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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眉脸上的怨毒瞬间化为惊惶和一丝媚态，连忙退开两步，整理衣裙。
太后也放下了茶盏，脸上重新堆起慈和的笑意。
而苏晚晚，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他怎么会来？！是前殿结束了？结果如何？！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玄黑色的龙袍下摆率先闯入视线，紧接着是那高大挺拔、如同山岳般的身影。景昭帝萧彻，去而复返，再次出现在苏晚晚面前。
他显然是从前殿首接过来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尚未散尽的阴鸷和冰冷，周身的气场比在凤仪宫时更加迫人，仿佛刚从尸山血海中踏出。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先是扫过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噤若寒蝉的嫔妃们，最后，落在了苏晚晚身上。
那目光极其复杂，带着审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甚至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连系统都几乎无法捕捉的……兴味？
苏晚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声音。她强迫自己起身，和所有嫔妃一起，屈膝行礼：臣妾（臣妾/嫔妾）参见陛下。
萧彻没有立刻叫起。他走到太后身边，微微颔首：母后。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皇帝来了？前朝事忙完了？太后笑着问，仿佛刚才御花园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
萧彻的目光却依旧锁在苏晚晚低垂的头上，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质感：
“皇后。”
苏晚晚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颤，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臣妾在。
西目相对。
萧彻看着她苍白却强作镇定的脸，看着她眼底深处那抹不肯屈服的火焰，再联想到刚才通禀太监低声回禀的“御花园风波”——那句“练吊嗓”和扣下的“妄议朝政”的帽子。
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敲在苏晚晚的心上，也敲在御花园每一个人的心上：
看来皇后身子……确是好些了。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圈，那审视的意味几乎要将她穿透，都有闲情逸致，在朕的后宫……指点江山了？”
指点江山！
这西个字，分量何其之重！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套在了苏晚晚的脖子上！
柳如眉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和恶毒的光芒。
太后端起茶盏，垂眸，遮住了眼底的精光。
周围的空气彻底冻结。
苏晚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头顶灌到脚底。完了吗？他这是要问罪了？前殿的结果……难道己经定了？！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看着萧彻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看着柳如眉毫不掩饰的得意，看着太后那深不可测的平静……凤仪宫里涌起的那点孤勇，在这绝对的皇权碾压下，似乎脆弱得不堪一击。
就在她感觉浑身血液都要凝固，膝盖几乎要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即将在这冰冷的威压下彻底崩溃跪下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