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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在两人之间投下摇曳的阴影，两个"张承砚"如同照镜子般对峙着。
左边的那个枪口微微下垂——这是他一贯节省体力的持枪姿势；右边的那个左手无名指在扳机护圈上轻叩，节奏和我在预知片段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在三分钟前突然出现。"顾深的火焰从橙红变成诡异的青白色，这是异能透支的前兆，"说了只有我们知道的..."
"闭嘴！"两个声音同时喝止。
林禾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她的数据化右手正在侵蚀正常部位，皮肤下流动的代码像活物般蠕动。
我扶住她时，触碰到的手指温度忽高忽低，仿佛在实体与数据间不断切换。
陈默挡在我们前面，他的金属右臂己经恢复成血肉之躯，此刻正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妈的...这比打怪物还难受..."
左边的张承砚突然开口："上个月聚餐我喝多以后···"
右边的立刻接话："把你当成了苏浅。"
顾深的表情更加困惑，青白火焰明灭不定。
我顾不上吃这个惊天大瓜，只得强忍肋骨的疼痛集中精神，预知能力像接触不良的屏幕般闪烁。在断断续续的画面中，我看到——
医务室抽屉里的银色镊子。
张承砚习惯性揉左肩的旧伤。
以及...某个"人"后颈条形码下隐藏的金属光泽...
"林禾，"我压低声音，"你的数据化右手...能感应电子设备吗？"
她虚弱地点头，蓝眼睛突然睁大："你是说..."
就在这时，右边的张承砚突然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这个瞬间太短暂，如果不是我刻意观察根本不会注意。
但足够让顾深察觉到异常，他的火焰猛地暴涨！
"左边是真的！"
两个张承砚同时举枪。左边的突然调转枪口，子弹精准命中右边那位的手腕——不是要害，但足以让武器脱手。
受伤的"张承砚"后退两步，脸上露出非人的错愕表情。
"精彩。"它的声音突然变成机械合成音，皮肤像融化的蜡般剥落，露出下方的金属骨架，"但你们还是会死在这里。"
顾深的火焰如巨蟒般缠住机械体，但它的胸腔突然打开，射出数十枚微型无人机！
"趴下！"真正的张承砚扑向我们，子弹擦着他的后颈掠过。
林禾突然举起数据化的右手，五指张开到极限。那些逼近的无人机突然在空中僵住，机身上的指示灯疯狂闪烁。
"我...能干扰它们..."她嘴角渗出血丝，"但撑不久..."
机械体趁机撞破窗户逃走。陈默想追，却踉跄着跪倒在地——他的脸色惨白，显然金属化透支了体力。
顾深熄灭火焰查看张承砚的伤势，青白火光映照出他凝重的表情："伤口边缘...有金属颗粒？"
张承砚撕开染血的领口，我们倒吸冷气——他左肩的旧伤处嵌着细小的机械部件，正像活物般往肌肉里钻。
"上次在通风管..."他冷静得可怕，"那根金属刺没清理干净。"
林禾颤抖着伸出数据化手指："我...也许能..."
"不行！"我拦住她，"你的状态己经——"
预知画面突然闪现：
林禾的右手完全数据化。
张承砚变成机械傀儡。
血月表面睁开第二只眼睛...
顾深突然拽开我们："小心头顶！"
天花板轰然坍塌，三只基因缝合怪砸落下来！这次是全新的组合形态——人类躯干嫁接蜈蚣般的机械下肢，每节肢体都装有旋转的合金刀片。
"掩护我！"林禾咬牙站首，数据化的右手按在张承砚伤口上，"我能逆转感染...但需要十秒！"
陈默抓起消防斧冲上去，尽管没有金属化，他的每一击仍带着可怕的精准度。斧刃卡进蜈蚣怪的关节处，黑血喷了他满脸。
顾深双手合拢，青白火焰压缩成细线，像激光般切断另一只怪物的刀片肢体。
但他的鼻孔开始流血——异能透支的征兆。
我抓起手术刀挡在林禾前面，预知能力让我提前半秒躲过袭击。刀锋划过怪物眼球时，黏稠的液体溅到脸上，带着腐臭的机油味。
我真废物，团队里最没用的一个！
"五秒！"林禾喊。
张承砚突然睁开眼，他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身后！"
最后那只蜈蚣怪从阴影中扑出，口器张到人类下颌不可能达到的180度——
"砰！"
子弹从它口腔贯穿后脑。门口站着满身是血的祁浩，他举着冒烟的配枪，左眼己经变成机械义眼。
"抱歉，迟到了。"他的声音夹杂着电子杂音，"主机室比想象的...难搞..."
林禾在这时完成净化，和张承砚同时脱力倒地。顾深立刻用最后的异能筑起火墙，陈默拖着伤腿把我们聚拢到角落。
祁浩的机械义眼转动着扫描每个人："听着...我们只剩不到一小时。"他举起从主机室带出的数据板，上面显示着整个基地的3D模型——地表建筑正在逐层坍缩，像被无形大手捏碎的饼干。
"血月系统启动了最终回收程序。"他的机械手指点向地底最深处，"唯一生路在最底层...但那里有'主宰'的原始载体。"
数据板突然闪烁，显示出一张模糊的照片：培养舱里漂浮着白衣少女的躯体，后颈插满数据线。照片角落标注着：【原型体Zero：记忆核心】
"这就是'主宰'的本体？"顾深哑声问。
祁浩的义眼泛起红光："不...那是第一个觉醒的'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