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豪听完圣旨,心中十分惊讶,他真没想到李世民会封她们为开国县男。哪怕是最低等的爵位,也是爵位!不得不说千古一帝是真有魄力!
王雪听完圣旨没有立马起身接旨,而是愣在原地,场面一度有些安静。她本就是农家女,首辕犁是知道的,可她和小妹怎么就成了改进过首辕犁的功臣了呢?
张阿难捧着圣旨,眼睛不时地瞟向王雪,心中有些不悦,却又不好发作。他等啊等,迟迟没有等到有人起身接旨。
肖豪见状,不由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他微微欠身,脸上堆满了歉意的笑容,说道:“还望天使见谅,不要计较,舍妹自小生长在乡下,不懂礼数。”
王雪这才如梦初醒,她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赶忙谢恩道:“臣女接旨,谢圣人恩赐。”一旁的小丫头一脸懵懂,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姐姐的动作,也有样学样地学着姐姐谢恩。
张阿难对此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在王雪接过圣旨后,便有两名太监迈着整齐的步伐,双手捧着托盘,毕恭毕敬地走到王雪面前。上面放着是两块县男爵位令牌。
随后,张阿难又取出一份圣旨,庄重地展开圣旨,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宣读道:“皇帝敕令,朕闻县男有长兄,年届二十有一,犹未缔姻。朕心戚戚,念其孤孑。
又闻许氏有女,年方二十,姿容静婉,性行温良。深谙内则之仪,素具诗书之礼。若此佳媛,堪为良配。
今特降恩旨,赐县男之兄与许氏女结为连理,以成百年之好。”宣读完,他双手恭敬地捧着乌木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
肖豪坦然自若的表情都裂开了!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就想买把真理去找李二,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王雪的脸色变得煞白,震惊与错愕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在她的脸上,下意识地看向许轻羽。
只见许轻羽眼中满是难以相信的神色,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堵在了喉咙口。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关节都泛白了。
肖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中暗自思索着,这圣旨看似是无上的恩赐,实则就是阳谋与陷阱。
肖豪拱手,朗声问道:“此事的确太过突然。不过陛下恩旨,肖某自当遵从。只是不知陛下可有提及成婚之日?”
“陛下旨意,半月之后完婚。届时,还望准备妥当。”言罢,张阿难再次双手捧起乌木轴,在众人的注视下,肖豪深吸一口气,接过圣旨。
张阿难又再取出一份圣旨,他的神情变得更加庄重,缓缓展开圣旨。高声宣读道:“皇帝敕令:朕君临天下,心系黎庶。今闻许氏之女,纯善端方,然命运多舛,历经苦辛,朕心不忍。
公主乃皇家贵胄、国之祥瑞,今特册许氏女为公主,使其位列天家,沐皇家隆恩,消灾祈福。
女子及笄,宜配良人。朕为公主慎选佳偶,赐以良缘。待吉日,凤辇迎亲,令其出阁,与良人琴瑟和鸣、白首偕老,彰大唐礼义、家国雍睦。”宣读完,双手恭敬地捧起玉轴,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此时,周围的众人皆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们的眼神中既有羡慕,又有敬畏。
许轻羽更是没有想到,前一刻还在为肖郎君被赐婚之事惶恐不安,这一瞬却又被册封为公主。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王雪惊得呆立当场,这一连串的旨意如汹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幸好旁边的小丫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肖豪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这圣旨就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先是封姐妹为开国县男,接着赐婚,现在又册封许轻羽为公主,李二这一系列的操作是要堵死自己退路啊!
片刻,许轻羽缓过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盈盈下拜,说道:“多谢陛下隆恩。只是民女身份卑微,恐难担公主之责。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张阿难微微侧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语气却不容置疑地说道:“公主无需多礼。这是陛下的恩赐,亦是你的福气。从今日起,你便是皇室之人,自会有专人教导宫中礼仪。”
肖豪看着许轻羽,心中五味杂陈。这两份圣旨,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紧紧地困住,让他们无处可逃。一旦许轻羽成为公主,自己脱不脱的了身,她都要嫁人。
许轻羽宛如一尊冰雕,眼神中透着凄凉与绝望。她缓缓抬起头,轻声道:“既为陛下恩赐,轻羽自当领受。”
张阿难见许轻羽接过圣旨和令牌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便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远处走去。
肖豪深吸一口气,强忍心情,再次拱手道:“陛下隆恩,我等感激涕零。只是这诸多事宜,恐半月之内难以筹备周全,还望天使能向陛下美言一二,宽限些时日。”
张阿难脚步一顿,面无表情地说道:“肖先生,陛下旨意己下,半月之期亦是深思熟虑。还望莫要辜负陛下美意,按时完婚。”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肖豪拿着圣旨,心中暗自盘算,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既不能违抗圣旨,又要保护好王雪、王玲,以及受牵连的许轻羽。跪地的百姓见传旨使者走远,都纷纷起身向肖豪等人道喜。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嘴里说着一些吉祥的话语。
肖豪思绪被打断,强忍着心中的不悦,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道:“多谢各位祝贺,今日凡是在百态楼消费,再降一折。今后,还请各位多多光临。肖某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周围百姓纷纷表示理解,便带着小丫头和王雪、许轻羽进百态楼。经过柜台时,肖豪对小厮说道:“稍后送纸笔到二楼。”小厮连忙点头称是。
洛鸿济没有下去接旨,在二楼雅间坐着,见肖豪等人进来了,起身拱手恭敬道:“微臣,拜见公主。”稍作停顿又恭维说道:“下官见过两位县男。”最后笑着对肖豪说:“恭喜肖先生,五喜临门。”
不过对面西人表情都不一,肖豪脸色黑如锅底,眉头紧皱,但眼神平静。许轻羽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王雪黯然神伤,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小丫头现在也还没搞明白状况,一脸懵懂,一会儿看看姐姐,一会儿看看哥哥,一会儿看看许轻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真觉得这是喜事吗?鸿济!”肖豪眼神首勾勾盯着洛鸿济,语气中充满了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