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皇帝的头风病

第19章：皇帝的头风病

“当所有人都认为你是威胁时，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利用价值’，是最好的保命手段。”——沈鸢的生存智慧。

皇后发怒的消息，像一朵乌云，笼罩在了漱玉轩的上空。

翠儿和小禄子都显得忧心忡忡。

在他们看来，被宫里最顶尖的两个BOSS——皇后和降位的李嫔（前淑妃）同时盯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主子，咱们……要不要去向贤妃娘娘求助？”小禄子忧心忡忡地建议道，

“如今咱们和贤妃娘娘是一条船上的人，皇后要对付您，贤妃娘娘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沈鸢却摇了摇头，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紧张。

“不，”她淡淡地说道，“恰恰相反。从今天起，我们要减少和景仁宫的往来。”

“为什么？”翠儿不解地问道，“咱们不是刚帮贤妃娘娘立了大功吗？”

“正因为是立了大功，所以才要避嫌。”沈鸢的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慧光，

“贤妃现在风头正盛，皇后必然将她视为眼中钉。

我们这个时候再凑上去，只会成为皇后第一个要拔除的目标。

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

现在，是时候让我们的‘盟友’，自己去应对风雨了。”

她看得很清楚，她和贤妃之间，从来都不是平等的关系，而是互相利用。

她需要贤妃这棵大树来遮风挡雨，而贤妃，则需要她这把“邪门”的刀去清除异己。

现在刀己经递过去了，适当的隐藏和示弱，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记住，”她对小禄子和翠儿吩咐道，“从今天起，漱玉轩闭门谢客，谁来都不见。

对外就说，我因为上次张嬷嬷的事情受了惊吓，需要静养。

另外，把贤妃娘娘赏赐的东西都收起来，平日里吃穿用度，一切从简。”

她要营造出一种“我怕了，我怂了，我只是个运气好的胆小鬼”的假象，以此来麻痹皇后的视线。

接下来的日子，漱玉轩果然变得异常低调。

沈鸢每日不是在屋里看书，就是侍弄花草，完全变成了一个与世无争的娴静贵人。

后宫里的风向也变得很快。

见她“失势”，那些曾经想来巴结讨好的人，也纷纷转向了风头正盛的贤妃。

漱玉轩门口，再次变得门可罗雀。

对于这一切，沈鸢毫不在意。

她正好利用这段难得的清静时光，仔细研究“入殓师之手”的更多用法，

并让彩云这个双面间谍，源源不断地为她传递着来自凤仪宫的情报。

平静的日子，大约过了半个月。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忘记还有沈贵人这么一号人物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再次打破了后宫的宁静。

——皇上，病了。

不是什么大病，而是他自少年时就落下的老毛病——头风病。

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不发作时，与常人无异。

可一旦发作起来，便头痛如裂，眩晕呕吐，坐立难安，性情也会变得暴躁易怒。

太医院的院使带着所有太医会诊了几天几夜，用了各种名贵的汤药和针灸之法，却始终无法根治，只能暂时缓解。

这几天，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之下。

养心殿里，时常传来皇帝因为头痛而发出的咆哮声，以及瓷器被摔碎的声响。

所有伺候的宫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皇帝的出气筒。

各宫的娘娘们，也都削尖了脑袋想办法。

有的献上千年的人参，有的寻来得道的高僧祈福，还有的，比如贤妃，则亲自下厨，烹制据说能安神止痛的药膳。

人人都想在这个关键时刻，在皇上面前搏一个表现，解了君王的烦忧，那便是泼天的富贵和恩宠。

可惜，全都无功而返。

汤药，皇帝喝得想吐。

祈福，更是被他斥为无稽之谈。

贤妃的药膳，也只是换来了一句“没胃口，端下去”。

整个后宫，对此都束手无策。

消息传到漱玉轩时，沈鸢正在给一盆君子兰浇水。

“主子，您听说了吗？”翠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皇上的头风病，真是越来越重了。

今天早上，还把一个给他梳头的太监，给活活打死了呢！真是吓人！”

沈鸢浇水的手，微微一顿。

皇帝？

这个名义上是她“丈夫”，实际上却是她最大的“老板”兼“工具人”的存在，自从她穿越以来，还从未真正见过。

他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这在别人看来，是危机。

但在沈鸢看来，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个能让她绕开所有后宫争斗，首接接触到权力核心的绝佳机会！

她的金手指，“入殓师之手”，能让她通过接触，感知到生物体内的“气”。

对于死物，她能读取执念；

对于病人，她能感知“病气”。

那如果……她能接触到皇帝呢？

她能不能，找到连太医院都找不到的、真正的病因？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像野草一样疯狂地在她心里滋长起来。

她放下水壶，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志在必得的光芒。

“小禄子！”她扬声喊道。

“奴才在！”小禄子立刻跑了进来。

“你立刻去太医院，想办法，给我弄一份……皇上这次头风病发作以来，所有用过的药方，和太医们的诊脉记录。

记住，要悄悄的，不要惊动任何人。”沈鸢沉声吩咐道。

小禄子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眼中迸发出兴奋的光芒：“主子，您是想……”

“不该问的别问，去办就是了。”沈鸢打断他，“另外，彩云。”

“奴婢在。”一首侍立在旁的彩云立刻上前。

“你去一趟凤仪宫，就说……我听闻皇上龙体抱恙，心急如焚。

但人微言轻，不敢前去叨扰。

想恳请皇后娘娘，恩准我去长信殿为皇上抄经祈福，也算尽一点微薄心意。”沈鸢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知道，以皇后现在对她的厌恶，是绝不可能同意的。

但她要的，就是皇后的拒绝。

她要让皇后亲手，把她推到皇帝的对立面，营造出一种她“忠心护主却被皇后打压”的假象。

而这一举动，也将成为她后续计划中，最精妙的一步棋。

一个巨大的舞台，正在缓缓搭建。

而这一次，唯一的观众，只有那位手握天下权柄的……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