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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珊安顿好妈妈和女儿，南下去了广东江门。
她有个同学在那边，她同学在亲戚家药店当售货员。药店附近有个麻将休闲茶馆，招聘服务员，工资待遇很好，就询问珊珊要不要过去。
珊珊决定过去看看，原因很简单高额工资，不行的话还可以到大姐那里，江门离大姐干活的地方很近。
经过三十六小时火车后，珊珊转站坐上了去往江门的大巴车。
开往江门的大巴在服务站停靠时，珊珊攥着矿泉水瓶的手终于松了松。瓶里的老面引子己经发过了头，酸味透过塑料膜隐隐渗出来。
后座婴儿的啼哭像根细针，不断扎着她的太阳穴。她摸出手机，锁屏是念念在姥姥家炕头吃鸡蛋羹的照片，嘴角沾着蛋黄，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下一站，江门。"
广播响起时，她抹了把脸，把矿泉水瓶塞回背包夹层。
李梅工作的药店藏在骑楼老街深处，招牌被岁月熏得发黄，"永春堂"三个字的金漆早己斑驳。
"住我隔壁屋，月租三百。"李梅踢开堆满药材袋的沙发，"麻将馆那边说好了，明天带你去见工。"
阁楼窗户正对着巷子对面的"悦来茶轩"。霓虹灯管在夜色中嗡嗡作响，穿旗袍的女服务员们端着茶盘进进出出，像一群疲倦的蝴蝶。
珊珊整理行李时，从棉袄内衬掏出个小红布包——里面裹着念念的胎发和一张念念的照片。
麻将馆的领班是个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女人，她捏起珊珊的手看了看："指节这么粗，以前干苦力的？"
"揉面的。农村也干些农活。"
“嗯，这里确实挺适合摆放牌桌的。”珊珊看着房间里的布置，心里暗暗想着。
“如果有客人需要茶水，你就负责送过去。”女人接着说道，然后随手把一件绛紫色的旗袍扔给了珊珊，“这是你的工作服，先换上吧。”
珊珊赶紧接过旗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件旗袍的颜色很特别，绛紫色显得有些神秘而高贵。她有些犹豫地问道：“我从来没有穿过这种衣服，会不会不太合适啊？”
女人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这是店里的规定，必须要穿工作服。而且你这身材穿起来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珊珊听了女人的话，也不好再推脱，便走进更衣室换上了那件旗袍。当她再次出现在女人面前时，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还不错，挺合身的。”女人点了点头，“从今天开始，你就正式上班了。试用期是三天，如果这三天里你表现得好，没有打碎茶具或者其他什么差错，就可以留下来。当然，如果有客人投诉你，或者你自己不想干了，随时都可以走。走了三天没有工资。”
珊珊连忙点头，表示明白。她心里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工作，但同时也充满了期待，希望能够顺利通过试用期。
就这样，珊珊开始了她在这家店里的第一天工作。
深夜收工回来，珊珊发现李梅在厨房熬凉茶。砂锅里翻滚的鸡骨草和夏枯草，苦味熏得人眼睛发涩。
“想孩子了？”李梅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让珊珊有些猝不及防。
珊珊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指不自觉地将视频的音量又调大了一些。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画面中念念正坐在姥姥的怀里，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姥姥手腕上的银镯子，欢快地啃咬着。
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爱。而念念那满手的口水，也在镜头前一览无余，仿佛能透过屏幕感受到那黏糊糊的触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