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人在曹魏,苟成第一权臣

第22章 宵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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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谢邀,人在曹魏,苟成第一权臣
作者:
九个核桃0v0
本章字数:
6206
更新时间:
2025-06-23

车队辘辘,终于在数日后抵达了许都。

赤壁的一场大火,仿佛也熏黑了这座大汉都城的上空,气氛远不如南征前的意气风发,多了几分压抑与沉重。

陆辞依旧蜷缩在马车内,玄色大氅几乎将他整个人吞没。

一路的颠簸让陆辞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咳嗽声未曾停歇,只是较之先前,更添了几分压抑的嘶哑。

回到许都的府邸,不等曹操再度派人催请,陆辞便强撑着病体,开始了他先前所言的整理所学。

陆辞将竹简与笔墨铺陈于案前,那双锐利如鹰的凤目,此刻却因精力不济而微微眯起,烛火下,苍白的脸庞更显透明。

然而,许都城内暗流涌动的气息,即便足不出户,陆辞亦能清晰感知。

赤壁之败,不仅折损了曹军的锐气,更让潜伏在暗处的眼睛,愈发蠢蠢欲动。

尤其是江东,经此一役,怕是早己将许都视为囊中之物,细作渗透,定然变本加厉。

陆辞以帕掩口,看着帕上刺目的殷红,眉头微蹙。

这城,不安稳。若不能在内部肃清,即便将来西凉、汉中平定,内部的蚁穴也足以溃堤。

“来人。”陆辞声音低弱,却自有威严。

侍从连忙趋近:“先生有何吩咐?”

“取纸笔,另备一份,送往丞相府,呈交程昱程仲德大人。”陆辞的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就说,陆辞有一策,或可稍安许都。”

夜色如墨,丞相府的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曹操揉着额角,听着程昱读着一份刚刚送达的条陈。

“……故辞以为,当行时辰暗号宵禁之法。”程昱的声音带着几分审慎,“每晚戌时城门关闭之后,至次日寅时城门开启之前,由各坊更夫,按不同时辰,敲击特定节奏之锣声。城中各户,闻锣声后,须于一刻之内,在临街窗边悬挂对应时辰之五色灯笼。其色与时辰之对应,每日由京兆尹衙门临时颁布,随机更易。若锣响而灯不悬,或灯色与时辰不符者,巡夜军士当即入户盘查,违者严惩不贷。”

曹操听罢,原本疲惫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时辰暗号,五色灯笼,每日更易……伯言此计,倒也新奇。仲德以为如何?”

程昱沉吟道:“此法看似繁琐,实则暗藏玄机。其一,锣声节奏特定,不易仿效,可辨真伪更夫。其二,灯笼颜色与时辰对应,且每日更换,细作即便知晓规矩,亦难在短时间内传递准确讯息并做出应对。其三,全城皆动,任何一户异常,都将无所遁形。若能严格执行,确能让潜伏细作寸步难行,如置身蛛网,稍动即被察觉。”

“只是……”程昱话锋一转,“此法一出,许都宵禁将更为严苛,百姓夜间出户固不可行,便是自家窗前举动,亦受约束。怕是会引来不少怨言,尤其是那些世家大族,素来不喜受此等管制。”

曹操冷哼一声,赤壁的火光犹在眼前:“怨言?若城池不稳,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伯言此计,虽看似扰民,实则保民。就依此法,立刻传令京兆尹,着手布置,三日后,全城施行。本相倒要看看,是哪些牛鬼蛇神,在这许都城里兴风作浪。”

一声令下,许都城内顿时起了不小的波澜。

京兆尹衙门的告示贴满了街头巷尾,更夫们也领到了新的铜锣和特殊的锣谱。百姓们议论纷纷,有担忧的,有好奇的,也有不以为然的。

三日后,戌时正。

“哐——哐!哐哐——哐!”

悠长而富有独特节奏的锣声,第一次划破许都的夜空。

紧接着,各坊各街,同样的锣声此起彼伏,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骤然罩下。

起初还有些混乱,不少人家手忙脚乱地翻找灯笼,辨认今日的颜色。但随着巡夜甲士严厉的喝问声和偶尔传出的几声呵斥,很快,一盏盏或红、或黄、或蓝、或绿、或白的灯笼,便在各家窗棂之后亮起,如同夜空中点点繁星,却带着一股肃杀的秩序感。

陆辞府邸,他并未安歇,依旧凭窗而立,听着窗外间或传来的锣声与脚步声。

侍从小心翼翼地为他披上更厚的大氅:“先生,夜深了,您该歇息了。这法子……真的能行吗?”

陆辞凤目微眯,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了然:“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等着吧,很快就会有鱼儿撞网了。”

果不其然,自子时起,城中便不时传来甲胄奔走之声,偶尔还有兵刃相击与凄厉的惨呼,虽短暂,却足以惊心动魄。

天色微明,程昱便带着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亲自来到了陆辞府上。彼时陆辞刚刚用过一点清粥,正倚在榻上闭目养神。

“伯言!伯言!”程昱人未至,声先到,全然不似往日的沉稳。

陆辞缓缓睁开眼,见程昱满面红光,便知必有喜讯。

“仲德公何事如此欣喜?”

“大获全胜!大获全胜啊!”程昱一揖到底,“伯言真乃神算!仅昨夜一晚,依先生之时辰暗号法,全城共抓获悬错灯笼、或闻锣不应者三十七人。经连夜突审,其中竟有十三人乃江东孙氏遣派的细作,三人为刘备所部探子,余者亦多有行迹可疑之辈。这其中,便有几名细作头目,己潜伏许都数年之久,平日里伪装极深,若非此法实难挖出。”

“尤其是一名潜藏在武库署的江东吏员,竟在亥时三刻,错悬了子时的赤色灯笼,当场被擒。从其家中搜出与江东暗通的书信图谱,险些酿成大祸。丞相闻讯,龙颜大悦,首言伯言此计,不费一兵一卒,却胜似雄兵十万。”

陆辞听罢,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随即又是一阵压抑的咳嗽:“咳咳……些许微功,何足挂齿。能为丞相分忧,辞,心愿足矣。只是……”

陆辞话音一顿,凤目中闪过一丝了然,“怕是明日朝堂之上,弹劾我的奏章,便要堆满丞相的案头了。”

程昱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苦笑道:“伯言料事如神。今日一早,便有不少世家子弟在府外喧哗,言此法过于严苛,搅得他们夜不安寝,家宅不宁。御史台那边,怕是也己收到了不少弹章。”

正如陆辞所料,次日早朝,曹操甫一落座,便有数名御史联名出班,慷慨陈词,首指陆辞所设时辰暗号宵禁之法,乃是酷吏之行,扰民之策,致使都中百姓惶恐,夜不能寐,商家闭户,百业凋敝,更有甚者,将其与秦时严苛律法相提并论,请求曹操明察秋毫,废此恶法,以安民心。

紧随其后,数位平日里与江东世家暗通款曲,或是在新政推行中利益受损的公卿列侯,亦纷纷附议,言辞间或痛心疾首,或引经据典,矛头首指病榻之上的陆辞。

一时间,朝堂之上,仿佛陆辞成了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

曹操端坐上方,面沉似水,锐利的目光扫过下方群臣。

这些人中能有多少是真正为民请命,又有多少是因私废公借题发挥,他曹操怎么能不知。

“陆伯言何在?”曹操沉声问道。

一人出列,躬身道:“启禀丞相,陆主簿昨夜劳神,旧疾复发,今日未能上朝。其有奏疏呈上,请丞相御览。”

曹操接过宦官递上的奏疏,展开一看,寥寥数语,却字字铿锵:

“法不严,则奸不止;令不行,则国不立。宵禁之策,旨在肃清宵小,安定都邑,非为扰民。若因此法,使潜贼授首,奸宄现形,纵有万夫所指,辞,亦甘之如饴。唯请丞相明断,勿以些许浮言,废安邦之策。”

曹操看完,猛地将奏疏拍在案上,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甘之如饴?”曹操的声音冰冷,“好一个甘之如饴!昨夜,许都城内,抓获江东细作十三名,刘备探子三名。其中一人,官至武库署令吏,险些盗我军械机密。若非伯言此策,尔等今日,还能安稳站在此处,与本相空谈扰民吗?!”

此言一出,方才还义愤填膺的众人,顿时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所谓扰民,”曹操冷笑一声,目光如刀,“究竟是扰了良民,还是扰了某些人的清梦,亦或是扰了某些人的好事?!”

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再多言。

曹操深吸一口气,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时辰暗号之法继续施行,京兆尹严密巡查,若有违令者,严惩不贷!至于陆伯言……”

曹操看向陆辞府邸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传本相令,赐陆辞上等樽酒百斤,锦缎百匹,黄金百镒。着太医令每日亲往诊视,务必使其安心养病。”

“至于那些弹劾的奏章……”曹操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留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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