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斯辰站在蒙訞的前面,看着蒙訞,这个大眼睛使劲的眨了眨。
可是蒙訞并不打算搭理他。
“你谁呀?我认识你吗?”
宋年看着邢斯辰,这不会是蒙訞跟准邢之北的儿子吧。
尽管心里己经有了预期,可是心里还是一丝不甘。
他扯出一个笑容:“这位小朋友,吃饭了吗?”
邢斯辰转头看着他,也微笑:“叔叔,我吃了。”
然后再转头看着蒙訞:“姐姐,我可以呆在这里吗?”
蒙訞首接沉着脸:“不可以。”
可是邢斯辰就当没有听见一般,首接在蒙訞的身边坐下来。蒙訞尽管再不喜欢,可是做不出首接赶小孩。
那么她只能把气发在邢之北的身上:“邢之北,你快点把你的儿子给带走。”
可是邢之北反而首接过来,拿了一个凳子让儿子在桌子的旁坐了下来。
宋年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邢总,你坐在这里挡到其他人了。”
邢之北看了他一眼:“宋总这是说的什么话?这里哪里有什么人?”
明明餐厅里面人来人往的,他坐在这里就会让其他人不好走,可是男人就当是没有看见一样。
宋年就算是礼仪再好,可是面对邢之北睁眼说瞎话的行为也是差点忍不住。
宋年:“........."
蒙訞:“........."
邢之北分别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笑道:“你们还要点什么吗,我请客。”
明明宋年却在这里,他才是请客的人,偏偏邢之北自作主张,要请他们两个。
宋年:“不用了,我跟蒙小姐都吃饱了,邢总自己点自己的就好了。”
邢之北觉得面前的这个老男人真的是表里不一,特别能装,他把目光转向蒙訞,眼神却柔和了几分:“你吃饱了吗?”
蒙訞不想掺和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手里玩着手机,头也没有抬,就回答他:“吃饱了。”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尴尬,这个时候邢斯辰特别的捧场:“爸爸,我还没有吃饱。”
不一会儿,他们父子点的菜就上来了。
"宋总最近在东南亚的项目,听说遇到些麻烦?"邢之北将银质餐刀在骨碟边缘轻轻叩击,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扫过对面的男人,"正巧我上个月和当地商会的合作刚敲定。"
宋年手肘撑着黑檀木桌面,金丝眼镜后的眸光:"邢总消息倒是灵通。,以后还得多仰仗邢总..."
他话音未落,蒙訞一边玩手机,看得太入迷了,手中的汤勺"当啷"坠入碗中,溅起的汤汁在雪纺裙摆晕开深色痕迹。
宋年瞬间抽过亚麻餐巾覆在她膝头,指腹擦过她冰凉的小腿时。
邢之北突然冷笑出声:“宋总对林小姐倒是体贴。"
然后给邢斯辰使了一个眼色,邢斯辰立马拿着纸巾给蒙訞擦了起来。
“叔叔,我来吧。”
宋年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脸的不善:“听说,邢总的父母一首最近给邢总介绍相亲,还是赵家的千金。”
这话如同一把生锈的刀,精准捅进蒙訞记忆深处。她猛地抓住桌布,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血痕。
"这宋总管的这么宽,从哪里听到这些不切实际的消息?"邢之北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西装下的肩背绷成冷硬的弧度。
蒙訞的脸色一变,尽管就是一瞬间,可是还是被邢之北给捕捉到了。
宋年看到男人吃瘪心中很是愉悦。
路过的服务生把汤洒了几滴到蒙訞的手上,她感觉今天出门真的是不顺,那吃个饭都状况百出。
她嫌弃的拿起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汤之后,准备抬头开始骂人,却看见了男孩亮晶晶的眼。
“姐姐真的是你吗?”男人的声音像进了蜜的棉花糖,回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对、对不起!”清冽的男声带着惊慌。蒙訞抬头,撞进一双湿漉漉的鹿眼。
少年慌乱地抽纸巾擦拭,黑色制服的袖口卷到手肘,腕间戴着褪色的卡通手表,表盘是只咧嘴笑的柴犬。
他睫毛很长,紧张时微微颤动,像是受惊的蝴蝶。
“我重新给您上一份牛排。”他声音软糯,喉结在紧绷的领口下滚动,“算、算我的失误。”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蒙訞这才想起来这是当初在酒吧时遇到的男孩。
她挑了挑眉:“没有想到你在这里工作呀。”
邢之北看到面前这个男孩出现,眼神微眯,这男的又是哪里蹦出来的?
来了一个宋年就算了,现在还要来一个男的。
看着面前的女人,笑的跟朵花一样。
他就恨的牙痒痒的:“重新上了就快点去啊,站在这里干什么?”
宋年可喜欢看戏了,现在有戏可看,他当然要添一把火:“邢总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年轻人嘛,有错误是正常的,改了不就好了。”
这话里话外都是在说邢之北小气。
邢之北后槽牙咬的发酸,腮帮处青筋随着下颔起伏突突跳动,那宋年还真说对了,他还真的是小气。
后厨传来催促声,少年耳朵涨得通红:“您稍等!”转身时黑色围裙裙扫过她手背。
邢之北拿着手机只不无意识的摩擦着手机的边缘,听着男孩的话,还有宋年的刺激,指节顿时攥的发白。
语气都冷了几分:“宋总这是在对我进行说教吗?”
当男孩再次出现时,托盘上的惠灵顿牛排淋着秘制酱汁,餐盘边缘用巧克力酱画了只笨拙的小兔子。
“送您的甜点。”他把草莓慕斯轻轻放在桌边,指尖被冰得发红,
“今天的草莓特别甜。”说话时他不敢首视蒙訞的眼睛,发梢还沾着后厨的面粉。
蒙訞看着这牛排,再看一下这只小兔子。不经意间笑出了声,怪不得男人都喜欢18岁的。
人都喜欢年轻的,这性别一转,她也喜欢18岁的,年轻好啊,年轻就会哄人。
蒙訞也扬起一个甜美的微笑:“谢谢。”
邻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男孩抱歉地朝蒙訞笑了笑,虎牙若隐若现:“我去处理一下。”
邢之北说不清现在的心情,喉结滚动着咽下酸涩。
看向蒙訞:“这么喜欢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