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锐利如刀,首刺多拉格灵魂深处:
“是指你隐忍十几年,看着伙伴被掳、被改造都强压怒火,却在罗格镇看到你儿子路飞濒死的那一刻,再也按捺不住,公然出手对抗海军,暴露革命军的存在也在所不惜的那份‘自由’吗?”
多拉格的身体猛地一僵!
“还是指你的父亲,蒙奇·D·卡普,那位‘海军英雄’,以维护大海和平的名义,与洛克斯海贼团血战,阻止了洛克斯屠杀天龙人,却对那被天龙人摧毁的国家不予理会,的那份‘自由’?”
“亦或者,是指你那喊着要成为‘海贼王’的儿子路飞,在推进城为了救他哥哥艾斯,释放了无数凶残暴戾、恶贯满盈的海贼囚犯,让无数无辜平民因此遭殃的那份‘自由’?”
白皓每说一句,多拉格的脸色就苍白一分,身体周围狂暴的风压就紊乱一分。
“够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多拉格试图用怒吼掩盖内心的狼狈,“历史的大潮中,总会有泥沙俱下!为了最终的理想…”
“理想?呵。”
白皓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彻底打断了多拉格的辩解,“多拉格,收起你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吧。”
他的目光如同穿透了时光,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疲惫与嘲讽:
“你的革命军,看似理想崇高,口号响亮。可你们真的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吗?”
白皓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锐利,如同审判的雷霆:
“你们一无所知!你们只是在用自己的臆想去对抗一个你们根本不了解的庞然大物!你们所有的行动,看似轰轰烈烈,实则如同蒙着眼睛在深渊边缘跳舞!”
“你们煽动起的所谓革命之火,烧死的往往是那些你们声称要保护的弱者!”
“你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群人在自我感动的幻梦中,进行着注定徒劳的挣扎!”
“至于你,”
白皓的目光如同最冰冷的探针,刺向多拉格,“你这位革命军首领,看似为了所谓的‘大义’和‘理想’,可以牺牲一切,可以忍受一切。”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诛心的质问:
“但那不过是因为,你真正在乎的东西,太少太少!金妮被抓走时,你能忍!因为你不够在乎!”
“大熊被一步步改造成冰冷的兵器时,你能忍!因为你不够在乎!”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你儿子路飞快要被打死的时候,你就忍不了了?!”
白皓的声音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多拉格的心防上:
“因为那是你真正在乎的东西!你的‘牺牲’、你的‘隐忍’,从来都只适用于别人!”
“只适用于那些在你宏伟蓝图里可以被标注为‘代价’的人!一旦触及你真正在乎的、真正属于你的东西,你那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虚伪面具,就会立刻被撕得粉碎!”
“你…!”
多拉格浑身剧震,如同被剥光了所有伪装,赤裸裸地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中!
“不是的. . .路飞他. . . 他是命运的安排. . . ”
白皓缓缓站起身,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却如同出鞘的利剑,锋锐无比!
他无视了多拉格的惊骇,声音冰冷而决绝:
“命运?我最厌恶的,就是你们这些张口闭口将‘命运’挂在嘴边的人!”
“用虚无缥缈的两个字,就轻飘飘地否定了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痛苦、所有个体在绝境中迸发的力量与意志!”
“那不过是懦夫为自己的无能和逃避,找的最卑劣的借口!”
他抬起手,指向议事厅那巨大的金属闸门,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意味:
“滚。”
一个字,冰冷彻骨。
“带着你那一套自以为是的理想,滚出我的蜂巢岛。”
白皓的目光如同万载寒冰,冻结了多拉格最后一丝侥幸:
“记住我的话,多拉格。如果你和你的革命军,胆敢挡在我通往新世界的路上…”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蕴含着尸山血海般的杀意:
“我不介意,亲手把你们…连同你们那套虚伪的理想,一起送进地狱的深渊。”
“送客!”
白皓的声音落下,如同最终的判决。
嗡——!
一笑手中的杖刀猛然顿地!
一股比之前沉重数倍的无形重力瞬间轰击在多拉格的身躯上!
噗!
多拉格凝聚的身形一阵剧烈扭曲、涣散,如同被重锤击中的水雾!
他闷哼一声,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一丝深藏的恐惧!
这股重力…太可怕了!完全超出了他的预估!
这个盲眼剑客的实力,绝对不逊于海军大将!
与此同时!
大和一步踏前,冰冷的寒气如同怒龙般席卷而出,首扑多拉格!
空气瞬间冻结出无数冰晶,发出刺耳的“咔咔”声!
俄卡斯的赤金毁灭之炎也化作一道咆哮的火柱,封锁了另一侧的退路!
高温与极寒形成致命的夹击!
“唔!”多拉格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他的风之躯体在多重恐怖力量的夹击下剧烈波动、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被彻底打散!
那引以为傲的能力,此刻竟成了束缚,让他无法像实体那样硬抗或闪避!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敢有丝毫异动,下一瞬间,等待他的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那个重伤的白皓甚至不需要亲自出手!
“哼!”
多拉格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屈辱,深深地、充满怨毒地看了一眼王座之上那个苍白却如同魔神般的身影。
轰!
他的身体猛地炸开,化作一股比来时狂暴猛烈十倍的飓风!
这飓风带着不甘的尖啸和狼狈的逃窜之意,不再试图维持人形,而是如同一道狂暴的青色龙卷,狠狠撞向穹顶那扇巨大的舷窗!
砰——哗啦!!!
足以抵挡舰炮轰击的厚重特种防弹玻璃,在这股裹挟着多拉格全部力量与怒气的风之冲击下,如同脆弱的蛋壳般轰然炸裂!
无数尖锐的碎片如同暴雨般西散激射!
狂暴的飓风卷着漫天玻璃渣,没有丝毫停留,瞬间冲出了蜂巢岛主堡,消失在灰蒙蒙的云海之中。
只留下议事厅穹顶上那个巨大的破洞,以及灌入的、带着海腥味的冰冷气流,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激烈冲突。
议事厅内,一片狼藉。
寒风灌入,吹动着众人的衣袍。
大和收回了寒气,但琥珀色的瞳孔依旧警惕地望着破洞外的天空。
俄卡斯身上的火焰缓缓熄灭,赤金色的瞳孔中跳动着冷意。
一笑收回了杖刀,眉头紧锁。
克洛克达尔脚下的流沙恢复如常,只是叼着的雪茄烟雾更显阴郁。罗的ROOM力场消散,指尖的手术刀寒光隐没。
“这家伙…跑得倒快。”
大和撇了撇嘴,有些不甘。
“我知道他难成大事,但没想到他如此狭隘,竟然只敢用分身来见我们!”
“分身?!”
俄卡斯听到白皓的话,有些惊讶!
他刚刚虽然惊讶这个革命军的首领竟然如此弱小,但完全没有看出来面前的这个是分身。
“分身?船长,他不是自然系风风果实能力者吗?”
克洛克达尔皱着眉头问道。
“我先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看来恐怕不是,听说过羽蛇神吗?”
“阿皓,你的意思是那个家伙是幻兽种羽蛇神?”
“嗯”
白皓点了点头
“他刚来的时候,那股风的本质流淌着自然和生命的气息,而羽蛇神,便有着自然之神的称号。”
白皓意味深长着看着他离开的位置。
“这个家伙,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藏的深啊!”
罗宾走上前,看着穹顶的破洞和满地的玻璃碎片,秀眉微蹙:
“提督,他最后那一眼…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白皓缓缓坐回冰冷的钢铁王座,闭上双眼,声音却依旧平静:
“跳梁小丑罢了,理念不合,道路不同,注定是敌人。他若聪明,就该知道躲远点。”
他顿了顿,睁开眼,暗红色的瞳孔扫过众人:“加固防御,尤其是天空要塞的反渗透侦测。”
“革命军的情报能力,不容小觑。”
“另外,罗宾,我们的‘求贤令’…再加一条。”
“无论出身,无论过往,凡有志于改变世界之真才实学者,皆可来投。”
“唯伪善者、空谈理想而怯于行动者、以他人为踏脚石者…不纳。”
“是,提督。”罗宾郑重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