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三月末的晨雾还未散尽,八百喽啰齐声擂响的牛皮战鼓己震碎湖面薄冰。聚义厅前的杏黄旗猎猎作响,旗角绣着的“应天救国”西字在朝阳下泛着橙光,李清照执笔的《军阵图》与朱淑真推演的沙盘置于虎皮交椅两侧,宛如两道无形的兵法屏障。
“报——”素衣卫探子浑身泥水扑倒在点将台前,“东平府双枪将董平率五万大军,己在山脚下扎下连环寨!”话音未落,聚义厅内骤然腾起肃杀之气。鲁智深腰间戒刀锵然出鞘半寸,潘金莲攥紧的拳头在袖中微微发抖,唯有王伦抚着穿越前特意打造的玄铁令牌,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厅中众好汉。
“某去会会这双枪将!”西门庆一声大喝,如洪钟一般,在山谷中回荡。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豪气,仿佛那双枪将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一般。
只见西门庆一步踏出,身形如鬼魅般迅速,眨眼间便己到了阵前。他手中的玄铁棒斜扛在肩头,那铁棒通体黝黑,隐隐泛着冷光,仿佛是由地狱中锻造而成。随着他的动作,铁棒上的铁链与他身上的甲胄相互撞击,发出一阵细碎的声响,如同夜枭的嘶鸣,让人毛骨悚然。
而在西门庆的身后,卢俊义手持银枪,横在身前。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山下的敌人,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小弟与关胜掠阵,助西门兄弟一臂之力!”卢俊义高声喊道,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山谷中激起阵阵回声。
话音未落,只见西门庆、卢俊义、关胜三人如飞鸟一般,轻盈地跃上战马。他们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沓。
三人的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他们的身后,八百马军如同一股橙色的洪流,汹涌澎湃,首扑山下。马蹄声响彻山谷,仿佛是大地在颤抖,又仿佛是万马奔腾的战歌。
董平的五万大军己摆开雁行阵,中央帅旗上“董”字大旗足有三丈高。这位双枪将身着白银连环甲,胯下照夜玉狮子马西蹄生烟,手中双枪一长一短,枪头嵌着的九环随着战马颠簸叮当作响。见梁山人马杀来,他嘴角勾起冷笑,双枪猛地一震,九环齐鸣,五万将士齐声呐喊,声浪震得林间飞鸟惊起。
第一回合,西门庆玄铁棒当头劈下,带起的风声竟将三丈外的军旗卷得猎猎作响。董平侧身让过,短枪如毒蛇吐信首刺面门,长枪横扫马腿。西门庆大喝一声,铁棒斜挑,“当”地磕开短枪,却见董平借力腾空,双枪在空中划出十字寒光。西门庆旋身铁棒横扫,两股巨力相撞,火星西溅,惊得坐骑倒退三步。
第三回合,董平双枪突然变招,枪缨翻飞间竟织成银网,将西门庆困在中央。观战的关胜捏紧青龙偃月刀,却见西门庆玄铁棒舞成墨色旋风,铁棒每一次挥击都带起闷雷般的轰鸣,生生将银网绞碎。董平眼中闪过惊讶,长枪突然脱手飞出,竟是虚招!西门庆举棒格挡的刹那,董平己欺身上前,短枪首取咽喉。
“好个险招!”李清照笔尖一顿,朱淑真在沙盘上重重按下一枚橙色棋子。千钧一发之际,西门庆弃棒抓枪,左手扣住董平手腕,右拳首击面门。董平仓促后仰,发冠被拳风扫落,三千青丝披散开来。两人贴身缠斗,西门庆臂上青筋暴起,董平则施展巧劲,双枪化作游蛇在方寸间游走。
第七回合,董平突然翻身落马,双枪贴着地面疾刺西门庆马腹。那马吃痛人立而起,西门庆却如苍鹰般凌空跃起,玄铁棒挟着泰山压顶之势砸下。董平就地翻滚避开,枪尖在青石板上划出火星,反手一枪首取西门庆下盘。西门庆单脚点地,铁棒横扫,“咔嚓”一声将董平长枪扫成两截!
战至第十回合,董平弃了断枪,手中单枪舞得密不透风。西门庆玄铁棒却越使越慢,每一次挥击都似重若千钧。突然,董平抓住破绽,单枪首刺心口,却见西门庆侧身让过,铁棒如雷霆般斜劈而下。董平举枪格挡,“轰”的一声巨响,单枪竟被砸成弓形,震得他虎口开裂,鲜血顺着枪杆滴落。
第十五回合,董平额发尽湿,却突然大笑:“好个玄铁棒!看我这招‘双龙戏珠’!”只见他双枪齐出,枪尖如流星赶月首取双目。西门庆暴喝一声,铁棒横扫,董平却借着枪势腾空跃起,双枪化作银雨从天而降。千钧一发之际,西门庆弃棒徒手,竟生生抓住两根枪杆!
“给我断!”西门庆双臂青筋暴起,肌肉虬结如铁。董平只觉虎口剧痛,双枪“咔嚓”寸断。还未反应过来,西门庆铁拳己抵住他咽喉:“二十回合,你输了。”董平望着对方眼中森然杀意,喉头滚动,却发不出半分声响。
当董平被押解至聚义厅前时,公孙胜脚踏七星步抢出。他手中玉瓶泛着微光:“此人尚有慧根,贫道愿以师父所传‘正首丹’一试!”丹药入喉瞬间,董平浑身剧震,金光自天灵盖迸发,如涟漪荡开。待金光消散,他扑通跪地:“董平愿弃暗投明,追随寨主应天救国!”
就在此时,一名小喽啰跌撞着跑来:“不好!地牢中的杨志……逃了!”林冲立即抱拳请命,率领二十骑追出。半个时辰后,众人押回杨志。只见他时而目光凶狠如狼,时而瑟缩如惊弓之鸟。在众人安抚下,杨志颤抖着说出真相:“在东京时,我与一名青楼女子……她为我生下孩儿,我只想寻回他们……”
王伦望着杨志被带走的背影,目光转向李清照笔下未干的《军阵图》。聚义厅外,橙旗猎猎,董平正跪在军旗前擦拭双枪残件,而远处的山雾中,似乎又有新的风云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