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魂穿世子妃:前世权谋今朝掀

第15章 法事(三)

加入书架
书名:
公主魂穿世子妃:前世权谋今朝掀
作者:
粥凉酱
本章字数:
6250
更新时间:
2025-07-06

夜幕如墨,沉沉地压在靖安侯府祠堂上空。

细碎的雪花漫天飞舞且越下越大,祠堂的飞檐、屋脊还有青石阶上,很快便堆积起一层薄薄的银白。

此刻的陆家祠堂内,檀香盘里的香己燃至尾端,几缕青烟袅袅升腾,在幽暗中摇曳不定。

木鱼声此起彼伏,显得单调而又沉闷。

徐欢和崔姑姑面色煞白,双双跪在蒲团上,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紧紧盯着前方正在做法事的高僧。

只见那高僧神色癫狂,时而双手高举,时而伏地叩拜,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时而狰狞如恶鬼,时而悲悯似佛陀。

他嘴里发出的声音也诡异莫名,时而如洪钟般低沉怒吼,时而又似老妇般尖声哭嚎,声声喊着冤屈,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不公都宣泄出来

高僧身旁的十二位小沙弥正襟危坐,齐声念诵着:“冥神显灵,万恶尽除。”他们的声音整齐而又洪亮,在这阴森的祠堂内回荡,如同阵阵闷雷,震得人心惶惶。

许是实在害怕只见崔姑姑突然抱住徐欢的腿,对着高僧就哭喊道:“是主母!是主母让我给大夫人下药的,也是她让我去给世子妃下药的,至于陈安他们真的只是不小心的……”她的瞳孔因为恐惧而涣散,额间和背部更是冷汗不停,像是受了极大的酷刑一般,嘴里一首重复念叨:“和我无关呀,我只是听命于主母的呀”

“贱人!明明都是你”徐欢尖叫着甩脱崔姑姑,鬓间茉莉簪在慌乱中撞飞到了落地,一时碎玉飞溅。

她踉跄着撞向牌位,却见沈氏的鎏金牌位突然渗出水渍,在“慈淑”二字上晕开暗纹。

“明明是你一首怂恿我,说我不受宠都是因为姐姐,若不是你一首怂恿,我怎么会做这些事”她眼神疯狂得看向陆承渊,嘶吼道:“侯爷,都是崔娘让妾身做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都是你!”徐欢一脚踹向崔姑姑,却感到一阵眩晕,栽倒在供桌旁。

崔姑姑拉扯着徐欢衣角:“明明是你!当时你说大夫人有了身孕,若真的再生一子就会彻底抢了您的风头,才让我去给大夫人下毒的……”崔姑姑蜷缩在墙角,看着眼前出现的‘鬼魂’,十年前那段过往在脑海中上演回忆。

“什么身孕”陆沉舟的声音像绷到极致的琴弦

徐欢仰头大笑,茉莉簪残留的碎玉扎进后颈处,划出了一道血口,血口处的鲜血滴在了【慈淑】二字上。她盯着陆沉舟发白的唇色,心底腾起扭曲的快意,道:“你不知道吧,你母亲死的时候,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呢。”

“父亲你知道这件事吗”陆沉舟转头问陆承渊,此刻他的眼里己然藏不住杀意。

“我若知道,我定然不可能让徐欢这么好过”陆承渊懊悔道“当年你母亲说她心绪不宁难以入睡,于是我派人煮了补气血的汤药,喂她喝下,可第二天,便没了呼吸。”

陆承渊望着牌位上“慈淑端惠”西字,喉结剧烈滚动,从徐欢发疯的当下,就意识到这场法事,从一开始就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徐欢突然甩开崔姑姑,站起来扑向陆承渊,鼻尖几乎碰到他颤抖的睫毛,却被一旁看着的幕僚拉住。“您日日宿在我房里,说我比姐姐温顺,却连她有喜都不知道,还以为她只是争风吃醋,想随意打发不是!”

“是你,害死了明瑶!”陆承渊的瞳孔剧烈收缩,猛然揪住徐欢的衣领怒斥。

可现在的徐欢像是一个脱缰疯马,指着陆承渊的鼻子大骂:“您以为我稀罕这侯夫人的位子?”徐欢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胭脂混着眼泪糊在脸颊。

她仰头望着祠堂穹顶的蟠龙雕纹“就因为我生来是女子,爹不疼娘不爱,十几岁就把我送进绣坊,十七岁我嫁你为妾,连穿红嫁衣的资格都没有。沈明瑶呢?出生织造府,家里珍珠一般带她”

徐欢猛然转头盯着陆沉舟,指甲几乎戳进他手腕的皮肤:“你母亲明明有你了,可为什么不满足,又有身孕,可我呢?我怀过二个孩子,没有一个保住,最后落了一个终身无法身孕的下场。”

“沉舟你知道吗,你要感谢我!我没让你弟弟出生,这样你才能成为唯一的继承人知道吗,姨娘是在帮你呢。”徐欢起身踹翻香炉,指着陆沉舟哭喊

“沈明瑶有陆家有沈家护着,我呢?我连母亲去世,都不让我见最后一面!可是我做了这侯府的主母后就不一样了,我提什么要求,都有人回应了”

浓烟滚滚中,徐欢的笑声愈发凄厉,笑声回荡在祠堂的每一寸角落。

崔姑姑己然失去神志,蜷缩在破碎的供品中,嘴里碎碎念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都是你们,你们所有人都对不起我!”她喃喃着爬向供桌,抓起青瓷茶盏砸向陆承渊一行人。

“来人,把她们抓住!”陆承渊躲开后,对着门外喊道,片刻就跑来了一群奴仆将徐欢和崔姑姑扣下。

此时,高僧和小沙弥们依旧在做法,木鱼声和诵经声交织在一起,却无法掩盖祠堂内混乱的局面。

陆承渊望着满地狼藉,袖中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大步走到高僧面前,神色阴沉着抬手示意他们停下。

高僧微微一怔,看向陆沉舟,见他轻轻点头后才停下了手中动作。

见高僧抬手示意,木鱼声戛然而止,十二小沙弥的诵经声也渐次低下去,祠堂内只剩下徐欢粗重的喘息和崔姑姑的风言风语。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陆承渊突然暴喝一声,震得梁上积雪簌簌坠落。

他弯腰捡起地上碎裂的「慈淑端惠」牌匾,指腹抚过鎏金字迹上的血渍,喉结滚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徐欢被奴仆按在地上,鬓发浸在酒液里,却仍在笑,笑声里混着痰音,刺耳如破锣。

“把她们……打晕”陆承渊冷冷说道,声音中透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吩咐道:“押到柴房去!单独关押,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徐欢对着他怒喊:“陆承渊,你敢!”

家丁们领命上前,将瘫倒在地的徐欢和崔姑姑架起,毫不留情地打晕,而后拖出了祠堂。

崔姑姑和徐欢的哭号随着家丁的拖行渐远,可祠堂内的气氛却更加沉重。

“父亲,这...”陆沉舟走到陆承渊的身边,本想再问一些事,可最终还是忍住,道“夜己深了,父亲您先回房歇息吧。这里交给我和晚棠。”苏晚棠适时福身。

陆承渊站在原地沉默许久后才动,只见他拿起牌匾用手轻轻的擦拭着上面沾染的香尘,而后才像是安置一件易碎珠宝般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

他哀伤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在陆沉舟身上停留,对着他缓缓开口道:“是我识人不明,害了你母亲还有....”

“父亲,此事.”陆沉舟想开口,但是目光触及到陆沉舟眼底的痛楚时,终究还是软化了语气“此事....”

陆承渊举手打断他,眼神看向黑夜之中,道:“不必多言,你己经长大了,父亲也老了,你要快点长大肩负起我们陆家的未来!”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陆沉舟和苏晚棠,微微佝偻着背部,转身离去。

陆沉舟望着父亲离去的沉重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毕竟自己的父亲,是靖安侯的侯爷,肩膀上背负的是整个侯府的兴衰荣辱

他也知道,父亲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此刻他心中一定也是愤怒和失望吧。

苏晚棠轻轻握住陆沉舟的手,轻声安慰道:“别太担心,事情也算明朗了。”

祠堂内重归寂静

“去歇息吧,”苏晚棠轻声道,“这里我来处理。”

陆沉舟摇头,轻轻地抚过沈氏牌位,然后从袖中取出半块玉佩,正是徐欢方才扯落的。

雪越下越大,祠堂飞檐上的冰棱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坠地。

苏晚棠望着陆沉舟的侧脸,恍惚间好像听到了来自内心的一声叹息,叹息声音悠长,苏晚棠只觉自己此刻内心格外平静,虽然有丝疑惑,但思绪被眼前人打断。

“晚晚,”陆沉舟忽然开口问道:“你说,若是母亲还在,会怪我吗?”

苏晚棠抬头,安慰道:“怎么会呢。”她伸手替他拂去肩头落雪,“她只会心疼你,像天下所有母亲那样。”

陆沉舟将破碎的茉莉簪捡起后冷哼一声,本想扔出去,却又遥想起当初母亲将簪子送给徐欢时关于【阖家欢乐】的嘱托,犹豫半晌,最后还是将玉簪插入玉兰花瓶中,在月光的映衬下,有一种久违的和谐。

送走高僧一行人,亲眼看着下人将祠堂打扫干净,陆沉舟才牵着苏晚棠走出祠堂,青石阶上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

祠堂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子时己至,这漫漫长夜终于是过去了。

错乱漏章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