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继续,时间在行走,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停留下来。
当珊珊渐渐淡忘了自己要离开这个家,就这样过吧,孩子大了就好了。这样的想法在又一次激烈争吵和大打出手后荡然无存。
那天从外回来的丈夫带着几个人把家里几台电脑全部拉走一台不剩,珊珊阻拦遭到丈夫的暴打,丈夫把电脑都转卖了,而变卖电脑的钱都被丈夫拿去赌了。
珊珊对这个家对丈夫彻底死心了,她知道丈夫有了钱估计好几天都不会回来了。
珊珊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带上自己费尽心思藏下的钱,顾不上身上的伤准备坐最早的车去哈尔滨。
凌晨五点,东北的秋风像刀子一样刮过珊珊的脸,让她浑身发冷。
珊珊用条褪了色的红围巾裹紧怀里的女儿,女儿的小脸冻得通红,却睡得安稳,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这个生活了十二个月的家。
——不,这里从来就不算家。
三间土房在这个清晨显得格外寂寥。远处依稀有几户人家烟囱冒着烟
珊珊抱着女儿走到村东头,很快去往哈尔滨的大客车过来了。
珊珊忐忑不安的上了车。
客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车厢里弥漫着烟味和泡面的气息。珊珊坐在最后一排,女儿在她怀里轻轻扭动,似乎被车子的摇晃惊扰了睡梦。
"乖,再睡会儿。"她低声哄着,手指轻轻抚过孩子的脸颊。
窗外是无边无际的玉米地,偶尔闪过几盏孤零零的灯火。珊珊望着这片她生活了两年的村落,心里竟没有一丝留恋。
——这里留给她的,只有伤痕。
来到哈尔滨,珊珊找到公用电话,打给了大姐依依。把自己的情况和大姐简单诉说一番。
电话那头的大姐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语气坚定地说:“珊珊,你带着孩子来我这儿,别怕,有大姐呢。”
大姐的话让珊珊悬着的心落了地,她鼻头一酸,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挂断电话后,珊珊买了去北京的客车票。然后买了一点路上的吃的食物。
上了去北京的客车,珊珊找到自己的位置躺下,将女儿安稳地放在身旁。卧铺空间虽然小但是足够珊珊和女儿躺下,客车里也只有一排供人行走的道。
客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色迅速倒退。不知过了多久,女儿醒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西周。珊珊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小饼干,喂给女儿吃,女儿开心地吃着,发出“咯咯”的笑声,这笑声让珊珊心里多了几分温暖。
然而,车行驶到半路突然抛锚了。乘客们纷纷下车等待维修,寒冷的风让珊珊和女儿冻得瑟瑟发抖。就在这时,一个热心的大妈走过来,递给珊珊一件厚外套:“妹子,给孩子披上,别冻着了。”珊珊感激地接过,连声道谢。
经过一番修理,客车终于重新上路。中途又停过两次,到加油站加油,顺便可以让乘客到公厕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珊珊即使上洗手间也不敢撒手女儿,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缓慢解开裤子……
就在这时,一位善良的大妈注意到了珊珊的窘境,她关切地走上前去,询问珊珊是否需要帮忙。大妈微笑着表示,她可以帮珊珊抱着孩子,让珊珊能稍微轻松一些。
然而,面对大妈的好意,珊珊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婉言谢绝了。她轻声解释道:“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家孩子特别怕生,要是换人抱的话,她可能会哭闹不止呢。”
珊珊心理其实是不放心的,怕遇见人贩子。
很快所有乘客都回到客车上,客车再次行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