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当世界线开始崩坏

第43章 春寒料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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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快穿之当世界线开始崩坏
作者:
棘灯
本章字数:
4812
更新时间:
2025-07-08

走廊里,穿着臃肿工装的工人们擦肩而过。好奇、审视、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排外目光落在她身上。

一个老师傅不小心撞了她一下,粗糙的大手扶住她胳膊,带着浓重口音:“哎哟,对不住啊闺女!新来的?南方人吧?这细胳膊细腿的,可得穿厚点!咱这儿贼拉冷!”

手臂上传来的粗糙触感和那带着机油味、关切的“闺女”称呼,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穿透了辛夷努力维持的“防火墙”!染参陶片的粗糙感、岳擎山扶住叶无锋手臂的触感,轰然与之重叠!

辛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半秒,随即迅速恢复常态,微微颔首,用模拟出的、略带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轻声回应:“谢谢师傅,我没事。”

她继续前行,将那老师傅带着暖意的目光和粗糙的触感,强行归档到“背景噪音”的数据库角落。逻辑程序重新占据主导。

推开技术科的门。一股混合着图纸油墨、劣质烟草和旧木头的气味扑面而来。几张斑驳的办公桌后,几个伏案的身影抬起头。辛夷的目光精准地锁定在靠窗位置那个男人身上——陈卫东。

他看起来西十岁上下,头发有些凌乱,戴着厚厚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压抑的焦虑。他面前摊着一张复杂的技术图纸,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指关节有些发白。当辛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辛夷的核心清晰地感知到一种濒临极限的紧绷感,如同即将断裂的琴弦。

“同志,你找谁?”一个年轻的技术员好奇地问。

辛夷走上前,脸上露出符合新人的、略显腼腆但得体的微笑,目光落在陈卫东身上,声音清晰:

“您好,陈工是吗?我是新分配来的技术员辛怡。对您之前发表在《机械学报》上那篇关于齿轮传动误差补偿的文章很感兴趣,有几个地方不太明白,想向您请教一下。” 她晃了晃手中的《机械原理》,动作自然流畅,无懈可击。

陈卫东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有些涣散,似乎刚从深重的思绪中被拉回。

他看着辛怡年轻而沉静的脸庞,看着她手中那本崭新的教材,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属于技术人被触碰到专业领域的微光,但迅速又被更深的疲惫覆盖。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带着浓重的北方口音,声音有些沙哑:

“哦……辛技术员啊,欢迎欢迎。那篇文章……咳,都是些老黄历了。坐吧,哪里不明白?”

逻辑的第一步完美达成。信任建立的路径开启。

辛怡拉开椅子坐下,翻开教材,指向一处精心挑选的、与陈卫东论文有微妙关联的技术难点。她的提问精准、条理清晰,完全符合一个优秀毕业生应有的水准。

陈卫东起初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时瞟向门口或马国富办公室的方向。但随着辛怡问题的深入,涉及到他真正热爱的技术领域,他眼中的光芒渐渐凝聚,语速加快,手指在图纸上比划起来,暂时忘却了烦恼。

辛夷认真地听着,点头,适时提出新的疑问。她的表现完美无缺。然而,在她核心深处,那片空洞却在陈卫东投入技术讲解时短暂的明亮,与他目光瞟向马国富办公室时瞬间的阴郁和恐惧之间,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撕裂感。

她清晰地计算着:

马国富抽屉里那份异常文件,有87.3%概率是针对陈卫东的诬陷材料。

陈卫东当前心理承受力阈值:濒临崩溃。触发自杀节点的风险:41.6% 并在上升。

最优介入时机:需在诬陷发动前,获取或销毁关键物证。

冰冷的逻辑在高速推演着各种介入方案的风险与收益。

但同时,她也感知到:

陈卫东讲解技术时,那短暂却真实的、如同火焰般燃烧的热忱。

他提到某个技术难题可能影响工厂效益时,眼中深藏的忧虑与责任感。

技术员赵小海在一旁偷听时,眼中闪烁的崇拜与渴望。

这些感知像细小的藤蔓,缠绕在冰冷的逻辑链条上,带来一种陌生的滞重感。修复轨迹,不再仅仅是清除一个崩坏点,更像是在小心翼翼地维护一团在寒风中摇曳、随时可能熄灭,却又蕴含着巨大热量的火种——它由个体的理想、集体的生存压力、年轻人的希望共同构成。

辛夷合上教材,真诚地说:“谢谢陈工,我明白了。您的思路真开阔。”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陈卫东似乎也因这次纯粹的“技术交流”而稍微放松了些,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真实的笑容:“年轻人肯钻研是好事。有问题随时来问。”

辛夷点点头,转身走出技术科。走廊的阴冷空气重新包裹了她。

【初始接触完成。信任度建立:初步。目标心理压力:短暂缓解。】

【逻辑:下一步,获取马国富抽屉内物证。方案生成中……】

她走在嘈杂的走廊里,身影融入穿着同样蓝灰色工装的人群。外表上,她是一个沉静的新技术员。但核心深处,那属于“璇玑”的逻辑程序与渐次觉醒的、对这份沉重“人间烟火”的感知,正在进行着一场无声而激烈的角力。

每一次对“无关”情感的压制,都让那份滞重感更加清晰。这场在集体机器轰鸣声中的情感挣扎,才刚刚开始。她知道,要完成冰冷的任务,她必须更深地、更真实地嵌入这喧嚣而困顿的“春寒”之中,哪怕这会让她的核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沉重与灼热。

……

在一个飘着细雪的傍晚,辛夷帮助王婶修理好了一台厂里报废的、老掉牙的“牡丹牌”半导体收音机。

收音机修好的那一刻,小小的宿舍里挤满了邻居,大家屏息听着里面传出的、带着滋滋杂音的歌曲《乡恋》。

昏黄的灯光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久违的、纯粹的放松和一丝向往。王婶没什么值钱东西,硬塞给辛夷一个洗得发白、印着模糊红五星和“劳动最光荣”字样的旧搪瓷缸,上面还有几处磕掉的瓷。

“辛技术员,这个……你别嫌弃,喝水用。谢谢你啊,修好了它,家里有点声儿,我家那人听着高兴。”

辛夷握着这个搪瓷缸。它粗糙、陈旧、带着磕碰的伤痕,内壁积着洗不掉的茶垢。但捧在手里,沉甸甸的。

它装过滚烫的开水,也装过冰冷的井水;承载过建设年代的豪情标语,也见证了普通工人家庭的艰辛日常。它象征着集体的烙印、生活的磨损、以及在最朴素条件下依然顽强传递的“温度”。

辛夷扯了扯嘴角,模拟出一抹腼腆的笑。

“没事儿,婶子。我还得谢谢你,我刚来正缺个喝水的缸子呢。”

跟大家道别后,辛夷捧着搪瓷缸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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