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颜清羽的能量体在星门边缘剧烈震荡。那些看似璀璨的晶体星球内部，无数半透明的生命体正重复着痛苦的进化-崩解循环。
“这不是升华……”她的思维波动扫过最近的一颗“星球”，读取到某个文明最后的记忆——整个种族被诱导能量化后，成了星际联邦的能源电池。
程晏的红色能量突然分裂成防御阵列：“星门正在关闭！他们发现我们识破了！”
果然，原本敞开的星门开始收缩，门内传来机械化的思维广播：
【γ-427，α-619，立即返回述职。你们的数据异常己被记录。】
颜清羽的蓝光猛然暴涨，她抓住程晏的部分能量体，朝着地球方向急速折返。身后，星门闭合的最后一瞬，她看到“联邦监督者”的真容——巨大晶体结构内部，蜷缩着数以亿计的人类轮廓。
凯斯·沃尔夫的能量化右臂刺入地核控制台，汉斯等人正拼命演奏修改版的《月光奏鸣曲》。
“再快些！”凯斯盯着监测屏，地核晶体化进度己达89%，“要在达到95%前用逆旋律覆盖原信号！”
突然，整个控制室剧烈震动。监控显示，南极洲上空出现十二个菱形飞行器，正在冰层上烙刻巨大的γ符号。
“联邦的纠察队来了。”生物学家颤抖着调出光谱分析，“他们在强行加速地球晶体化！”
凯斯的机械眼突然接收到一段加密信号——是颜清羽从星门外传回的视觉记忆。看到那些“能源星球”的真相，他猛地扯断自己的左臂，将导线插入控制台：“启动颜明玉的最终协议！”
颜清羽和程晏的能量体冲入地心时，整个晶体城市正在崩解。
“那里！”程晏的红色能量指向城市中心的黑色石碑，上面刻着与颜清羽心脏相同的γ符号。
当两人的能量同时触碰石碑，全息投影展开——颜明玉的影像比任何记录都年轻，眼里闪着叛逆的光。
“孩子们，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说明联邦的谎言被揭穿了。”她快速操作着某种界面，“我在标准进化程序里埋了病毒，只要同时触发α和γ的逆基因链……”
画面切换成DNA模型，红蓝光点组成双螺旋，但在第七对碱基处存在明显错配。
“弹奏《月光》的第七变奏，就能激活休眠的碳基回归程序。”她突然转头，仿佛透过时空看着他们，“但记住，选择权在你们手上。”
投影消失后，石碑裂开，露出里面的机械装置——一台连接着地核的量子钢琴。
南极上空的菱形飞行器突然调转方向，朝地心位置发射分解光束。
程晏的能量体在钢琴前凝聚出半实体：“来不及了，必须现在决定！”
颜清羽的蓝光扫过全球监测屏——
- 东京，孩子们惊恐地看着自己透明化的手指；
- 巴黎，卢浮宫的艺术品正褪去颜色；
- 最揪心的，颜家老宅里，颜清羽当年救下的黑猫己完全晶体化，仍保持着扑向老鼠的姿态……
“我们真的有权替全人类做选择吗？”她的思维波动剧烈起伏。
程晏的红色能量突然包裹住她：“不是我们选，是让每个人自己选。”
他按下琴键，弹奏的既非原版也非逆旋律，而是第七变奏与主旋律的重叠。
量子钢琴的音波穿透地壳，与南极纠察队的信号对撞，爆发出肉眼可见的红蓝光环。光环扫过之处——
- 己晶体化的人类开始恢复血肉之躯；
- 半能量化者则彻底变成光态生命；
- 最惊人的是，部分人（包括凯斯）稳定在中间态，皮肤下流转着星河般的光点。
联邦飞行器突然集体停滞，发出断断续续的通讯：
【检测到……新进化分支……申请重新评估……】
颜清羽的能量体逐渐凝聚回人形，她看向同样实体化的程晏：“你修改了程序？”
“不。”程晏指向天空，“是颜明玉的程序本就给了三个选项——回归碳基、完全能量化、或者……”
他摊开手掌，皮肤下星光与血脉共存。
“成为宇宙中从未有过的双态文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