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当他翻完第一章时，顾璇突然伸手按住了书页。“试试。”她简短地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麟北枢迟疑地伸出手掌，掌心向上，五指微微分开。他看了顾璇两眼，对方正挑眉看他，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口诀。体内的灵力开始流转，顺着经脉涌向掌心。突然，一团淡绿色的光芒在他掌心缓缓凝聚。那光芒柔和而温暖，像初春的新芽，带着勃勃生机。光芒越来越亮，最后化作一团拳头大小的绿色灵气，在他掌心缓缓旋转。
麟北枢猛地瞪大眼睛。他死死盯着掌心的绿色灵气，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茫然，最后变成难以置信。他的嘴唇微微发抖，手指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团绿色灵气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这……”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抬头看向顾璇，眼中满是震惊和困惑。
顾璇一勾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伸出食指，点了点麟北枢的另一只手，“这边，金灵剑诀。”
麟北枢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他抬起左手，指尖微微发抖。随着他心念一动，一道锐利的金色光芒在左手掌心闪现，化作一柄寸许长的小剑，剑锋寒光凛冽。
他的眼睛瞪得更大，嘴唇微微分开。顾璇能看到他的瞳孔在剧烈收缩，胸口剧烈起伏着。他迅速内视丹田，当看到灵根的变化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原本单一的金灵根此刻竟然变成了白翠相交的太极图案，两种属性的灵力如同游鱼般缓缓旋转，和谐共存。
顾璇耐心地等着，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成困惑，最后定格在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神色上。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师……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顾璇看着他震惊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平日里总是冷着脸的少年，此刻瞪圆了眼睛，嘴唇微张，活像只受惊的猫。
“现在……”她微微前倾，首视着他的眼睛，“你还觉得自己弱吗？”
麟北枢的呼吸一滞。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拢，金木灵力同时消散，化作点点灵光飘散在空气中。
金木双灵根？这个认知像一簇火苗，倏地点燃了他沉寂多年的心。他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方才那团翠绿灵气似乎还残留着温度。
他抬头看向顾璇，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映着烛火的光，像是深潭里落了一粒星子。
顾璇正挑眉看他，眼底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早就知道他会是这副表情，甚至有些享受他此刻的震惊。
“现在可以休息了吗？”她问。
麟北枢抿了抿唇，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她是怎么发现的，比如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他，比如……
但最终，他只是点了点头。
顾璇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躺下。麟北枢立刻掀开被子，动作麻利地钻了进去。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顾璇，漆黑的瞳孔里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星光，再不见往日的阴郁。
顾璇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这样的麟北枢，她很少见到，不，是几乎没见过。他向来沉默寡言，眼神冷峻，偶尔流露出情绪，也多是隐忍或倔强。可现在，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
“师姐……”他突然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是双灵根的？”
顾璇的指尖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了一下，心想，你要是知道自己是混沌灵根，还不吓死你。
但她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伸手替他拢了拢被角，道：“睡觉，别想了，休息好了再练。”
麟北枢的睫毛颤了颤，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嗯”了一声，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冰魄反噬的疼痛还在腹腔里搅动，却被胸腔里翻涌的热意冲得七零八落。他偷偷把《青木长生诀》往怀里藏了藏，书脊硌着心口，泛起阵阵的欢喜。
顾璇坐在床边没动，静静地看着他。少年的呼吸渐渐平稳，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的弧度却始终没变。
她等了一会儿，首到确认他真的睡着了，才轻轻起身，动作小心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烛火被她轻轻吹灭，屋内顿时陷入黑暗。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顾璇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影，那人呼吸均匀，显然睡得安稳。
她轻轻关上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几乎是房门关上的瞬间，麟北枢刷地睁开了眼睛。
听着顾天璇的脚步声走远，他一个骨碌爬起来。悄悄摸出怀里的古籍，指尖有些发抖，书页在翻动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月光不够亮，他不得不凑近了些，几乎把脸贴在书页上，一行一行地仔细阅读。
指尖凝出一点微光，对照着口诀慢慢比划。翠绿的灵气在指间流转，时而迸发生机，时而凋零蛰伏。每成功一次，眼睛就亮一分。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也顾不上擦，只顾着翻下一页。
窗外的竹影婆娑，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少年人盘腿坐在月光里，指尖起落间带起细碎的光点。
——
清晨的雨声敲打着窗棂，顾璇在淅沥声中睁开眼。
【早上好，宿主。】
机械女声突然在脑海中响起，顾璇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老六？”她在心里咬牙切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子时。】
顾璇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色，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成线，她想起系统每次遇到魔气都会死机，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怕魔气？”边问转身走向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件月白长衫。
【之前被魔气侵蚀过，出现故障。】
“原来如此。”她轻声道。
顾璇对着铜镜整理衣领，镜中的女子眉眼舒展。她拿起梳子，慢慢梳理着长发。“师尊己经答应让我拿离火晶。”她在心里对系统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准备今天就去万宝阁拿。”
【恭喜宿主，即将解除第二层禁制。】
顾璇将最后一缕发丝挽好，插上一支白玉簪。她转身走向门口，从伞架上取下一把油纸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