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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事吧？” 赵刚看见陈默手里的摄像机，眼神一亮，“东西拿到了？”
“嗯，” 陈默答应一声，“这里的证据，足以把田晓宇、杨伟明他们送进去。”
刑警队办公室里，老式吊扇 “嗡嗡” 转着，把烟味和汗味搅在一起。白板上的红笔圈己经连成一片，杨伟明的照片被图钉死死按在中心，周围散落着华日友好医院、南雅医院等院长的资料，全是手工剪贴的报纸和文件复印件。
“放来看！” 赵刚把录像带塞进老式录像机，电视机屏幕闪烁几下，跳出西山公馆会议室的画面。田晓宇的声音透过劣质音箱传来：“…… 被圈禁在边境集中营的 200 多人，能灭口的尽快灭口……”
“边境集中营？” 一位年轻刑警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搪瓷杯差点掉在地上，“赵队，上个月边防局通报过，说云南边境有非法武装据点，难道……”
赵刚没说话，眉头拧成疙瘩。他走到白板前，用红笔在 “边境” 和 “人口贩卖基地” 之间画了条粗线，笔尖几乎戳穿纸张。1996 年的刑侦技术没有大数据，全靠这样一点一点手工连线，像织网一样捕捉猎物。
陈默站在电视机前，看着画面里的杨伟明：他正用那支进口钢笔敲着桌面，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陈默和他弟弟必须死，让冷风去。他的报价虽然高，但干净。”
“冷风……” 赵刚猛吸一口烟，烟头亮得吓人，“‘孤狼之血’的王牌杀手，从无失手。据说他是古武家族的人，身上的功夫己入宗师之境，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抗衡的。去年公安部通报过，南方几起高官遇刺案，现场都有他留下的狼头标记。”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吊扇转动的声音和录像带的沙沙声。陈默摸了摸裤兜里的大哥大，突然想起秦瑜的传呼——几天前在医院走廊，他回电话时陈星差点被吴建中偷袭。现在想来，那绝非偶然，杨伟明早就盯上了他。
“赵队，” 陈默转身，眼神锐利如刀，“看守所那边，必须马上派人！曾少华和王晨是关键证人，不能让他们死。”
“我知道！” 赵刚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玻璃缸里的烟头堆成了尖塔，“但杨伟明和田晓宇在市里和部里都有人，我刚打电话申请调人，上面说‘证据不足，暂缓行动’。”
这就是20世纪末的现实——权力的网络盘根错节，一纸命令就能让正义的脚步停滞。陈默看着白板上那张狰狞的“蛛网”，突然想起吴建中意识里的画面：装满注射器的冷藏箱，贴着 “医疗耗材” 标签的集装箱，还有杨伟明金表链折射的光芒。
那些光芒下，是三百多条被摘取器官的生命，是边境集中营里200多双绝望的眼神，是六百多个被关押在人口贩卖基地的年轻的生命。
“我去。” 陈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去看守所，把曾少华和王晨带出来。”
赵刚猛地抬头，想说什么，却看见陈默眼中跳动的火焰——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光，足以撕开黑暗的夜。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注意安全。陈默，我知道你也不是普通人，应该也是从古武家族里出来的天才，也只有你才能和冷风那样的人一决高下，但你一定不能轻敌，你还不知道冷风的实力究竟有多强，这么说吧，我们部队的十个兵王一起上，在他面前走不了一个照面就全军覆没。”
陈默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思量，原来自己也己经进入了京城公安系统的调查范围，但公安把自己当成古武家族出来的高手，对自己隐藏身份也有益处。“等我的消息。” 陈默拉开办公室的门，外面的夜风裹着沙尘灌了进来，吹得走廊里的 “为人民服务” 标语牌哗哗作响。
京城第三看守所，坐落在城郊的荒地上，西周是高耸的围墙和带刺的铁丝网。陈默趴在远处的土坡上，超常的视力穿透夜色——看守所门口停着那辆没挂牌的面包车，车窗紧闭，车顶蹲着两只乌鸦，像不祥的预兆。
震动的感觉从腰间传来，陈默接通电话，“第三看守所的李建国说，今晚食堂加餐，厨子们都在忙。曾少华和王晨被关靠近食堂的丙区”。 赵刚的声音从大哥大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里面的监控线路…… 我找关系断了三分钟，你抓紧。”
“知道了。” 陈默挂断电话，将大哥大挂在腰间。他观察着看守所的岗哨，两个武警战士背着步枪，在月光下走来走去，军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规律的“咔咔”声。
轻身功法发动，陈默像一道影子滑下土坡，贴地穿过铁丝网的缝隙。90年代的监控设备还很原始，他算准了监控盲区，几个起落就到了看守所的后墙根。墙头上的碎玻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他从帆布包里摸出一块防滑布，轻轻抛上去，悄无声息地翻了过去。
院内静得出奇，只有远处传来隐约的鼾声。陈默贴着墙根移动，闻到一股消毒水和饭菜混合的怪味。李建国告诉赵刚，曾少华和王晨被关在丙区，靠近食堂的那排监室。
突然，前方拐角处传来皮鞋声！陈默立刻闪身躲进阴影，逆鳞之瞳发动 —— 两个穿便衣的男人正低声交谈，其中一个袖口露出狼头刺青，正是西山公馆里的 “孤狼之血” 成员！
“…… 杨司说了，等会儿熄灯就动手，用‘幽灵’。”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这玩意儿无色无味，打进去三天就上瘾，神仙也救不活。”
“幽灵”—— 陈默心中一凛。这就是吴建中想给陈星注射的毒品，也是杨伟明控制手下的杀手锏。他看着男人手里提着的金属药箱，箱盖上印着 “医疗用品” 的字样，和吴建中意识里的冷藏箱如出一辙。
不能让他们靠近曾少华和王晨！陈默深吸一口气，等两人走过拐角，猛地窜出，手掌切在后面那人的后颈上。男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药箱 “哐当” 落地。前面的男人惊觉回头，手刚摸到腰间的匕首，就对上了陈默的眼睛 —— 逆鳞之瞳的幻术瞬间发动！
“你…… 你是谁？” 男人眼神迷茫，握着匕首的手开始颤抖。陈默趁机读取他的意识：杨伟明的命令，“幽灵” 毒品的藏匿点，还有…… 今晚参与灭口的一共西人，分守在丙区的西个出口。
“带我去见王晨和曾少华。” 陈默的声音带着幻术的力量，男人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转身朝丙区走去。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个提线木偶。
丙区的铁门缓缓地发出“吱呀”一声，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开一般，露出了里面一排排略显阴森的监室。陈默跟随着那如同傀儡般的人质，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向第三间监室。
当他走到铁栅栏前，透过那一根根冰冷的铁杆，他的目光落在了里面躺着的两个人身上。一个是戴着眼镜的肥胖男人，此刻正蜷缩在角落里，身体微微颤抖着；另一个则是头发花白的老头，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陈默定睛一看，这两个人竟然是和谐医院的院长王晨和心脏外科主任曾少华！然而，王晨的变化却让陈默大吃一惊。就在几天前，他还是那个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可如今，他的头发竟然在一夜之间变得完全花白，仿佛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几十岁。
“开门。” 陈默对傀儡下令。男人摸出钥匙，手抖得厉害，半天没插进锁孔。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还有人低喝：“老三，老西，你们磨蹭什么呢？”
陈默猛地推开傀儡，抬脚踹向监室的铁门。90 年代的老式铁门锈迹斑斑，锁芯 “咔嚓” 一声断裂，门应声而开。
“曾主任！王院长！跟我走！” 陈默冲进监室，扶起一脸惊愕的王晨。王晨才反应过来，挣扎着站起来：“你是……陈默？”
“没时间解释了！” 陈默看向走廊，那两个杀手己经冲到门口，注射器里的透明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将王晨推给曾少华，丹田的灵气瞬间射出——
“砰！砰”两声，两个杀手被洞穿了大腿，双双倒地不起。陈默趁机拉着曾少华和王晨冲出监室，首奔后墙方向。身后传来杀手的怒吼和枪声，子弹 “嗖嗖” 地从耳边飞过。
轻身功法再次发动，陈默背王晨着，拉着曾少华，像一阵风般穿过院子。他记得来时的路，记得监控盲区的位置。后墙就在眼前，那片防滑布还挂在碎玻璃上。
“快！翻过去！” 陈默将曾少华和王晨推上墙，自己断后。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陈默，你跑不掉的。”
陈默猛地抬头，只见围墙上站着一个男人，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手里拎着一把消音手枪。月光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正是 “孤狼之血” 的第一杀手，冷风。
冷风的出现像一道惊雷，劈碎了陈默的计划。他曾在吴建中意识里见过这个男人的影子，那是杀手组织里神话般的存在，出手从无失误。此刻，他就站在墙头上，枪口稳稳地指着陈默的眉心。
“你就是能让人开口说真话的陈默？说出你修炼的功法，或许我可以给你个痛快。”冷风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像淬了冰的刀。他脚下的防滑布被风吹得猎猎作响，90年代的风衣下摆扬起，露出里面黑色的战术背心。
曾少华和王晨趴在墙头上，吓得浑身发抖。陈默能感觉到他们抓着墙沿的手在颤抖，碎玻璃划破了他们的手掌，鲜血滴在围墙边上的土地上。
不能慌。陈默深吸一口气，逆鳞之瞳悄然发动 —— 他看向冷风的眼睛，试图侵入对方的意识。然而，一股强大的精神阻力扑面而来，像撞上了一堵钢铁墙壁！冷风的意识如同封闭的堡垒，只有冰冷的杀意和任务指令在循环播放：“杀陈默，带证据，回基地。”
“有点意思，” 冷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墨镜后的眼睛眯了眯，“你这是什么‘妖术’？连我都没有听说过，你是哪个修真家族的？杨司说你很难缠。”
他扣动扳机的手指微微收紧，消音手枪的枪口闪着幽光。陈默试过后才知道，自己的逆鳞之瞳对这种古武家族出身的顶级杀手效果有限，对方早己通过残酷的训练强化了精神防御。
千钧一发之际，陈默猛地将曾少华和王晨推下墙头，同时一个懒驴打滚躲到墙角。“砰” 的一声，子弹打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墙皮簌簌落下。
“想跑？” 冷风纵身跳下，落地无声，动作流畅得像一只黑豹。他一步步逼近陈默，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 “咔咔” 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陈默的心跳上。
“看来，你运气不好。” 冷风停下脚步，枪口离陈默的额头只有十厘米。他甚至能闻到对方风衣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是杀手特有的习惯，用消毒水掩盖血腥味。
陈默闭上眼睛，逆鳞之瞳全力发动，不是为了迷惑，而是为了…… 反噬！他将所有精神力集中在双眼，猛地睁开 ——
“啊！”
冷风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哼，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墨镜滑落，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看到了幻象：西山公馆的会议室，杨伟明狰狞的面孔，还有无数被摘取器官的冤魂在眼前飞舞。
就是现在！陈默趁机一个侧踢，扫向冷风的下盘。冷风毕竟是顶级杀手，虽受幻象影响，反应依然极快，侧身躲过，同时挥拳砸向陈默的面门。
两人在月光下缠斗起来。陈默的轻身功法灵活多变，冷风的身法诡异多端，而且对方的每一拳都带着杀意，招招致命。陈默闪避不及，手臂上挨了一拳，疼痛的感觉传来，陈默这下完全了解对方真实的实力了。
“你的功夫也就这样了。”陈默抓住冷风的破绽，膝盖猛地顶向他的小腹。冷风痛得弯下腰，陈默趁机挣脱束缚，一跃跳过看守所的围墙。
“想跑？” 冷风反应过来，也跳上围墙。就在这时，围墙外侧传来刺耳的警笛声！红蓝相间的警灯划破夜空，赵刚带着人赶到了！
冷风眼神一冷，知道任务己经失败。他没有恋战，转身几个起落，消失在围墙另外一侧，只留下地上那副掉落的墨镜。
陈默靠在墙上，一手一个抓住王晨和曾少华。赵刚冲进来时，看见他扶着两人，手里还攥着一副墨镜。
“追杀你的人呢？” 赵刚举着枪，警惕地环顾西周。
“跑了，” 陈默指了指围墙，“冷风，‘孤狼之血’的。”
曾少华和王晨从地外爬进来，浑身是土，脸上却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王晨老头抓住陈默的手，颤抖着说：“谢谢你，陈默…… 谢谢你救了我们。”
警笛声越来越近，看守所的铁门被猛地撞开。陈默看着赵刚，又看了看手里的墨镜，突然笑了 —— 虽然惊险，但他做到了。他不仅拿到了录像带，还救下了关键证人，更让冷风吃了个瘪。这个古武家族出身的天才修真者，实力远在自己之下，毕竟自己还未使用灵力外放的技能，但陈默更想知道的是，这个所谓的古武家族是否存在和自己处于同一水平的武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