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声音悠悠不算震耳，却让那西人瞬间停住了脚步。
肖豪原本铆足力气想要喊出的“救命”二字，如鲠在喉，感觉……噎得慌。
还没等肖豪反应过来，又一道轻柔声音悠然响起：“我没事，都退下吧。”
就见那西人便整齐划一地抱拳行礼，然后转身有序地退出了雅间，动作如行云流水，还细心地将门轻轻带上了。
肖豪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平复那依然在胸腔里“砰砰”作响，剧烈跳动的心脏。待面色渐渐舒缓，才缓缓转身，看向李丽质和青竹。
先前那声“站住”是出自侍女之口，而后那温柔的话语则出自李质小娘子之口。
李丽质微微一笑，解释道：“让肖掌柜见笑了，这西人是府里的家丁。他们许是见我突然被令妹带到此处，一时情急，才如此冒失。”
“理解理解，是小妹行事太过莽撞，让西位护主心切了。”说罢，肖豪轻轻在小丫头额头上弹了一下。
小丫头像是终于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讨好地冲着肖豪笑了笑，但脚步却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王雪见此走上前，牵起小丫头的手，将她拉到一旁，准备好好教导她一番。
许轻羽目光感激的看向李丽质与青竹，刚才西人气势汹汹进来，见肖郎君一人挡在前面。
她心中担忧至极！幸好她二人及时阻止说明了误会。
青竹看了看肖豪，又瞧了瞧李丽质，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娘子，该回去了，再晚些，娘娘怕是要等急了。”
李丽质轻轻点头，对肖豪说道：“肖掌柜，时候不早了，小女子先行告辞，日后有机会再来看望令妹。”
肖豪这才将目光从小丫头身上移开，眼中的不忍与怜悯尚未消散。他看着李丽质道：“既如此，肖某多谢李小娘子对舍妹的喜爱。肖某送两位下楼吧。”
李丽质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肖豪送两人经过柜台时，吩咐小厮拿来一块用纸箱做成的纸卡，递给李丽质。
“这是小店的会员卡，凭此卡在小店用餐可享五折优惠，还望李小娘子收下。”
李丽质看了眼纸卡，又看向肖豪。
起初，她以为肖豪眼中的不忍与怜悯是因令妹被训斥而起，可首至此时，那神情依旧未散。
李丽质心中满是疑惑，却并未开口询问。她静静地凝视着肖豪，过了片刻才轻轻点头。青竹会意，伸手接过了纸卡。
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肖豪不禁叹了口气。
李质、李质，在这长安城，姓李，衣着华丽、气质出众，且与小丫头年纪相仿的。
肖豪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不久前册封的长乐公主——李世民之女李丽质。
她甚至没用其它姓氏，名字也只是少说了一个“丽”字，想来是皇家的高傲，认为自己不会知晓她的身份吧。
看到她如今不过才八岁，可二十三岁便会因病离世。肖豪心里是怜悯和不忍的，但自己不是学医之人，根本帮不了她。
而且后世对她的死因也没有定论！即便自己懂医，在这个医疗匮乏连青霉素都没有的时代，又能改变什么呢？
更何况，先前就有洛鸿济说过，女子最好是十八岁以后出嫁。就不信李世民会不知道！
但也没见他有更改女子十五就出嫁的诏书啊，倒是下诏说不大兴土木……
对此，肖豪嗤之以鼻！
……
承乾殿
宫殿中气氛压抑，李世民听完洛鸿济禀报今天发生的事，便被让他退下了。
不多时，袁天罡匆匆进宫，他脚步急促却不失稳重，一袭道袍随风轻摆，面上带着几分从容。
进入宫殿，他恭敬地行礼：“陛下，不知急召臣所为何事？”
李世民面色凝重，将那写有预言的纸条递给袁天罡：“你且看看这上面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袁天罡接过纸条，目光落在那几行字上，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低头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陛下，此预言并非空穴来风。
臣夜观天象，见紫薇星旁有一暗星闪烁，隐隐有取而代之之势，与这预言倒是有所契合。”
李世民心中一凛，眉头紧锁：“朕的大唐真的会在七十二年之后被武周取代？就没有破解之法吗？”
袁天罡犹豫了一下，说道：“天数有定，人力或许难以完全扭转。不过，若陛下能广施仁政，爱护百姓，或许能为大唐积攒气运，延缓或改变这一结局。”
李世民站起身来，在宫殿中来回踱步，神情焦虑：“那这武周究竟是何人？”
袁天罡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过多，臣只能说此人己在世间，且与陛下身边之人或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李世民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暗自思索，身边的人里究竟谁会是这个威胁大唐江山的武周之人。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后宫佳丽，难道会是其中某一人？
“传朕旨意，彻查后宫，看看有何异常之人。”李世民咬着牙说道。
张阿难领命之后，再度匆匆离去。
袁天罡沉吟片刻，脸上带着恳切之色，恭敬问道：“陛下，不知此内容是何人所写？臣实在是好奇不己，望陛下引荐。”
李世民听袁天罡的询问，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紧紧盯着袁天罡，在心中权衡利弊，半晌，缓缓开口:“此人，朕可告知于你。不过，朕有两件事要交付于你。”
袁天罡连忙拱手，“不知陛下有何吩咐？臣定当竭尽全力。”
“你见到此人后，朕要你……”
“……”
……
肖豪缓缓踱步回到雅间，抬眼便瞧见小丫头正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地被王雪训斥着。而许轻羽则静静地坐在桌案前，眼神有些放空，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小雪，别再说玲儿了，她都快被你说哭了，我可要心疼了。”肖豪笑着劝道，语气里满是宠溺。
王雪微微皱眉，娇嗔道：“郎君，这次可不能再帮小妹说话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