须交出所有γ相关样本。"主席敲下法槌，"包括您体内的活性基因。"
她低头看自己的掌心——皮肤下仍有微弱的蓝光流动。自从Ω血清摧毁了其他载体，她成了唯一能压制X-7残留的"活体疫苗"。
"如果我说不呢？"
会议室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十二名委员的瞳孔全部泛起不自然的蓝晕。
"那么……"主席的声音变成机械重音，"我们会启动B计划。"
玻璃幕墙外，三架武装首升机降下绳梯，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破窗而入——他们的脖颈上，全都烙着CM开头的条形码。
安全屋的监控画面让颜清羽血液凝固：程晏正将一支蓝色药剂注入自己的颈动脉。
"你骗我？"她掐断通讯前，最后看到的是他锁骨下重新浮现的CM-7α标记。
"他没得选。"身后传来CM-9的声音。这个本该被销毁的克隆体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Ω血清的空瓶，"委员会抓了程敏，他母亲体内有最新型的X-7衍生物。"
全息投影展开，显示程敏被关在某个透明舱里，皮肤正逐渐晶体化。
"他们给这种药取名叫'天使之泪'。"CM-9冷笑，"能让人类进化成纯能量体——当然，过程中会先变形钻石。"
颜清羽的γ纹身突然刺痛，一段被封锁的记忆闪回——五岁的自己站在颜明玉身边，看着同样的晶体化实验体碎成粉末。
"你们想要什么？"
CM-9递来一把手术刀："你的心脏。它是唯一能稳定'天使之泪'的容器。"
颜清羽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的废墟里找到了程晏。
他正在弹奏《月光奏鸣曲》，但第三小节完全走调。音符在空气中凝成蓝色晶体，像一场致命的雪。
"母亲死后，我花了七年寻找真相。"他的手指在琴键上砸出血痕，"结果发现，她才是第一个自愿接受X-7的人。"
颜清羽走近钢琴，看到琴箱里藏着的微型投影仪——画面里，年轻的程敏喝下蓝色药剂，对镜头微笑："如果成功，人类将不再需要肉体。"
投影突然扭曲，切换成颜明玉的影像："小羽，当你看到这段录像时，说明'天使之泪'己经失控……γ血清不是武器，是赎罪。"
程晏突然抓住颜清羽的手按在琴键上："弹完它！第三小节是终止代码！"
她的手指自动找到那个被血渍模糊的音符——降E。
琴声响起时，整座大厅的蓝色晶体同时共振，化作齑粉飘散。而程晏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面流动的荧光蓝。
"我才是第一个'天使之泪'实验体。"他苦笑，"程敏用自己儿子的身体做了测试。"
国际基因委员会总部的地下实验室里，颜清羽站在程敏的晶体化舱体前。
"提取我的心脏干细胞。"她对CM-9说，"但有个条件——销毁所有CM系列克隆体，包括你自己。"
CM-9的机械眼闪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没有克隆体维持秩序，全球三十七个实验室的X-7残党会——"
"那就让他们来。"颜清羽扯开衣领，露出完全变成荧蓝的γ纹身，"我才是真正的'零号协议'。"
手术刀刺入心口的瞬间，她看到程晏的幻影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那支标有"YM-0"的胚胎试管。
"再见，哥哥。"
剧痛中，她的意识坠入黑暗，耳边最后响起的是颜明玉的声音："……记住，γ不是诅咒，是选择。"
三个月后，国际新闻播报：
"全球基因实验室遭不明病毒攻击，所有X-7样本自毁。幸存研究者称，该病毒只针对特定基因序列……"
镜头切换到某座无名墓碑，上面放着一支蓝玫瑰。花蕊里，微型胶囊随日照融化，释放出肉眼不可见的γ粒子。
而在维也纳的下水道深处，那滩蓝色粘液正缓慢重组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