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蔷薇她曾绚烂如朝霞

第21章 游玩和浆洗都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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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野蔷薇她曾绚烂如朝霞
作者:
三叶杂草
本章字数:
5038
更新时间:
2025-04-22

八月半据说可以公开偷摘南瓜,被偷的人家看见了也不可以骂人。微分不喜欢南瓜,就去剥邻居家后山土里的毛豆荚。她带着一个小碗就走,一个人坐在包谷林里剥毛豆,外人连她的影子都看不见。毛豆和包谷是混合种在一起的。

从毛豆荚里剥出来的是绿油油的扁豆豆,不是收割晒干后用棍子敲打蹦出来的是硬梆梆黄色的圆豆豆,那个时候它就不再叫毛豆,改名叫黄豆了。

第二天学校秋游,微分带的下饭菜就是“青椒酱辣子炒毛豆”。学校每一年秋游煮饭的地方,都喜欢选择在靠山收割后的稻田里,宽敞又平整,不会起火灾。边上还有小水沟可以淘米煮饭。

男孩子搬几块石头就搭成了灶坎,微分把自己负责带来的铝饭锅往上一炖,其它同学把淘洗好的水米就下了锅。又有能人来烧火,半个小时后一锅白米饭就成功出炉。可怜微分的铝饭锅己被烟熏火燎得面目全非。

米是一人凑一把,菜是家里炒好了带来的。全程老师不需要动手,只要坐到田坎上监视。吃饭时老师就拢来了,她必须是第一个尝试的,熟没熟、好吃不好吃她说了算。

无论同学给微分分享什么菜,她都不愿意接受,她也不假客气的邀请同学尝她的毛豆。舒容指责她,“你像一个吝啬鬼,不尝别人的,就是怕人家要吃你的吧?”

微分听了很不好意思,她确实是不愿别人吃自己的毛豆,太少了,她自己感觉不够吃。大部分同学带的都是腌菜酸菜之类的下饭菜,她不喜欢。带肉菜的同学又没有邀请她尝,她只是在老师的饭碗里发现了一点肥肉片的踪迹。

秋游走得远,要带锅带菜、生火煮饭,是全校学生最盼望的活动,得提前半个月筹划和准备。那段时间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嘴里叽里呱啦议论的都是山上的花草如何好看,锅碗瓢盆如何携带分配之类与秋游有关的话题。

学校也有春游,但没有那么大的动静。一般都是带个书包就走了。微分的书包里面两个生红薯是拿来充饥的;作业本和笔是拿来写感想的,这是春游的主要目底:练习观察大自然、写作文。

微分把脑袋都想痛了,红领巾两头被她咬成了布条条,取下来一看,比别人的短了一大截,她写的作文也比别人的短了一大截,交上去时总是只写了半页纸。

而且每年写出来都是一样的内容:“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全校同学排队出发去春游。人人脸上笑开颜,欢歌笑语飞满天;树上的小鸟秋秋叫,茅草小树随风倒;小溪流水哗啦啦,小鱼小虾绕水草。 翻山越岭、上坡下坎,同学们走到了目的地。

“大家东走西看,在溪沟里捡了鹅卵石,打了十分钟水仗,休息了半个小时,老师吹哨子全体集合。回去时全部是上坡,大家累得腰酸背痛,都讲:不喜欢春游写作文,喜欢秋游煮饭吃。”

每一次老师都给她半勾半叉,再写一个及格,分数都懒得打。

国庆节学生放假,老师参加职工大游行。微分和靓妹带着毛妹从矿部机关的庆典会场一路尾随,从整整齐齐地排队唱歌喊口号开始,到最后只剩一两个扛旗子的在前面引路,后面都少不了她们三个人的影子。

五六公里的来回,微分回家小腿肚子要痛一个星期。但她们乐此不疲,下回庆典游行又继续参加。

这段时间天气很好,蒙二姐把她家的被子全部拆洗了,湿哒哒的衣服和被单她挑了两大篮。她一只手平伸拉住前边从扁担上悬垂下来的吊绳,努力维持着肩上担子的平衡。另一只手把趴靠在她腿上的大木盆用西根指头勾着,木盆随着她的脚步一歪一扭地往前移。

微分也挑了一担在肩上,一边竹篮装的是还没有清洗的湿衣服,一边钩着一个木脚盆。与蒙二姐比起来,她显得轻松很多。两人一路往前走,身后留下了三条长长的脏水迹。担子越挑越轻。两人越走越快。

抽水井人太多了,两人挤不进场。

“掉头。”蒙二姐一声令下带着微分往更远的一个大井进发。这个井还要回头经过自家门前的马路,再沿池塘出水口的沟渠一路往下。眼见天边有另一个城镇的影子了,竹篮里的衣服也要干了,目的地就到了。

这里井水满当当的,却人迹罕至,是因为它实在太偏僻了。这个大井是蒙二姐带着微分来捡地木耳时发现的新大陆。

两人洗得酣畅淋漓,全身湿透,还顺便把头发洗了。冰凉的水一浇上头,微分就起了一身的鸡皮栗子,回去脑壳闷痛了一个星期。两人出门时日头才上三竿,回去时太阳就快要落山了。

第二天一打开门,微分就见从蒙师傅家门内腾出来一阵阵黑气弥漫向天空,家里人欢马叫吵闹不休,就赶进去看热闹。蒙师傅居然把昨天蒙二姐洗的几件衣服放进了煮猪食的大锅子。里面“叽咕叽咕”翻腾着的一锅子黑水,黑水里有树叶枝条浮上浮下。

蒙二姐看见微分来了,赶忙给她说:“里面不是猪食,是煮的马蓝草。等一下你看,这些衣服出来时都会变成蓝色,晒干了好看得很。你要不要拿衣服来煮一下?”

蒙西妹坚决反对:“哪里还放得进去嘛?煮多了上不了色。”蒙三姐也黑着脸表示拒绝。蒙师傅宠溺地看着他的乖女儿们哈哈大笑。

蒙二姐只好歉意的对微分笑了一笑说:“下次我两个一起去多扯一点马蓝草回来了再说。”

微分高兴地跟着蒙二姐往外走,正看见她妈妈张孃在晒被子,五宝弟在边上帮忙。被子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流白浆子,“哎呀,昨天洗干净了的,咋个现在又糊糊嗒嗒了呢?”微分感到很惊异。

蒙二姐奇怪的问她,“你铺盖被单晾干后都首接拿来套上了吗?”

“对呀,那还要怎么样?”

“难怪得你被子的两头搓洗了还是黑的。我妈是晾干了的被子还要用米汤水再浸湿、再晾干了才拿来用。下回洗的时候,就算盖得脏成黑色,用洗衣粉一搓就全部白了。”

“哎呀,这个办法好好哟。”微分第一次听见有这个说法。她自己的被子无论如何搓洗,都是灰不溜秋的,从来没有恢复过本色,过去也没有注意到蒙二姐家是这样洗被子的。

太阳落山时,见到蒙二姐收的被子白亮耀眼,微分跑过去伸手一摸,被子快把她手割去一层皮,她尖叫起来,“这也太硬了,怎么像一块纸板板?这个盖起舒服呀?根本就不贴身嘛,睡觉时翻身会不会被割伤呀?”

蒙二姐看着她印在被子上的五个黑手指印,脸都气歪了,对她没有好气的说:“不可能,我们家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用的,从来没有受过伤。”

微分从此也学会了这一招。用米汤水浆过的被子,头几天盖确实支棱着不贴身,但盖久了,被子被身上的汗气、呼吸的湿气、空气中的雾气不断地沁润就贴实了,盖着非常舒服。拆洗的时候,滑滑的米浆子把油腻和脏污都带走了,被子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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