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我的仓库通万古

第24章 腌菜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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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七零:我的仓库通万古
作者:
千泽君
本章字数:
5028
更新时间:
2025-07-06

“砰!” 一根裹着烂泥的粗木棍猛地捅穿了本就只剩半截的破草帘!“哐啷”一声砸在窝棚口的冻泥地上。

风雪裹着股劣质旱烟和汗酸味汹涌灌入!

“里头喘气的都滚出来!陈刚烂赌鬼尸骨哪去了?!”喝声炸雷般响起。草帘被彻底挑开,几张冻得紫红、带着蛮横凶气的脸挤在狭小的窝棚口,领头那人腰里别着个空枪套子——正是赵带枪!他一双三角眼鹰隼般扫过逼仄角落,目光如刀子刮过缩在姜晚怀里发抖的树苗,钉在墙根瘫着形如死尸、只有伤腿在无意识抽搐的陈铮身上!

树苗被这阵势吓得小脸惨白,小嘴一瘪就要哭出声,却又被那凶恶目光吓得生生噎住,小身子狠命往姜晚怀里钻,喉咙里发出小兽濒死般的微弱呜咽。手里攥着磨牙的、还沾着口水的铜链子被他慌乱中握得更紧,冰冷的金属棱角硌着他掌心娇嫩的细肉,刺痛让他微微缩了缩。

姜晚脑子里嗡地一声,空白一片。心脏沉得像块冰!只有那磨牙棒冰冷的触感透过孩子的小手传递,让她还维持着最后一分清醒。

赵带枪身后一个提着根撬棍的青皮跟班己经不耐烦,用棍子头拨拉开地上散乱的烂草烂叶:“赵哥!霉烘烘的耗子窟!这地方能藏个屁?!”

另一个眼睛尖些的,却指着墙角阴影里瘫着的陈铮怪叫:“头儿!这!这血脓糊糊的一团是死是活?腿烂成这样……啧啧,杀猪杀累的了也没这恶心……” 那眼神是赤裸裸的嫌恶和看垃圾般的好奇。撬棍就往陈铮淌脓的伤脚边伸,想去捅。

角落里那具形如槁木的身体猛地绷紧了一瞬!那只原本死抠着冻土、被表冠扎破的手掌痉挛地向上挥了半寸,露出手腕上缠绕的、沾满脓血的破布条下渗出的黑红印子!表没了! 只剩下深嵌入皮的脏布索!喉管里发出破风箱被堵住似的、压抑到极致的嗬嗬声。不知是痛楚还是警告。

“滚开!”赵带枪突然喝骂一声,却不是对陈铮,而是对那个要拿棍子捅的同伙。三角眼厌弃地扫过陈铮血肉模糊的烂腿和渗血的手腕,眉头拧成了死疙瘩。他不是菩萨,眼前这明显己经是个离死不远还拖着满身疫病的废人,沾上了晦气麻烦!他此来是找能让他在公社头头面前交代过去的东西——陈刚的尸体!

“搜!重点扒烂砖缝臭泥堆底下!那烂赌鬼八成被仇家埋这耗子窟里了!” 赵带枪烦躁地挥手。

窝棚太小。两个跟班粗暴地踢开地面的杂叶烂草,棍子撬起几块松动的、带着冻尿骚气的碎土砖。棚里本就摇摇欲坠,尘土簌簌往下掉。呛得树苗剧烈咳嗽起来,小小的身子蜷在娘怀里咳得浑身哆嗦。姜晚死死抱住孩子,后背紧贴在冰冷湿霉的泥墙上,指甲深深掐进自己掌心,借着那点剧痛保持着麻木的清醒。

眼毒的那个跟班棍头一拨,忽然指向窝棚最深最黑、堆着点捡回来勉强挡风的破席烂麻袋的角落,那麻袋下似乎盖着个有点厚实的轮廓——

姜晚的心脏在那一刻几乎要跳出喉咙!魂飞魄散!

那是她昨夜用最后一块破油毡、裹着陈刚那身冻了冰碴子血污的破袄,勉强包起来藏在烂麻袋下的!

撬棍己经拨开了破麻袋的一角!隐约露出了油毡惨亮的反光和底下一点凝固发黑、像劣质桐油漆过的人形!

就在那跟班眼睛一亮,棍子就要往下猛戳的千钧一发!

“哇——!!”

一声惊天动地的、带着无穷恐惧和尖锐痛楚的哭嚎狠狠撕破了窝棚里的死寂!

是树苗!

孩子被尘土呛得受不了,又被那指向油毡凶器的棍棒吓得魂飞魄散!握着的铜链子不知何时掉了!冰冷的金属在挣扎中滑落!孩子惊恐万分地胡乱一抓——

他那根瘦小冰凉的手指头!竟猛地塞进了他娘刚才为了安抚他、随手给他手里塞着的豁口瓦罐口子里!

那罐子!是昨夜才从李奶奶篱笆底下拿回来的、装着最后一点粗盐和豆干菜末救命粮的小瓦罐!

树苗的手指猛地戳进了缸底那又咸又剌又冰的盐粒子裹干菜渣里!“滋啦!”那腌渍过久、粗粝锋利如砂的盐粒子渣瞬间摩擦刺痛了他细皮嫩肉的手指!

孩子吃痛!

本能地猛地抽出手指!

用力过猛!

指尖还刮带出了一大坨黑乎乎、咸乎乎的腌菜疙瘩盐渣!

手腕一甩!

那小瓦罐被他带得脱手飞出!

“咣当!”

瓦罐没口地朝前飞了出去!不偏不倚!

砸在蹲下身、正准备去撬油毡包的跟班头上!

盐粒子、豆菜末混着黑乎乎的咸菜渣糊了他一头一脸!迷了眼!更呛进了鼻子!

“哎哟!我(槽)!”那跟班又惊又痛又辣又呛!捂着眼睛鼻涕眼泪横流!手里的撬棍也丢了满地乱抓!“啥他妈玩意儿?!呸!呸!咸死了!瞎了!我的眼!”

一股浓烈的、陈年的、裹着咸菜芯子味儿的腌臜咸腥弥漫开来!

另一个跟班也被惊得踉跄了一下!赵带枪被这混乱弄得猝不及防,被那捂着脸惨叫的下属逼得后退半步,也险些被那丢在眼前的撬棍绊倒!

这一团混乱中,角落里那原本指着油毡的污亮凶器,被混乱蹬踏的脚步彻底踢进了烂草腐叶堆的更深处,又混着溅落的各种泥尘灰渣被掩盖。

混乱只持续了短短几息!但足够致命!

赵带枪暴怒地一把推开还在哀嚎抓脸的跟班,三角眼扫过那个滚落在一旁、还在朝外缓缓渗出浑浊盐水的脏瓦罐,又扫过窝棚深处那堆明显被动过、此时又被泥灰脚印踩踏得一塌糊涂看不出原样的角落,再看向那个被咸盐腌得睁不开眼的蠢部下,一股被戏耍、被这污秽腌臜气息笼罩的厌烦彻底涌了上来。

“废物!”他喷出一口夹着劣烟味的唾沫,“瞎嚎什么!腌菜都腌不死你!晦气玩意儿走!去扒别的耗子洞!” 他又极其厌弃地扫过角落里无声抽搐、宛如烂泥的陈铮,和抱着那哭嚎不止娃子、形如枯槁的姜晚,“娘的死穷鬼!一堆烂肠瘟病!屁东西没有!”

他捂着鼻子猛地一挥手,转身就走。另外那个勉强能睁眼的跟班骂骂咧咧跟上,留下那个还在抹眼睛的倒霉蛋踉跄着追出去。

草帘被蛮力甩回原处,勉强遮住风雪。

窝棚再次死寂。

只剩下树苗惊天动地、饱受惊吓又被盐粒子腌渍刺痛后的嚎哭。

以及角落陈铮那越来越粗、带着痰音和血腥气、如同破鼓风机扯响的艰难喘息。

姜晚煞白着脸,看着那罐口还在渗出的浑浊盐水,那是她和树苗几天活命的口粮……又看向被踩踏得看不出原形的角落深处。巨大的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后怕,像冰冷的河水漫了上来。

树苗还在凄厉哭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可怜样儿。小手胡乱挥舞,想甩掉那份灼热的痛感,嘴里含糊不清哭喊着:

“……辣……疼……罐子……咸罐子……坏!”

小瓦罐瘪瘪地歪在脏泥地上,罐口那豁大的口子像一只嘲讽的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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