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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如同被揉碎的金箔，穿过竹窗缝隙懒洋洋地洒在马若汐脸上。
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坐起身，腰间传来的隐痛让她倒抽一口凉气——那道被刺客划伤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像是在提醒她这具身体经历过的腥风血雨。
盯着铜镜里宫无妄那张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容，她攥紧拳头：“今天说什么也要查出你暴毙的真相！总不能白占了这具身体！”
刚往嘴里塞了块冷透的桂花糕，就听见“嗖”的一声，橘猫如同一道黄色闪电跃上桌子。
它毛茸茸的爪子精准无比地拍飞糕点，还冲她“喵呜喵呜”叫了两声，尾巴在空气中甩出不耐烦的弧度，仿佛在抗议：“就拿这破玩意儿糊弄本喵？”
“行！算你狠！等我回来，高低给你买整条街的小鱼干！”她一边没好气地撸着橘猫的脑袋，一边抄起墙角的黑斗篷裹住显眼的玄色劲装。
那模样，活像偷溜出宫的小贼，左顾右盼确认没人注意后，才鬼鬼祟祟地溜出竹庐。
一踏入集市，喧闹声和香气瞬间将她淹没。糖炒栗子在铁锅里翻滚的焦香，混着肉铺老板中气十足的吆喝、绣娘兜售香囊的娇嗔，还有远处传来的杂耍锣鼓声。
马若汐踮着脚在人群里张望，正寻思着哪儿能找到臭豆腐摊，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像冰锥般刺破嘈杂。
“站住！”
这声厉喝让马若汐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她僵硬地转身，只见江延骁身着月白长衫，手持折扇立在绸缎庄门口。
墨发束得一丝不苟，发间玉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可那双桃花眼里布满血丝，像是熬了三天三夜没合眼，整个人透着股偏执的狠劲。
还没等她喊出“江老板”，江延骁己经欺身上前，冰凉的袖箭抵住她腰间：“阁下三番五次出现在马府，到底和若汐什么关系？！”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千刀万剐。
“江...江兄这是何意？”马若汐吓得连连后退，后背“咚”地撞上糖葫芦摊。竹签混着红彤彤的山楂滚得满地都是，摊主大爷心疼地首跺脚。
可江延骁却步步紧逼，折扇挑起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不得不仰起头：“别装蒜！上次葬礼上，你看牌位的眼神...分明和她如出一辙！我岂会看错！”
周围百姓瞬间炸开了锅，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过来。
卖豆腐脑的大娘举着勺子忘乎所以，油条泡成了面团都浑然不觉；绸缎庄的绣娘咬着帕子窃窃私语；就连街角算卦的瞎子都扒拉着徒弟追问：“快说！是不是俩俊后生在当街调情？”
“哎唷，这俩公子怎这般亲密？”
“莫不是断袖？”
“快瞧！那白衣公子眼神忒霸道！”
一句句议论像热油泼在马若汐脸上，她涨红了脸，耳边自动播放起前世狗血剧里的虐恋BGM。
慌乱中猛地推开江延骁，斗篷滑落露出精壮的臂膀，肌肉线条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几个妇人当场捂嘴惊呼，手里的菜篮子“哐当”掉在地上。
“跟我来！找个地方说清楚！”她咬牙揪住对方衣领，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拽着江延骁拐进巷子。
绸缎庄的布幡被风掀起，“啪嗒啪嗒”拍打着木柱，像是在为这场闹剧鼓掌。
拐角处的老槐树下，江延骁一把甩开她的手，袖箭“唰”地重新出鞘：“今日若不说清，休怪我不客气！”
寒光映着他泛红的眼尾，倒像是被辜负的情郎。马若汐看着那箭头，突然想起宫无妄平时装X的模样，挑眉冷笑：“江公子如此在意马姑娘...莫不是喜欢她？”
话音未落，江延骁耳尖瞬间红透，像是被人当众扒了底裤。
手里的袖箭“当啷”掉在地上，惊飞了槐树上打盹的麻雀。
他弯腰捡暗器的动作僵在半空，活像被点了穴的提线木偶，半晌才憋出句：“你...你胡说！我与若汐只是...只是知己！”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早把心虚暴露无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