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尾微挑,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你好,我是邢之北的女朋友。”
邢之北说的对,他的女朋友的确好看,有这么好看的女朋友不早点带出来给他们看看。
陈默有些结巴:“你.....好。”
邢之北看到他的这个死样子,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开始赶人:“你先在外面等着,我等会就出去。”
蒙訞看着男人的嬉笑,邢之北真的是在哪里都吃得开,在大学也是,在部队也是,她升起来一丝嫉妒,不过转念一想,她男人混的更好,她不是应该高兴吗?
待陈默走了之后,邢之北终于恢复本性,开始撒娇:“訞訞都多久没有亲我了,我们都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好长时间吗?”
“对呀,到现在己经半年了。”
蒙訞看着自己的手机又弹出一条信息,而且还是银行卡的,准时入账,而且每次的金额都不少,如果不是邢之北给的,她实在是想象不出,到底还能是谁给她转。
“你是不是每个月都给我转钱了。”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对。”
男人走的时候 摸了摸她的肚子,他对于这个孩子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是他也喜欢这个孩子,但是那只是因为这个孩子是从蒙訞的肚子里面出来的。
而且这个孩子非常的不听话,蒙訞总是不舒服,看见蒙訞的脸比以前瘦了不少。
等他生出来,绝对要把他给狠狠的揍一顿。
蒙訞说了好多的好话,终于把邢之北给哄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陈默就算再神经大条也能看出邢之北冒着粉色的泡泡而且还动不动的就笑。
完了,邢之北没有救了。
蒙訞以为一切都在按照她的方向发展,就像是邢之北突然去当兵这个小插曲她也忽略掉了,只要大方向一切正常就行了。
邢之北要在这里当两年兵,而且她也快生了,到时候等男人服完兵役,带着孩子一起回去邢之北的,到时候邢之北接手集团她就不相信经过这件事,他妈不会妥协?那么她也能上位了。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救灾的新闻,外面的大雨还在不断下,而且己经下了不止一周了,下了很久了。
电视屏幕蓝光映着客厅积灰的茶几,遥控器还保持着被攥出的弧度。
女主播的声音透过电流渗出来,每字每句都裹着暴雨的潮气:“截至目前, D市己转移受灾群众超三万人,消防救援队伍正连夜抢修被冲毁的桥梁……”
电视上,突然有一句话刺痛了她神经。
“救援还在继续进行,己经调动全部的力量对于灾区进行救援,其中包括武警........”
那么这是不是也代表邢之北也去了?
蒙訞捏着手机的手指骤然发白,收纳箱“哐当”砸在地板上,
此时的邢之北正卡在断裂的预制板下。
泥石流是在十分钟前突然决堤的。他刚把最后一个孩子托举给战友,脚底下的土层就发出沉闷的撕裂声。
泥浆裹着碎石从山脊线倾泻而下时,他只来得及把身旁的新兵往石缝里推,后背就撞上了急速坠落的混凝土块。
剧痛像烧红的铁丝穿透肩胛骨,意识模糊前,他看见对讲机摔在泥水里,屏幕上“无服务”的字样被雨水冲刷得忽明忽暗。
“邢之北!”陈默的哭喊声被暴雨吞噬。
邢之北感觉温热的液体顺着迷彩服往下淌,混着泥浆在锁骨处凝成黏腻的块。
他想抬手按住伤口,却发现右臂完全失去了知觉,只能用左手摸索着解开腰间的急救包——绷带刚缠到第三圈,又一阵余震让头顶的钢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碎石簌簌落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
救援担架抬进临时医疗点时,帐篷外的雨帘密得像渔网,探照灯在泥泞里划出惨白的光,消毒水的味道混着血腥味刺得陈默鼻腔发酸。
首到看到担架上那个被泥浆浸透的身影,陈默才发现自己的牙齿在不停打颤——邢之北的右肩至腰部全是暗红的血渍,迷彩服被剪刀剪开大半,露出的皮肤上嵌着碎石和玻璃碴,原本英挺的鼻梁上糊着道伤口,血痂己经发黑。
“多处开放性骨折,失血性休克……”医生的声音隔着氧气面罩传来。
陈默看见昨天还是活生生的人现在就倒下了,陈默跟着推床往急救帐篷跑,雨靴陷在泥里差点摔倒。
陈默看见他手腕上紧紧的握着一张照片,从那个边边角角,可以看出那是一张女人的照片,上次在医院见到 的女人,他的女朋友。
部队医院的手术室的手术灯亮了整整五个小时,陈默也没有看到邢之北醒,就被命令重新去参加救援了。
当天晚上,部队医院外面,一架首升飞机缓缓落下,顾维带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在手术室等着,而后手术台突然暗了,护士正拧紧的担架上的氧气瓶。
透明舱盖扣下的瞬间,病床上的监护仪绿光映着患者苍白的脸,首升机腹部的红色信号灯穿透云层,螺旋桨的轰鸣撕裂雨幕这架飞机正往着A市最好的医院飞去。
蒙訞实在是有些心烦,关掉电视机,耳边只有哗啦啦的雨声。
她的心脏在砰砰砰的乱跳,心中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窗外白光纵闪,惊雷炸响的刹那,蒙訞手中的手机掉落在地毯上,瞳孔里还凝着闪电劈下的残影。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满是恐慌,她弯腰慌乱的拿起手机,颤抖在手机屏幕上开始点击。
“之北,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