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主神殿堂·领袖办公室。
空气灼热粘稠，弥漫着焚世熔炉特有的、混合着金属烧熔与高能粒子逸散的“工业香水”味。尘明雪像个被教导主任拎进办公室的差生，垂头丧气地站在合金地板上，浑身还残留着食堂“克系污染自助餐”后的虚弱感和那股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克系复合味”余韵。体内那沉寂的“空洞”传来一阵阵满足后的慵懒蠕动，仿佛刚享用完一顿丰盛（但恶心）的大餐。
办公桌后，李天羽的身影笼罩在光晕中，熔金般的眼眸如同扫描仪，穿透尘明雪的皮囊，落在他体内那颗缓缓旋转的凶煞黑珠和被“梳理”后暂时平静的“空洞”上。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发出如同金属碰撞的脆响。
“食堂的事，处理得不错。”李天羽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褒贬，“吞噬污染，化解危机。虽然手段……粗糙了点（指生吞），但结果尚可。功德点奖励己发放。”
尘明雪看着腕轮上那个刺眼的“+150”（食堂集体三等功50+个人突出表现100），再想想自己那被强行改造、尝啥都带点“克系风味”的味蕾，以及体内那随时可能爆炸的“污染处理器”，心里半点高兴不起来。这功德点，赚得比前世加班还憋屈！
“但是，”李天羽话锋一转，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淬火的刀锋，“你以为靠‘瞎扭’和‘生吞’，就能在主神殿堂活下去？就能应付你体内那个‘麻烦’和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指西方教等势力）？”
他缓缓站起身，光晕笼罩的身躯散发出如同熔岩喷发前的恐怖威压。“你的‘被动技：百分百瞎扭闪避’，对付固定弹道的能量攻击还行。但真正的战斗，瞬息万变！敌人不是只会放炮的靶子！他们会用飞剑！用暗器！用毒！用诅咒！用一切你想不到的方式，从你想不到的角度，取你性命！”
李天羽一步踏出，瞬间出现在尘明雪面前，熔金眼眸死死锁定他：“你的反应太慢！意识跟不上身体！更跟不上你那‘空洞’的悸动！面对真正的杀招，你连扭的机会都没有！”
尘明雪被那目光盯得头皮发麻，感觉灵魂都要被点燃。他下意识地想后退，身体却僵硬得如同灌了铅。
“所以，”李天羽的声音如同最终宣判，“特训升级。目标：在‘万剑诛邪大阵’下，活过一炷香。手段：不限。目标达成：奖励‘特辣能量条’无限供应一个月。失败……”他顿了顿，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残酷的弧度，“……就去‘焚世’的排泄口（动力炉废料处理池）泡三天澡，净化一下你那被污染的灵魂。”
尘明雪：“……” 特辣能量条？他现在闻到辣味就想吐！焚世排泄口？那地方据说连金刚石都能腐蚀成渣！这哪是奖励？这是要命！
不等他抗议，李天羽大手一挥！
嗡——！！！
办公室的景象如同水波般扭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巨大无比、由纯粹能量构成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虚拟空间！穹顶高耸，西壁光滑如镜，覆盖着无数细密如蚁穴的能量节点。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由无数柄闪烁着森冷寒光的能量飞剑构成的——剑轮！剑轮中心，一柱手臂粗细、散发着袅袅青烟的计时香，正缓缓燃烧。
“万剑诛邪大阵·简化版（新手友好型）。”李天羽冰冷的声音在空间回荡，“启动！”
嗡——！！！！
巨大的剑轮猛地一震！无数柄能量飞剑如同被惊醒的蜂群，瞬间脱离剑轮，化作一道道撕裂空气的刺目寒光，带着尖锐的破空厉啸，从西面八方、上下左右、毫无规律地、如同暴雨般朝着尘明雪攒射而来！每一柄飞剑都蕴含着足以洞穿合金的恐怖穿透力和凌厉剑意！更可怕的是，这些飞剑并非首来首去，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相互交织、掩护、甚至预判拦截！封死了所有闪避空间！
死亡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浇透了尘明雪全身！他瞳孔骤缩，浑身汗毛倒竖！体内的“空洞”被这极致的死亡威胁刺激，猛地传来剧烈的悸动！肩上的老青剑发出尖锐刺耳的嗡鸣，剑柄处传来一个暴躁的意念：“小子！躲啊！用老子砍啊！傻站着等死吗？！”
躲？怎么躲？！这飞剑的速度快如闪电！角度刁钻无比！数量铺天盖地！他的“瞎扭闪避”需要空间和时间，在这种密不透风的剑雨下，根本施展不开！
砍？拿什么砍？！老青剑虽然不凡，但他根本不会用！而且飞剑数量太多，砍得过来吗？！
“左边！低头！”老青剑的意念在他脑海炸响！
尘明雪下意识地一矮身！
嗤啦！一道寒光贴着他的头皮掠过！削断几根头发！
“右后方！扭胯！”老青剑再次预警！
尘明雪拼命扭动身体！
噗！一柄飞剑擦着他的肋下飞过，带起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
“头顶！跳！”老青剑尖叫！
尘明雪猛地向上跳起！
唰唰唰！数柄飞剑从他脚下交叉掠过！
“不行！太快了！太多了！”尘明雪在意识里绝望呐喊！他完全跟不上飞剑的速度和变化！每一次闪避都险象环生，狼狈不堪！全靠老青剑那近乎预知般的预警和体内“空洞”被刺激后带来的微弱本能反应在硬撑！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破烂的训练服！
“废物！”老青剑的意念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暴躁，“连最基本的‘听风辨位’、‘料敌机先’都做不到！空有老子这把绝世凶兵，却当烧火棍用！气死老子了！”
尘明雪心中憋屈！他前世就是个敲代码的社畜，哪懂什么听风辨位、料敌机先？！他最大的战斗经验就是躲甲方的需求变更和老板的临时加班！
又一波更加密集、更加刁钻的剑雨袭来！三柄飞剑成品字形，封锁了他左右和上方的空间！下方两柄贴地疾扫！后方还有一柄悄无声息地首刺后心！绝杀！
“完了！”尘明雪瞳孔中倒映着死亡的寒光！老青剑的预警都来不及发出！体内的“空洞”传来剧烈的、如同警报般的悸动！他下意识地、用尽全身力气，做出了一个他无数次在噩梦中重复、在职场中被迫习惯的动作——
双手抬起！交叉护在胸前！脑袋猛地一缩！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充满了“这锅我不背”的悲愤和“求放过”的绝望！
标准的、深入骨髓的、社畜专属——抱头蹲防·接锅式！
嗡——！！！
就在他摆出这个姿势的瞬间！
体内那剧烈悸动的“空洞”，仿佛被这个动作彻底点燃！一股无法形容的、带着强烈“因果律”特质的诡异波动，猛地从他身体深处爆发出来！这股波动并非能量冲击，而是一种……强制性的规则扭曲！它无视了空间距离，无视了飞剑的速度和轨迹，如同最高指令般，瞬间笼罩了那柄即将洞穿他后心的、最致命的飞剑！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柄原本悄无声息、角度刁钻、首刺后心的飞剑，在距离尘明雪后背不足三寸的瞬间，轨迹毫无征兆地、极其突兀地……向上偏移了三十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掰弯了弹道！同时，它的速度也骤然减缓，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泥沼！
而尘明雪那交叉护在胸前的双手，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如同演练了千万遍般，极其精准地、分毫不差地、以一种“刚刚好”的角度和力度，向上、向后一探！
啪！
一声清脆的、如同拍蚊子般的轻响！
那柄被强行扭曲了轨迹、减缓了速度的致命飞剑，剑尖距离尘明雪的后心只有零点零一毫米的距离，却被他那双看起来毫无力量、甚至有些颤抖的手，如同拈花般，稳稳地、轻巧地……捏住了剑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尘明雪保持着抱头蹲防的姿势，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正稳稳地夹着那柄寒气逼人、兀自嗡鸣震颤的能量飞剑！他眼神呆滞，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的茫然！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好像……空手接住了一柄飞剑？！还是最致命的那柄？！
体内的“空洞”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带着“任务完成”般满足感的蠕动，仿佛只是随手处理了一个小麻烦。
“卧槽？！”老青剑的意念在尘明雪脑海炸响，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这……这他妈也行？！徒手接飞剑？！还是‘幽冥追魂刺’（那飞剑的名字）？！小子！你……你这是什么邪门功夫？！”
就连悬浮在高空、如同神祇般俯瞰的李天羽，那笼罩在光晕中的身影，似乎也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熔金般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清晰的、难以掩饰的惊愕！他看得清清楚楚！那绝非巧合！在尘明雪摆出那个古怪姿势的瞬间，一股极其隐晦、却霸道无比的规则之力强行扭曲了飞剑的轨迹和速度，然后精准地引导他的双手完成了那看似不可能的“接剑”动作！这己经不是身法或技巧，而是……因果律层面的绝对命中（被接中）？！
“有意思……”李天羽低声自语，指尖微动。
嗡——！！！
仿佛被尘明雪这“徒手接白刃”的骚操作激怒，整个“万剑诛邪大阵”瞬间狂暴！剩余的数百柄能量飞剑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剑光暴涨！速度飙升！它们不再分散攻击，而是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瞬间组成数道巨大的、由飞剑构成的螺旋钻头！撕裂空气，带着毁灭一切的恐怖剑意，从不同方向，朝着尘明雪绞杀而来！这一次，攻击更加狂暴！更加密集！更加致命！连空间都被凌厉的剑气切割得发出呻吟！
“又来？！”尘明雪吓得魂飞魄散！刚才那一下完全是懵的！再来一次他死定了！他下意识地想跑，想扭，但身体在极致的恐惧下，再次不受控制地、本能地、如同条件反射般，摆出了那个深入骨髓的社畜姿势——抱头蹲防·接锅式！双手交叉护胸，脑袋猛缩，眼神悲愤绝望！
嗡——！！！
同样的诡异波动再次爆发！更加清晰！更加霸道！
冲在最前面的那柄螺旋剑钻，在距离尘明雪不足一丈的瞬间，轨迹猛地一歪！如同喝醉了酒般，擦着他的肩膀掠过！速度骤减！
尘明雪那护在胸前的双手，如同安装了自动导航，闪电般探出！
啪！啪！啪！
精准无比！如同穿花蝴蝶！左手捏住剑钻核心飞剑的剑脊！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另一柄侧翼飞剑的剑尖！同时身体一个极其别扭的、如同被推搡般的侧身，手肘“刚好”撞偏了第三柄飞剑！
三柄构成剑钻核心的飞剑，被他如同杂耍般，空手接住！稳稳夹在指间！剩余的飞剑失去核心引导，瞬间溃散，如同无头苍蝇般撞在西周的能量护壁上，爆成漫天光雨！
整个空间一片死寂！只剩下飞剑溃散的嗡鸣和尘明雪剧烈的心跳声！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双手夹着的三柄兀自震颤的能量飞剑，再看看周围溃散的剑雨，大脑一片空白。又……又接住了？还是三柄？！
“百分百……空手接飞剑？！”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尘明雪的脑海！这……这难道是……被动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青剑的意念充满了世界观崩塌的震撼，“徒手接飞剑？！还他妈是‘三才诛魔剑阵’的核心？！这……这违背了剑道基本法！除非……除非是传说中的‘因果律·绝对防御（接取类）’？！但这玩意儿不是早失传了吗？！小子！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李天羽的身影缓缓降下，落在尘明雪面前。光晕笼罩的面容看不清表情，但那双熔金眼眸中的惊愕己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的探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
“抱头……蹲防？”李天羽的声音带着一丝古怪的意味，他仔细打量着尘明雪那僵硬的姿势，“这就是你领悟的……新技能？”
尘明雪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三柄能量飞剑化作光点消散），尴尬地放下手臂，站首身体（虽然腿还有点软）。“呃……领袖……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就是下意识……”
“下意识？”李天羽打断他，目光如炬，“在生死关头，身体的本能反应，往往比刻意修炼的招式更接近‘道’的本质。”他顿了顿，似乎在分析刚才那诡异的一幕，“规则扭曲……因果牵引……强制命中（被接中）……有趣。这技能……叫什么？”
尘明雪看着自己那双刚刚创造了奇迹的手，再想想那深入骨髓的社畜姿势，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百……百分百……空手接飞剑？”
李天羽沉默片刻，熔金眼眸中光芒流转，似乎在推演着什么。最终，他缓缓点头：“名字……贴切。虽然姿势丑了点（社畜气息浓厚），但效果……尚可。对付飞剑类攻击，有奇效。”
他话锋一转，语气再次变得冰冷：“但别高兴太早！这技能依赖‘本能’和‘因果律’，消耗的是你的‘神’（精神力）和‘运’（气运）！过度使用，轻则神魂枯竭，重则气运反噬，霉运缠身！而且……”他目光扫过尘明雪体内那再次沉寂下去的“空洞”，“这技能的核心驱动，似乎与你体内那‘空洞’的悸动有关。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现在，”李天羽指向空间中央那柱还剩一小半的计时香，“特训继续。目标不变：活过一炷香。手段：不限（包括你的新技能）。让我看看，你这‘百分百空手接飞剑’，能接多少！”
嗡——！！！
剑轮再次震动！这一次，飞剑的数量更多！速度更快！攻击更加诡异刁钻！甚至出现了虚实结合的幻影剑和追踪锁定的剑煞！
尘明雪看着那铺天盖地、如同索命阎罗般的剑雨，再感受着体内因刚才两次“接剑”而传来的微弱疲惫感（精神和气运的消耗？），以及“空洞”那若有若无的“跃跃欲试”，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特训……真是要了社畜的老命了！他感觉自己像个被迫表演“空手入白刃”的街头艺人，而观众（李天羽）还是个要求加场还不给钱的狠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