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乡学一年一度的诗会,那可不是村头王二狗家的文艺汇演,那是正儿八经读书人的交流大会。
今年的诗会,尤其热闹。
明眼人都知道,这届诗会,不简单!
自从林冲那小子“济世良医”的名头传开后,赵守义那个老狐狸就坐不住了。
你林冲不是神童吗?
不是会治病救人,还会写两句酸诗吗?
那好,老子就让你在读书人面前露馅!
赵守义一早就和乡学里的周夫子勾搭上了。
这周夫子,可不是什么善茬,那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儒,自诩“沧州卧龙”,平日里最喜欢别人吹捧他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但实际上呢?
也就是个喜欢舞文弄墨、沽名钓誉的老学究罢了。
赵守义许了他不少好处,求他在诗会上给林冲使绊子,目的就是要让林冲当众出丑,彻底把他“神童”的招牌砸烂。
这老家伙一听,心里那个乐啊。
“哼,小小年纪,沽名钓誉,真当诗词文章是过家家吗?老夫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于是,就有了沧州乡学邀请林冲参加诗会这一出。
林家,
林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眉头都拧成了麻花。
“冲儿,这诗会可不是闹着玩的,来的都是些饱读诗书的老学究,你年纪还小,怕是……”
林升是真的担心啊,自家儿子虽然聪明,但毕竟才五岁,跟那些浸淫诗词几十年的老家伙比,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万一要是输了,那“神童”的名声可就毁了。
这年头,名声可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对于林家这种正在上升期的家族来说,更是重中之重。
林冲看着老爹一脸担忧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爹,您就放心吧,孩儿自有分寸。”
林冲自信一笑,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开玩笑,咱可是带着唐诗宋词全集来的,还怕这些老家伙?
“爹,您就帮孩儿去报个名吧,孩儿保证,这次诗会,一定给咱林家争光!”
看着儿子自信满满的样子,林升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一些。
“好吧,既然你这么有信心,爹就相信你一次,不过,冲儿,记住,胜败乃兵家常事,就算输了也没什么,咱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
“嗯,爹,孩儿明白。”
林冲重重的点了点头。
诗会当天,
沧州乡学门口,人山人海,锣鼓喧天……当然,锣鼓喧天是夸张的说法,但人是真的多。
不仅有沧州本地的学子,还有不少是从外地赶来看热闹的。
没办法,谁让林冲现在是沧州最火的“明星”呢?
大家都想看看,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神童”,到底是不是真有两把刷子。
乡学内部,早就搭好了一个高台。
周夫子穿着一身崭新的儒袍,端坐在台上,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台下,坐满了前来参加诗会的学子,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赵守义也来了,他坐在角落里,阴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林冲,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林冲,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林冲在林升的带领下,走进了乡学。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这就是林冲?看起来也不像有什么特别的嘛。”
“就是,我还以为他长了三头六臂呢。”
“小小年纪,就被吹捧成神童,真是可笑。”
人群中,传来一阵阵议论声,大部分都是质疑和嘲讽。
毕竟,林冲实在是太年轻了,而且,他的名声主要来自于医术,诗词文章方面,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
周夫子捋了捋胡须,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各位学子,今日是我沧州乡学一年一度的诗会,老夫深感荣幸,能与诸位共襄盛举。”
“今年的诗会,与往年有所不同,我们特意邀请了最近名声鹊起的林冲小友参加,希望他能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喜。”
周夫子这番话,看似客气,实则暗藏玄机。
他故意把林冲的名头抬得很高,就是为了让大家对他期望过高,到时候,一旦林冲表现不好,就会被狠狠地摔下来。
林冲听出了周夫子话里的意思,但他并没有在意,只是微微一笑。
“小子林冲,见过各位先生,各位师兄。”
林冲的态度,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倒是让不少人暗暗点头。
“好了,废话不多说,今年的诗会,正式开始!”
周夫子大手一挥,宣布了诗会的开始。
“今年的题目是,《咏志》。”
周夫子笑眯眯的看着林冲,眼神里充满了戏谑。
《咏志》?
这题目,可不简单啊!
所谓“咏志”,就是要表达自己的志向和抱负。
这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要知道,很多成年人,都未必能写出好的《咏志》诗。
周夫子这明显是故意为难林冲。
台下的学子们,也纷纷皱起了眉头。
“这周夫子,也太阴险了吧,竟然出这么难的题目。”
“就是,这摆明了是想让林冲出丑啊。”
“唉,看来,这次林冲要栽了。”
不少人替林冲感到惋惜。
林升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他狠狠地瞪了周夫子一眼,心里暗骂这个老家伙不要脸。
林冲倒是显得很平静,他走到书案前,拿起笔,略作思索,便开始挥毫泼墨。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胸有成竹一般。
看到这一幕,周夫子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这小子真的有什么本事?”
他心里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台下的学子们,也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冲。
只见林冲笔走龙蛇,不一会儿,一首诗就跃然纸上。
林冲放下笔,轻轻地吹了吹墨迹,然后,将诗稿递给了周夫子。
周夫子接过诗稿,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只见上面写着:
“咏林
身处浊世心如玉,
敢叫日月换新天。
胸怀天下安黎庶,
誓破牢笼震山川。
谈笑凯歌还,
英雄何惜洒热血。
待到乾坤定鼎日,
清风明月寄华年。”
周夫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林冲竟然能写出如此气势磅礴、意境深远的诗篇。
这首诗,不仅辞藻华丽,而且充满了少年人的锐气和豪情,更难得的是,诗中还蕴含着一种忧国忧民的情怀。
这真的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写出来的吗?
周夫子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台下的学子们,也都纷纷围了上来,争相传阅林冲的诗。
“这……这真的是林冲写的?”
“太厉害了,这诗简首可以和那些大诗人的作品相媲美了。”
“我服了,我彻底服了,这才是真正的神童啊!”
一时间,全场哗然,所有人都被林冲的才华所折服。
赵守义的脸色,也变得铁青。
他原本以为,这次肯定能让林冲出丑,没想到,反而让他更加出名了。
这简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周夫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林冲,用一种复杂的语气说道:“林冲小友,这首诗……真的是你写的?”
林冲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如假包换。”
周夫子沉默了。
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他不得不承认,林冲的才华,远胜于他这个“沧州卧龙”。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周夫子长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落寞。
林冲的这首《咏林》,像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沧州城引爆了。
所有人都被林冲的才华所震惊,他的“神童”之名,也更加响亮了。
可以预见的是,接下来,林冲将会受到更多的关注,而林家,也将迎来更大的发展。
而此时的林冲,却并没有被眼前的荣誉冲昏头脑。
他站在乡学门口,望着远方,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林冲的《咏林》一出,那效果,简首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我的天爷啊,这真是五岁孩子写的诗?我怕不是在做梦吧?”
“这等气魄,这等胸襟,简首就是谪仙下凡啊!”
“林家这小子,以后绝对是状元之才!不,说不定是宰相之才!”
乡学门口,围观百姓们像是炸开了锅,议论声、惊叹声、赞美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那些原本抱着看笑话心态的人,此刻全都变成了狂热的粉丝,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抱住林冲的大腿,求他签名合影。
更有一些外地来的士子,挤破了头也要往里冲,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神童”的真容,顺便求上几句指点。
“林公子,小生来自杭州,对诗词一道颇有心得,希望能与您切磋一番。”
“林公子……”
一时间,林冲被人群团团围住,仿佛成了演唱会现场的超级巨星,那场面,简首比过年还热闹。
而高台之上,周夫子脸色铁青,仿佛吃了十斤苦瓜,又便秘了三天三夜。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鸿门宴”,竟然成了林冲扬名立万的舞台。
颜面扫地的周夫子,如同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逃回了书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书房内,赵守义早己等候多时,看到周夫子这副模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周夫子,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这就是你说的姜还是老的辣?”
周夫子老脸一红,嗫嚅道:“赵老爷,这……这林冲实在太邪门了,老夫也实在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写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诗篇。”
“哼,废物!”赵守义怒骂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看来,这林冲不仅武力惊人、商路通达,如今连文坛也难以压制,真是低估他了!”
周夫子小心翼翼地说道:“赵老爷,依老夫看,此子非池中物,若不早除,将来必成心腹大患。”
赵守义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彻底铲除林冲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夜幕降临,赵家灯火通明。
赵守义将所有亲信召集到密室之中,神情严肃地说道:“诸位,如今林冲势头正盛,若不加以遏制,必将威胁到我赵家的地位。因此,我决定,联合州府官员,策划一场更大的阴谋,务必将林冲彻底铲除!”
“老爷英明!”
“林冲小儿,不足为惧!”
“我等愿为赵家赴汤蹈火!”
密室之中,阴谋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一场针对林冲的巨大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而此时的林冲,站在诗会高台之上,任凭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望着远方闪烁的星光,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一切阴谋诡计。
“你们越是怕我,我就越要让你们害怕。”林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暗发誓。
第二天,林冲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他让林升将一大部分家产都捐给了乡学。
“爹,儿子准备将家中大半的盈利都捐给乡学。”
林升有些疑惑,问道:“可是,冲儿,我们林家现在虽然小有家底,但是也不富裕,而且现在花钱的地方很多,是不是在考虑考虑?”
林冲摇了摇头,道:“爹,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林家虽然有名声,但是根基不稳,只有和乡学绑在一起,才能让林家稳如泰山。”
林升听了林冲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好,爹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做,但是,你也要答应爹,不要太累了。”林升叮嘱道。
林冲点了点头,应道:“知道了,爹。”
看着林冲稚嫩的脸庞,林升心中感慨万千,自己的儿子,真的是一个天才啊!
就在林冲父子商量捐款的事情的时候,一个信使打扮的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林老爷,小的有封信要交给您。”信使气喘吁吁地说道。
林升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顿时一变。
“冲儿,不好了,你三叔出事了!”
林冲闻言,眉头一皱,问道:“爹,怎么回事?”
“你三叔在外面做生意的时候,得罪了一个当地的恶霸,现在被关起来了。”林升焦急地说道。
林冲听了林升的话,
“爹,不用担心,我这就去救三叔。”林冲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