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动作看起来很是亲昵。
刚刚嘲讽宋时愿的宾客,发现自己好像拍错了马屁,这会儿倒吸凉气。
宋时愿强压下心头的疑惑,敛衽行礼。
“回长公主的话,我及笄的时候,没有办宴席,所以……还请殿下恕罪。”
“哦?没有办宴席?”长公主骤然转身,眸光扫过宋坤的脸,“听闻永宁侯府苛待嫡女,偏心继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话说的太首接。
话音落下,宋坤猛地抬头,面如土色。
柳氏则是吓得踉跄一步。
宋思瑶更是没想到,长公主竟然不是为她来的,而是来替宋时愿出头。
气得她攥紧帕子,咬紧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
宋时愿有些懵。
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和长公主相关的事,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来得及多想,长公主便凑近到她身边。
将声音压低,用只她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别怕,本宫是奉命来给你撑腰的。”
听到“奉命”二字,宋时愿便猜测是太后的意思。
她不过是治了个痔疮,没想到太后竟这般客气。
回头,得给太后送些好东西才是。
“行了,都别愣着了,该干嘛干嘛吧。宋大姑娘陪着本宫就是。”
说罢,长公主挥袖落座,拉着宋时愿聊天,再没有搭理其他人。
宋思瑶站在原地,看着长公主侧着头,低声和宋时愿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气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攥得变了形,却无可奈何。
还要维持着端庄得体的笑。
柳氏悄悄将宋坤拉到一边,“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给那丫头撑场子?”
宋坤眉头紧锁,也是一脸困惑。
“这长公主向来深居简出,怎么会突然掺和我们家的事。”
顿了顿,又沉声道,“行了,想不通就别想了。客人到的差不多了,让礼官赶紧开始吧。”
随着礼官的唱喏,及笄礼正式开始。
宋思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甘,款步走到场地中央。
今日来主持她及笄礼的礼官,是柳氏花重金请来的鸿胪寺司仪。
提前半年就预订好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宋思瑶跪坐蒲团,由赞者三次加笄。
最后一步,是柳氏亲自上前,给宋思瑶簪入发钗。
当碧玉钗稳稳簪入发髻时,便响起满堂宾客的称赞声。
宋思瑶低垂的眉眼间是藏不住的笑意。
刚才还失落的紧,这会儿看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宋思瑶心里又开始得意起来。
不管怎么样,她在这侯府的地位,是宋时愿比不上的。
等她嫁到云国公府,宋时愿跟她,更是云泥之别。
眼神偷偷瞥向沈珩,见他眼中果然带着欣赏,宋时愿更是笑容晏晏。
仪式结束后,便正式开席了。
和顺楼的席面安排的很不错。
鎏金兽首衔环的食盒依次排开,八珍玉食的香气在席间弥漫。
整个流程下来,白氏都有些惊诧了。
虽说宋思瑶是继女,可这排场很多世家贵女都比不过。
柳氏引着长公主在金丝楠木椅上落座,刚准备开口让宋思瑶在她身边陪着,就见长公主凤目斜睨:“阿愿呢?”
柳氏笑容一滞,连忙福身:“回长公主,阿愿扶着老夫人去休息了,待会儿就过来。”
“那行,那本宫旁边这位置就先空着。”
摆摆手,示意柳氏退下。
柳氏僵着身子退开三步,余光瞥见宋思瑶脸色难看了几分。
另一边。
宋时愿是被一个小丫鬟唤走的。
说是老夫人找她,有急事相商。
只是,刚走到离福寿堂还有些距离的偏院时,宋时愿便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
是。
脚步顿了一下,宋时愿双眼一闭,假装晕了过去。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长公主还在前面,还有这么多宾客在,光天化日就想对她动手。
“二少爷,己经弄好了。”
宋时愿被背到床榻上后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了动静。
“行了,这里没你事儿了,你先退下吧。”
小丫鬟离开后,宋景天的脚步由远及近。
最后,停在床榻旁。
“宋时愿,是你先不听话,欺负瑶儿,还惹我生气,怪不得我。”
转身,将桌子上提前准备好的媚香点燃,宋景天这才退了出去。
只是,还没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一阵闷哼声。
宋时愿打开门,就瞧见萧凛将被打晕过去的宋景天拎在手里。
“干得漂亮。”
给阿凛比了个大拇指,“阿凛,将这货扔到床上去。”
指了指她刚刚躺的那里。
她眼中闪过冷意。
狗东西,还二哥呢,竟然干这么下作的事情。
既然如此,可别怪她心狠。
将门关好,宋时愿让萧凛先退下,趁着大家这会儿都在前院,她有要事要做。
永宁侯府到底是原主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跟着原主的记忆,宋时愿贴着墙根,在后院长廊间穿梭,像只猫似的,完全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之前是将侯府库房给搬空了,她今天来,是为了打扫剩余战场。
比如,柳氏的房间。
柳氏之前从库房搬了不少好东西放在她房间里。
床头下抽屉里,放着好几张银票。
打开梳妆匣,乖乖,翡翠镯子,还有珍珠发钗……
经过之处,掌心一挥,便齐齐进到空间里。
宋思瑶房间里的好东西比不过柳氏,但也不少。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值钱的东西就一股脑儿全进了她的空间。
最后是宋老夫人的藏宝阁,宋老夫人的东西,都放在福德堂里的一个小库房里。
虽然她没有库房钥匙,但是,托宋耀祖的福,她知道一个秘密。
宋老夫人的库房有暗道。
入口就在她平日礼佛的那个小房间里。
潜进去后,银子,孤本,鎏金佛龛……只要是值钱的物件儿,通通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