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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兴奋。”周小凡点点头，“你别看我这样，我是很有正义感的，所以在我用尽方法将他干掉的时候，我想的是，这个不可一世，对于普通人来说无异于定时炸弹的异能者，被我杀掉了，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就像是一个瘦弱的猎人，狩猎掉自己绝不可能正面战胜的巨熊一样的满足！”
说到这里，周小凡看了菲欧娜一眼。
“我不知道异能者能强大到什么地步，但我作为普通人，确确实实地将他杀掉了，我很欣慰。”
菲欧娜听周小凡这么说，愣了一下。
“那既然如此，加入我们吧，我们会给你猎杀异能者的机会！”
“加入你们，不还是替异能者做事？”周小凡笑笑，接着说了下去。
“菲欧娜，我对你们异能者并不了解，但我了解人性，一个人掌握着无匹的力量，那他往往很少会顾虑到普通人生死，不是么？”
周小凡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我相信你也许对我有了点情感，杀掉我对你来说是有心理负担的，但我同样也忘不了，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在我胸口种下的那个什么冰灵，随时都会要了我的命！”
“我……”菲欧娜慌了，“我那是骗你的！”
“现在我当然己经知道那是骗我的了，但你不这么做，不代表其他异能者不会这么做，说到底，异能者对我来说，始终是个可怕到无法估量的群体。”
菲欧娜坐在那里，眼睛略略发红。
“我就首说了，作为普通人，我很讨厌这个突然出现在我生活里的异能者群体，他让我觉得无力，觉得自己朝不保夕，觉得——没有生而为人的自尊。”
“……也讨厌我，是吗？”
菲欧娜幽幽地说。
周小凡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
“行了，就说到这里吧。”
两人其实算不上是在争辩，周小凡只是说出了心中所想，但菲欧娜却被这一通话说得心情低落，早早就回卧室睡了。
周小凡则是一如既往地躺在沙发上，睁眼看着天花板。
他并非信不过菲欧娜的保证，也许自己加入了她的组织，在她的庇护下，自己会很安全。
但自己不能只想着自己。
站在普通人的立场上，他无法让自己置身事外。
炽蝶团是个什么组织，周小凡不清楚，但大多数异能者对普通人的态度如何，并不难猜想。
清道夫，专门为异能者捅出的篓子擦屁股的角色。
听卢青话里的意思，清道夫的组织很庞大。
这也就侧面说明了，异能者在普通人的社会里，是怎样的横行霸道，才会需要这么大的组织架构来处理烂摊子。
对于整个异能者这个群体，自己一定要警惕。
那个卢青，等菲欧娜走之后，一定也会找上门来的。
自己得做点准备了。
周小凡叹了口气，抬眼看了一下鱼缸。
月光下，那尾漂亮的小鱼正在水里游得欢。
“咔哒。”
卧室的门响了，一个窈窕的身影立在那里。
“怎么了？”周小凡赶紧起身。
“热。”菲欧娜淡淡地说，然后走进卫生间，没一会，里边响起水声。
卫生间里的灯光，透过模糊的玻璃门投在地上。
周小凡只能无奈。
自己的一番话，怕是把她伤到了。
没一会儿，水声停，菲欧娜走出卫生间，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步伐坚定地朝周小凡的方向走过来。
“怎么？你……”
周小凡没来得及说完，菲欧娜便飞快欺身上来，冰凉的肌肤贴在周小凡的身上！
感受着那冰凉滑腻的触感，周小凡压根来不及反应，就被菲欧娜搂住。
被水打湿的红色长发带着凉意袭上周小凡的脖子，让他鸡皮疙瘩顿起。
“你又来！”
周小凡无力的喊了一句。
“副作用犯了，帮帮我。”
菲欧娜说着，手臂更紧了些，只是她现在吐字沉稳，动作有力，哪里像是副作用犯了的样子？
“喂！你真的假的啊！你的抑制剂呢？”周小凡挣扎着。
“用完了。”菲欧娜回答。
“别用这种方式撒气啊！我说！”
“没有，”黑影中的菲欧娜语气淡淡，声音像是在天边传来，“周小凡，好奇怪啊，你不是讨厌异能者吗？那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挺精神的？”
这能怪我吗？正常的反应来着！
“别让我蒙羞，周小凡。”黑夜中的菲欧娜眼睛亮晶晶的。
“你认真的？”周小凡呼呼地喘着气，他己经到了忍耐的边缘。
“嗯，没关系的。”
菲欧娜淡淡地说。
己经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了。
周小凡闭上了眼睛。
……
窗外有月光投到鱼缸上，水里的鱼儿欢快的游着。
精力异常旺盛的金鱼昂着头，对着水中佁然不动的小小假山，慢慢接触过去。
假山上风蚀的缺口，成了鱼儿冒险的天堂。
墙边的挂钟滴答滴答，有节奏的发出声响。
初次的历险让金鱼兴奋不己，但恐怕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挂钟的分针转过两个数字。
随着远处的天边传来一声海船的长鸣，鱼儿安逸地游出。
初次探险的体验很棒，鱼儿满足地离开了假山，悠闲地吐着泡泡，随后蜷起身子进入了梦乡。
“来，这项链还你。”
周小凡将手里闪闪发亮的金项链递给菲欧娜，菲欧娜却没有接，只是惊异地望着他。
“你居然没把它卖掉吗？”
“卖这个哪有这么容易，拿回去吧。”
菲欧娜想了想，随即笑着摇了摇头。
“送给你吧，以后我们兴许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给你留个纪念好了。”
听菲欧娜这么说，周小凡怔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
她总是要走的。
“来，我来给你戴上。”
菲欧娜光洁的双臂绕过周小凡的脖子，她的动作很轻柔，表情很认真，周小凡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吻在她的唇瓣上。
“嗯……别闹。”
菲欧娜娇嗔着，手松开，脑袋往后挪了一下，仔细观赏着面前这个戴着女式项链的周小凡。
“真怪。”菲欧娜忍不住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