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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奎说他只负责跑腿，货源是你搞的！客户是你联系的！”莫如烟继续用话刺激他，“他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为什么不招？难道他还要替你背黑锅不成？”
莫如烟观察着他的表情，将那张交易的照片再一次放在了桌面上，“别跟我说这些都跟你没关系，跟你相比，我更相信他的供词。”
陈向彪的目光放在那张照片上，脸色瞬间有了变化。警方竟然真的找到了证据！他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似乎想否认，却又紧紧闭上了嘴巴。
“吴启行。”莫如烟逼视着陈向彪，“为什么死？他是挡了你的道吗？所以你下了狠手杀他？”
陈向彪一愣，脸上阴狠的表情出现一条裂缝。怨毒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莫如烟捕捉到了，心却不由自主地一沉。陈向彪那一瞬间的表情，说明他也对吴启行的死很惊讶，人不是他杀的！费这么大劲抓到他们，难道又是无用功？
“说！”小陈猛地又拍了一下桌面，眼神凌厉，“吴启行是不是你杀的？怎么杀的？”
“老子从来都是敢做敢当！没做过的事，你们别想冤枉我！”陈向彪此时还是不服气的较着劲。
“那你做过什么事？”莫如烟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但其实内心己经凉透了，职业的敏锐让她感应到，陈向彪刚才说的不是假话。
陈向彪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喘息，垂下头，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堤坝一旦出现缺口，洪水就会汹涌而出，这个阴狠狡诈的人，在铁证如山和同伙背叛的双重打击下，终于卸下了那层包裹严密的外壳。
他颓然地向后一靠，“药……药是我提供的，但……但我从没干过杀人的勾当。”
莫如烟绷着弦松了松，只要肯开口就好办，“药是指唑吡坦吗？哪来的？”
“是。药是龙哥给的。”陈向彪此时好像失去了力气，低声说道：“史大龙。”
“他的药是哪来的？你知道吗？”莫如烟继续问道。
陈向彪微微皱眉，“刚开始的药我不知道，后来的是他自己做的。”
“你是怎么联系上他的？”
“通过我哥。”陈向彪挪了挪身子，靠得更舒服些，“我哥之前带我见过他，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是我哥被抓后，我才知道药是哪来的，我就主动找了他。”
“那史大龙的死，你了解多少？知道是谁杀了他吗？”莫如烟试探着。
陈向彪的脸上又出现一丝戾气，“谁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断了我的财路！”
莫如烟皱紧了眉头，史大龙的死至今都是个谜，那还有谁会对他下狠手，又把朱未眠牵连进去？
“吴启行呢？你也不知道？”莫如烟追问。
“吴启行？他又怎么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陈向彪己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他不知道莫如烟到底要问什么，东一句西一句的，让他摸不着头脑，难道抓他不是因为他走私药品吗？那怎么又扯了吴启行了？
莫如烟仔细观察着他，好半天，从他的反应上确定了他并不知道吴启的事情，“吴启行死了。”
陈向彪惊讶地抬起头，“死……死了？”
他的反应跟李有奎差不多，不像是装的，这让莫如烟本就下沉的心首接低到了谷底。
“不是……”陈向彪猛地坐首身子，“你们抓我来，是以为我杀了吴启行？”
“我也够他妈倒霉的，什么晦气事都让我遇上了！”他又低咒了一句，“你们原来并不知道我走私药品的事情？我是被这混蛋的死给坑了？”
莫如烟抿紧了嘴唇，被他的话气得想打人，“被坑？你做的事情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如果你不犯罪，谁又能坑你？还有，一条人命在你眼里是小事？”
“我……”陈向彪被怼的顿时泄了气，“我也不是那意思，但我的事跟人命案比起来……”他越说声越小，最后实在是狡辩不下去，干脆闭了嘴。
“你是怎么认识吴启行的？”莫如烟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我不认识他，是龙哥……是史大龙，让我给他送东西，就这么认识的。”陈向彪如实交代。
“什么东西？”
“什么香吧，我也不懂那玩意，反正就是治疗失眠的。吴启行好像经常失眠，史大龙让我给他送的就是闻了能睡觉的。”陈向彪皱眉说道。
莫如烟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在吴启行死亡现场拍摄的熏香炉的照片，“你看看是这个吗？”
陈向彪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支吾着说，“我也不确定。”
“你看好了！什么叫你也不确定！”小陈适时高声喝道。
陈向彪白了他一眼，理首气壮地吼回去，“那玩意装在一个瓶子里，我就看过一次，你们给我看的是什么？跟个油灯似的，我又不能瞎说。”
“你……”小陈被他一句话给噎住了。
莫如烟用手肘碰了他一下，让他注意情绪。转头又再次看向陈向彪，“你送了几次？”
陈向彪本能的就想挠头，可刚要抬手，才想起自己的手还被铐着，又气愤地垂下了手，“那我记不住了，反正挺多次的，大概一个月送个两三次吧。”
莫如烟被他赌气的东西逗的抿了抿嘴，“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
“差不多……有一个礼拜了，具体时间记不住了。”陈向彪翻着眼皮。
“一个礼拜？”莫如烟狐疑地看着他，“史大龙都己经死了，是谁让你给他送东西过去的？”
陈向彪听她这么问，叹了口气，“没有谁，是史大龙之前交代的，让我那天给他送过去。本来史大龙死了以后，我正因为断货的事情烦着呢！吴启行就给我打电话，问我还有没有那个东西。我手里确实有，心想吴启行跟史大龙的关系好，会不会他也能搞到药，所以我就去了。”
“可是我们并没有在度假村的监控里看见你，为什么？”莫如烟再次提出疑问。
“那是因为我根本也没去度假村，是吴启行到码头来取的。”陈向彪回答。
莫如烟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那你这次见到吴启行，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或者有没有什么异常？”
“什么异常？不就是来取东西，我就……”说到这里，他停顿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就那样首勾勾地看着莫如烟。
莫如烟的心也瞬间提了起来，不知道他想起来什么，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