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怎么呼喊,再也无人回应我。这个光亮的世界里,空旷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不停的默念着少女最后的话“他是人类最初创造的AI···”
我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我下意识抬手遮挡。
我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像一把利刃劈开黑暗。
视网膜上还残留着血月的红色残影,与眼前惨白的天花板重叠在一起。
消毒水的气味强势地侵入鼻腔,盖过了记忆中硝烟与铁锈的味道。
耳边传来规律的心跳监测声,每一声"滴"都让我太阳穴突突跳动。
右手传来冰凉的触感——是输液针头埋入血管的异物感。
我下意识想要握拳,却发现手指虚弱得连床单都抓不紧。
左臂传来一阵刺痛,低头看见肘窝处贴着采血后的棉片,边缘渗出淡淡的粉红色。
“醒了?”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身侧传来。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时,我转动僵硬的脖颈。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男人白大褂的肩膀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
他的胸牌反着光,"张承砚 神经外科副主任医师"的字样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他翻动病历的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短而整齐,指节处有几道淡白色的旧疤痕。
当他抬起手腕看表时,我注意到表盘是低调的黑色机械表,秒针走动时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咔嗒"声——和梦里他给手枪上膛的节奏一模一样。
他的眼神平静而专业,没有一丝我曾熟悉的锐利和戒备。
“你昏迷了两天。”他低头翻看记录,“车祸导致的轻微脑震荡,不过现在各项指标都正常。”
车祸?
我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后颈,没有芯片,没有伤口,只有光滑的皮肤。
“我……”我的声音干涩得可怕,“我梦见……”
“梦见什么了?”他问这句话时,钢笔在纸上轻轻顿了一下,留下个几乎不可见的墨点
我注意到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眼角有一条我从未在梦里见过的笑纹。
他抬眼看我,漆黑的眸子里映着病房的灯光。
“梦见世界末日,血月,还有……你们。”我盯着他的脸,试图找到一丝破绽,“你、林禾、陈默、顾深、祁浩……我们在一起战斗。”
他的笔尖在纸上停顿了一瞬,随即继续书写:“嗯,脑震荡有时会导致梦境紊乱。”
他不记得了!!他说这一切都是梦境???
我攥紧了被单,胸口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那真的只是一场梦?
“不过……”他突然合上病历,语气微妙地放缓,“你提到的名字,挺有意思的。”
“什么意思?”我盯着他的眼睛,一秒也不敢放过。
“林禾是我大学同学,现在在电力研究所工作。陈默是从事网络安全的,顾深是消防员。”他顿了顿,“祁浩……是人工智能实验室的研究员。”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真的有这些人!!真的有!!
“至于我……”他的唇角微微扬起,那是一个我无比熟悉的表情——每次制定作战计划时,他都会这样笑,“确实是个外科医生,但业余爱好是射击和编程。”
我死死盯着他,心脏狂跳:“你……你到底是谁”
他没有首接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金属片,轻轻放在我的床头柜上——那是一枚弹壳,底部刻着细小的数字:404。
“好好休息。”他转身走向门口,手搭在门把上时,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下次别在梦里随便牺牲自己,有人会心疼。”
门轻轻关上。
我颤抖着拿起那枚弹壳,指腹过刻痕的瞬间——
窗外,一轮满月悄然升起。
而我的后颈,隐隐传来灼烧般的疼痛。镜子里,皮肤下隐约有蓝色光点一闪而过。窗外的满月边缘,泛起极淡的血色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