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黎冷声说道:“疤瘌,带队前行!其余人紧跟其后,我们需给敌人送上一份大礼!
旅长亲自带领的敢死队,像鬼魅一般藏在废墟之中,在夜晚的掩护下,悄悄地向着灯火通明的敌人前进方向靠近。
每走一步就是走钢丝,那毒气带来的灼烧感,把神经绷得紧紧的,喉咙被烫得跟塞着滚烫的炭火似的,踩上腐烂尸体发出的那点儿细沉的声音,就更加吓人了。
那远处日军阵地的零星枪声和模糊的说话声,反而成了一种行动掩护条件。
距离逐渐缩短,甚至能清晰辨认出仓库门口哨兵钢盔下的面容特征。
李黎把双手举了起来,敢死队队员像壁虎一样死命地趴在阴湿冰冷山石的暗影里,他憋住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是他迅速地从腰间拔出驳壳枪来,一点都不犹豫,对着仓库两边岗哨连开了两枪,“砰砰”两声枪响传来。
枪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敌袭——!"仓库区瞬间陷入混乱,探照灯光束疯狂扫射而来。
“轰-”李黎吼叫一声,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从暗处跳出来,胸膛绑着的炸药包虽重,但他跑的速度却比以前快很多,目标就是那堆在仓库中央的成堆的深绿色金属罐头。
王疤瘌带领着敢死队的队员们,大喊着冲过去,有的冲向被枪声吸引的日军士兵,用刺刀、石头、牙口和日军士兵肉搏,用自己的身体紧挨着日军,为李黎赢得了逃跑的时间。
李黎觉得自己的左臂顿时就麻掉了,就像是被人狠狠地砸了一下;而自己的右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缠住了,差点就把自己绊倒了,于是他急忙借助地面稳住重心,然后又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姿势,眼前都是血肉横飞、尸体横卧的可怕景象。
他疾速冲向前方,距离那堆墨绿色铁罐仅几步之遥!数名敌兵惊恐不己,端着刺刀朝他猛刺而来。
李黎面露极度疯狂的狞笑,随即猛然拉燃胸前炸药包引信。
嗤——!
导火索青烟窜动,剧烈燃烧。
李黎发出无比愤怒的吼叫:“全部都去死吧!”然后迅速将胸前背着发出尖锐的声音的爆炸物精准的投向毒气弹堆的最上端。''
随后,他转身全力扑向仓库门口。
时间仿佛凝固了。
轰隆隆隆隆——!!!!
一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像是天地崩裂了一样巨大响声,整个地表剧烈颤抖发出惨叫声,仓库中间突然冒出个比太阳还要大上万倍的火球,然后连续爆发了好几连爆炸,多个毒气弹连续发生爆炸,还引发了殉爆。
轰!轰轰轰轰轰——!!!
冲击波有着很强的破坏力,会一下子毁坏掉所有东西,就好像是一条愤怒的火龙一般迅速吞噬着周围的环境,日本人的叫喊被轰隆隆的巨响给盖住,慢慢消失。
巴塘镇区域,黄绿色毒雾被爆炸冲击波迅速撕裂驱散。
中毒的士兵们忽然从睡梦之中苏醒,朝东北天空看去,那里有熊熊烈火的亮光,大片蘑菇云正慢慢向上飘升,脚底感觉像发生地动般震颤和冲击。
死寂!绝对的死寂!
随后,一个如战神般从地狱熔炉挣脱的身影,在燃烧废墟边缘踉跄站起。
是李黎!
他身上爬满了血,左胳膊耷拉下来一点力气都没有,右腿的肌肉烂了,他的脸都被火烧过,还有黑色的痕迹,只有眼睛在火里冒着坚持下去的火光,像黑夜的冷星,他的刀沉得像块铁一样。
他拿着一把长刀挥舞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巴塘镇的方向狂奔而去,看着眼前出现的奇观景象,他振臂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敌军溃败,随我冲锋突围。''
这声咆哮似惊雷,驱散了恐惧与绝望。
“杀——!!!”
“旅长万岁——!”
“杀鬼子——!”
这些残存下来的战士,发出震天动地的呼喊声,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滚滚而来。
快速把身边可以拣起来的东西当成武器:刺刀,步枪,随便拣起的石头,或者是空着的拳头......把那些一首压制在心头的怨恨化作熊熊燃烧的怒火,化作凶猛的野兽,冲破早己被日军炮火打的支离破碎的防工,向日军被自己炮火炸得乱糟糟并且被烧成火海的阵地反扑回去。
李黎手中长刀,看到这己经蔓延开来般的战局,只见将士们如同锋刃一样冲入敌阵中,把日军的旗帜全都淹没在了那熊熊燃烧的火海之中,在烈焰中灰飞烟灭。
脸被烧伤了,还流着血,露出了一个刚强豪迈的笑容,他身子立刻剧烈颤抖,看不清东西,最后倒在地上不动了。
“旅长——!”王疤瘌嘶吼着向前冲去。
巴塘镇的战役现场有硝烟有血迹,遍地尸体,那种场面太凄惨了,但是也看出那些士兵们有很坚定的信仰,炮火连天,烟雾蒙蒙的时候,有些战士就喊着那位战友的名子,那种悲壮虔诚的声音。
“巴塘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