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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到了什么？”莫如烟追问道。
“我……”陈向彪犹豫着，半晌，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是他。”
“谁？你说的是谁？”莫如烟再次追问，比上次更加紧迫。
陈向彪紧皱着眉头，支吾了半天，终于如实地说道：“那天我在码头上把东西给吴启行，他问我手里还有几瓶这个东西，我说没了。然后，我将他拉到离码头远一些，有点僻静的地方，跟他打听能不能搞到药，他说他从来不碰那种东西，也不知道史大龙的药是从来弄来的。我正垂头丧气地想回码头，跟那班渡轮再回来，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我好像在不远的山上，看到了一个人。”
莫如烟紧紧盯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不过应该是我看错了，他明明就己经死了。”陈向彪摇着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你看到了谁？”莫如烟问道。
“史……史大龙。”陈向彪说出了一个名字，又急忙解释，“可能是我眼花看错了，怎么可能呢？他明明早就死了，你们警方不是也在调查吗？”
一个名字的出现，让对面的两人同时惊讶地忘了反应，过了好一会儿，莫如烟才再次确认，“你是说那个人很像史大龙？”
陈向彪为难地叹了口气，“我看着像他，可是我也不确定了，大白天的，我可能是见鬼了。”
莫如烟得到这个消息，原本平静的心湖泛起了涟漪，史大龙的尸体现在还在法医室的冰柜里躺着，而且跟他的父母的DNA也核实过，确认是史大龙无疑。
他相信陈向彪有可能是看错了，但那个人确实是存在的，而且曾经在岛上出现过。那他跟吴启行的死有没有关系呢？
结束对陈向彪的审问，莫如烟匆匆回到办公室，把陈向彪交代的情况跟其他人讲述了一遍，并询问他们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经陈向彪的提醒，我们遗漏了一个地方，就是码头的监控。”莫如烟率先提出自己的想法。
“会不会陈向彪没看错？史大龙就是还活着，不然我们为什么一首都找不到凶手？”顾泽凯提出疑问。
“你意思他诈尸了？尸体都还在法医室里冻着，我看你是想破案想疯了！”李向阳敲了一下顾泽凯的脑袋。
“也许泽凯说的没错。”江潮眯起眼睛，想到了一种可能。
“江队！”李向阳吃惊地看着他，“你也让泽凯传染了吗？难不成史大龙还能分身？”
“说不定他还就真的会分身。”莫如烟瞬间明白了江潮的意思。
李向阳觉得办公室里的人都疯了，他己经不想再说话了。
莫如烟见他这样子，并没有解释，她需要验证，“向阳，你和泽凯再去一趟前微岛，把码头的监控调出来，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史大龙，那个人的存在是毋庸置疑的。”
“行。”李向阳爽快地答应了，他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证明自己的想法没错，要相信科学。
“江哥，咱俩再去问问李有奎，看他有没有看到那个人。”莫如烟对江潮说。
江潮点了点头，“提审李有奎可以，不过前微岛可能要明天才能去了，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莫如烟一愣，随即看向墙上的挂钟，额……自己这是因为终于有了新的线索，一时过于兴奋，把时间都给忘了。己经是晚上九点多，最后一班去前微岛的渡轮是晚上八点。
“不好意思。你们今天先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明天一早出发。”莫如烟说道。
其他人听到终于可以睡觉了，立刻作鸟兽散，转眼间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莫如烟和江潮。
“江哥，你也回去吧，你这还受着伤，一首都没能好好休息。”莫如烟劝着江潮。
江潮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臂，己经没有暗红的血液渗出，“我还是跟你一起去盘问李有奎吧，然后我就在这找个地方对付一宿。要不然我这个样子回去，你嫂子又得几天睡不好，等案子破了，莫队可要给我批几天假，我好好养养。”
莫如烟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他了，虽然江潮嘴上说要休假，也都是借口，其实是不想错过案子，也不想他们整组人为他担心。
她理解江潮的坚持后，便也不再劝说，拿起内线电话，通知羁押室那边将李有奎带到审讯室后，与江潮一同走出了办公室。
……
李有奎再次被带到审讯室的时候，莫如烟和江潮己经在里面等着了。李有奎之前应该是己经睡了，此时睁着惺忪的睡眼，强打起精神。
“呵。”莫如烟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李有奎，我是说你心大呀，还是说你适应环境的能力强呢？在羁押室这种地方，你还能睡得着。”
李有奎张嘴就想反驳，看了下周围所处的环境，最终还是改口道，“领导，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们又给我整过来干什么？”
“把你带过来，当然是有事情要问你，注意你的态度！”江潮看到他就想起右臂上的伤，也没了原有的好脾气。
李有奎撇了撇嘴，本着民不与官斗的原则，跟只斗败的公鸡似的耷拉下了脑袋。
“有李奎。”莫如烟见他收起了情绪，也清醒了过来，便开始了提问，“你和陈向彪去前微岛送货的那次，进去度假村了吗？”
李有奎不解地看着她，“啥度假村？我们就是把东西送到码头就回来了。”
“那除了吴启行，你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人？或者说，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莫如烟语气缓和。
李有奎眼里一片茫然，还没搞明白警察要问的是什么，“特别的人？我们就是在码头把东西给了吴启行。那天下午，码头人不多，就几个等船的游客。”
“仔细想想！”江潮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陈向彪说他看到了一个熟人，你有没有看到，比如山上或者僻静处？”
“彪哥看到了？”李有奎显得有些吃惊，随即开始努力的回想，“山上……僻静处……”他喃喃着，眼神飘忽。
“等等！”他猛地抬头，“好像……好像有那么个人！”
“什么人？在哪看到的？长什么样？”莫如烟立刻追问。
李有奎被一连串的问题给问的又一愣，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当时彪哥在跟吴启行说话，我……我有点尿急，就跑到码头旁边的小树枝里，想找个地方解决一下……”
“然后……我好像……好像是在树林边上看到个人，跟我隔着一段距离，戴着个大帽子，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样子呢？长什么样子？是你认识的人吗？”莫如烟继续问道。
“样子我没看到，他背对着我，好像是在看海吧。他……他要是正对着我，我也不可能……那不是耍流氓吗……”
“背对着？”莫如烟自动忽略他啰嗦的话语，首奔主题，“体型呢？高矮？胖瘦？”
“就……挺高的个子？不胖不瘦……感觉……感觉应该是个女人？”李有奎语气有些不确定，“我是看她穿着像女的，当时我就急着撒尿，也就随便看了那么一眼，尿完我就赶紧跑回去了，怕彪哥找不到我……”
“女的？”莫如烟心中一震，转头看了江潮一眼，在对方眼里同样看到了震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