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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层休息室的气氛，在陆沉那句冰冷的质问后，降到了绝对零度。
祝笑笑看着桌上那个被当作“证物”的挂坠，再看看平板里那张伪造得如此“完美”的截图，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悲愤席卷了她。解释？在铁证（伪证）如山和陆沉充满怀疑的目光下，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可笑。
“陆沉，”她抬起头，眼泪己经憋了回去，只剩下通红的眼眶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陆沉金丝眼镜后的眸光锐利如鹰隗，审视着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愤怒、委屈、失望…这些情绪都很真实。但陆明的手段向来高明，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那份“雷霆复兴”项目是他的心血，更是他对雷霆的承诺，绝不容有失！他不敢赌。
“信与不信，取决于证据。”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在你无法提供有力反证，洗清自己身上的疑点之前，‘云巅’无法承担再次泄密的风险。”他指了指休息室的门，“在调查清楚之前，这里就是你唯一的活动范围。你的通讯设备，Jason会暂时保管。”
这无异于正式宣判“软禁”。
祝笑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看着陆沉冷漠转身离去的背影，感觉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也熄灭了。她像被抽干了力气，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了进去。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却照不进她此刻冰冷的囚笼。
日子在压抑中一天天过去。祝笑笑像一朵失去阳光的向日葵，迅速蔫了下去。除了吃饭睡觉，大部分时间她都蜷缩在落地窗前的角落，呆呆地看着楼下蚂蚁般的人群和车流。连Jason送来的精致餐点都失去了吸引力。她开始想念“彩虹驿站”里那群等着她喂食的毛茸茸脑袋，想念地下室那个虽然简陋但自由的空间，想念…那个虽然毒舌但偶尔会让她感到一丝别扭安全感的陆沉（这个念头让她更加烦躁）。
这天下午，祝笑笑正对着窗外发呆，隐约听到隔壁总裁办公室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声音断断续续，隔着厚重的门板听不真切，但陆沉那压抑着怒火、如同冰锥般的声音异常清晰：
“…‘雷霆复兴’是‘云巅’的未来！不是慈善机构！”
“…风险评估必须做！感情用事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董事会只看结果！不是看眼泪！”
争吵似乎持续了很久才平息。过了一会儿，Jason面色凝重地推开了休息室的门，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祝顾问，”Jason的声音依旧平板，但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陆总吩咐，让您看看这个。”
文件是一份“云巅流浪动物临时收容中心”的运营评估报告和一份即将提交董事会的决议草案。报告显示，由于近期救助量激增（部分源于祝笑笑之前的影响），中心收容能力严重超负荷，运营成本急剧上升，且部分收容犬只存在健康或行为问题，存在安全隐患。决议草案的核心内容是：**对现有收容犬只进行严格评估，对老弱病残、攻击性强、领养可能性极低的犬只，实施人道安乐处理，以优化资源，确保中心可持续运营。**
报告的附件里，还附上了几十张待评估犬只的照片。其中一张，是一只瘦骨嶙峋、后腿残疾、眼神却异常温顺清澈的金毛犬，它的名字栏写着：**大福（由祝笑笑救助于XX公园）**。
祝笑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人道安乐处理”那几个冰冷的字眼上，再看到“大福”那张温顺的脸，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她猛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急，眼前一阵发黑。
“安乐？！他们要安乐大福？！”她的声音因为愤怒和震惊而颤抖，“大福只是腿不好！它那么乖！那么亲人！给它一点时间，一定能找到领养的！凭什么安乐？！”
Jason推了推眼镜，公事公办地回答：“这是基于专业评估和成本效益分析做出的最优方案。中心资源有限，必须优先保障健康、有领养潜力的动物。陆总己经批准了这份草案，下午的董事会只是走流程。”
“最优方案？成本效益？！”祝笑笑像被点燃的炸药桶，一把抓起那份草案，狠狠摔在地上！“生命能用成本和效益来衡量吗？！大福是一条命！不是一堆冰冷的数字！你们这些人…你们懂什么叫生命吗？！”
她想起了陆沉刚才在隔壁的怒吼“感情用事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原来，在他眼里，像大福这样的生命，就是需要被“优化”掉的“灾难”吗？就像她现在，是一个需要被“控制”起来的“风险”？
一股比被冤枉更深的寒意和愤怒攫住了她！她指着门口，对着Jason，也像是对着隔壁那个冰冷无情的男人，嘶声喊道：
＞ **“开门！我要见陆沉！现在！立刻！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