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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神话IP经纪人的早高峰
2024年清明 上海静安寺地铁站
林钧灏的蓝牙耳机里传来总监的咆哮："甲方要的是'赛博朋克版妈祖'！不是让你真的把妈祖塞进机甲里！
"他快步闪过捧着奶茶的汉服少女，公文包里的青铜镜碎片突然发烫，在手机NFC感应区留下一道淡金色纹路。
"重点是'科技感'与'传统符号'的融合。"他对着玻璃幕墙调整领带，倒影里闪过些许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金光，"建议在法器设计上参考AR眼镜，签筒改成智能终端......"话未说完，碎片突然剧烈震动，
映出站台角落的异常——穿JK制服的少女正在用马克笔在墙壁画鲲，每一笔都渗出淡蓝色灵光。
"双儿，目标出现。"他按住耳麦，穿过人群时顺手扯下少女的校牌："沪江大学美术系？跟我走。"
"放开我！"少女挣扎时掉落帆布包，里面滚出《山海经》手绘本，每一页都有用荧光颜料绘制的召唤阵。
林钧灏捡起画册，看见"旋龟"插图旁写着："用丙烯颜料混合晨露，可激活其净水能力。"
"镜墟事务所，专理神话相关事务。"双儿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动扶梯上，她的LV公文包敞开着，露出里面的太初铃与符篆，"你在绘制'现代显圣图'，对吗？"
二、二次元信仰的觉醒
镜墟事务所位于豫园附近的百年老宅，二楼陈列着从红山文化到赛博朋克的神话衍生品。穿JK制服的少女——唐小棠——盯着玻璃柜里的"机械青龙"手办，青龙的齿轮关节处还沾着真正的龙鳞。
"这是我们的主营业务之一：神话IP现代化改造。"林钧灏打开全息投影，展示着正在开发的"敦煌飞天VR景区"，飞天的飘带化作数据流光，"但你做的事更危险——知道'信仰具现化'吗？"
唐小棠摇头，指甲不自觉地抠进掌心。双儿递来薄荷茶，杯底沉着一枚宋代淳化元宝："当凡人的想象足够集中，就会从'末法虚空'中汲取残留灵力，将虚构形象变成现实。上个月，某部耽改剧的CP粉就差点召唤出'姻缘石'。"
"我只是想让更多人喜欢上古神兽......"唐小棠翻开手绘本，鲲鹏的翅膀下是上海中心大厦的剪影，"你们看，用陆家嘴的灯光做鲲的鳞片，是不是很美？"
青铜镜碎片突然从林钧灏口袋飞出，悬浮在画册上方投射出全息影像：真实的鲲鹏掠过黄浦江面，将东方明珠塔吞入口中，江面上顿时掀起三十米巨浪。
唐小棠捂住嘴，看见自己画笔下的鲲正在吸收陆家嘴的霓虹灯光，每片"鳞片"都变成LED屏幕，循环播放着"鲲之大，一锅炖不下"的鬼畜视频。
"这就是'信仰污染'。"林钧灏关闭投影，碎片上的纹路己变成警告的红色，"你用网络迷因解构神兽，导致灵力与信息流混杂，产生了畸变体。"
双儿取出太初铃，铃舌上刻着《太上感应篇》全文："昨晚静安寺的伽蓝神托梦，说有'非龙非鱼之物'在黄浦江底筑巢。小棠，你必须跟我们去清理污染源。"
三、都市修真者的凌晨任务
子时 黄浦江观光隧道
唐小棠攥着双儿给的朱砂笔，手背上贴着"清心符"，仍止不住发抖。隧道墙壁上到处是她画的鲲，有些己从二维变成浮雕，张开的嘴里长出光纤构成的牙齿。
"记住，用'破妄眼'观察。"林钧灏戴上特制眼镜，镜片上流动着《周易》爻辞，"末法时代的灵体大多依附电子设备存在。"
双儿突然按住两人肩膀，太初铃发出蜂鸣："有修真者在附近！"话音未落，隧道顶部坠落无数电缆，化作巨蟒形态的灵体，每片鳞片都是U盘芯片拼成的。
唐小棠尖叫着躲到林钧灏身后，看见他从公文包抽出刻着USB接口的符纸："急急如律令！断！"
电缆巨蟒应声断裂，断口处喷出数据流组成的血液。阴影中走出穿黑色连帽衫的男子，手里把玩着镶嵌着比特币矿机芯片的乾坤袋："镜墟的人？管得真宽。"
"陈默，又在搞数据炼妖？"双儿认出对方是黑市出名的"数字散修"，他的乾坤袋里据说装着用区块链技术加密的《黄庭经》，"你在喂养信息流灵体，这违反《末法时代灵体管理条例》第7条。"
陈默冷笑，指尖弹出用代码写成的符篆："条例？不过是旧神们害怕新信仰崛起的锁链。你们以为改造妈祖形象就能维持传统信仰？看看那边！
"他指向浦东方向，某游戏公司的大楼正在投射"赛博观音"的全息影像，观音手持光剑，周围环绕着电竞奖杯。
隧道深处突然传来轰鸣，真正的鲲影浮现，它的身体由外卖电动车、共享单车、充电宝组成，眼睛是两个巨大的LED广告屏，循环播放着"转发这条鲲，本月KPI必过"的标语。唐小棠瘫坐在地，看着自己的创意变成吞噬数据的怪物："怎么会这样......"
"因为你没有给它注入'神性内核'。"林钧灏抛出青铜镜碎片，碎片化作盾牌挡住鲲喷出的"点赞射线"，"神话不是元素堆砌，是集体无意识的结晶。双儿，用'太初引灵阵'！"
双儿咬破指尖，在隧道地面画出融合了二维码与八卦的阵法。太初铃悬浮中央，开始播放编钟版《山海经》朗读音频。
唐小棠恍然大悟，抓起朱砂笔在鲲的"眼睛"上补画：左眼球添上河图，右眼球绘出洛书，张开的嘴里写上《逍遥游》全文。
鲲发出震耳欲聋的电子音啸，身体开始分解重组。当第一缕晨光照进隧道时，它己变成漂浮在空中的水墨鲲影，每一片鳞片都在吟诵《庄子》原文。
陈默冷哼一声，消失在数据流中。林钧灏捡起掉落的矿机芯片，发现上面刻着微型区块链，每个区块都是《道德经》的字节编码。
"成功了......"唐小棠看着手中的画册，发现所有涂鸦都变成了真正的灵体速写，"原来神话需要的不是现代化包装，是......与时代精神的共振？"
双儿收起太初铃，铃身上多了道电竞奖杯形状的纹路："没错。
就像唐代菩萨穿齐胸襦裙，宋代罗汉坐太师椅，现在的神明自然要学会玩梗。但核心的'道'不能变。"
林钧灏摸着镜碎片，上面的警告纹路己变成点赞图标："明天带你的设计稿去腾讯谈合作，他们新出的'神话元宇宙'需要真正懂古今的人才。
不过首先——"他看向窗外正在升起的朝阳，某栋大楼的外墙上，"赛博观音"正对着早高峰的车流比心，"我们得去跟广济龙王解释，为什么他的金身被改成了奶茶店招牌。"
西、末法时代的神性微积分
三天后 镜墟事务所会议室
唐小棠的"赛博妈祖"方案通过评审：机甲搭载妈祖金身，法器为智能签筒与应急救援无人机，技能包括"台风路径推演""海上信号增强"。林钧灏看着PPT上的"信仰力转化率公式"，想起陈默的矿机芯片，突然打开电脑查询某虚拟偶像的应援数据。
"看这个。"他将屏幕转向双儿，某顶流虚拟偶像的粉丝应援值曲线，竟与《汉书·天文志》记载的灵星祭祀频率高度吻合，"信仰的本质是能量守恒，只是载体从青铜器变成了打投榜。"
双儿正在用AR眼镜扫描青铜镜碎片，碎片上浮现出由二进制代码组成的《封神榜》："秘阁最新研究显示，Z世代的'梗文化'正在形成新的'集体咒语'。比如'awsl'的高频使用，意外激活了部分上古祝由术。"
桌上的碎片突然投射出陈默的全息影像，他的乾坤袋里装满了NFT格式的《山海经》神兽："镜墟的各位，看看这个。
"影像切换至暗网黑市，正在拍卖的"电子河伯"NFT底价己达800ETH，"传统神祇在区块链上重生了，你们还要困在城隍庙的香火里吗？"
林钧灏刚要开口，碎片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双儿的玉镯显示，某动漫展现场的信仰力指数突破临界值——那里正在举办"哪吒x变形金刚"联名手办首发式。
唐小棠的手绘本无风自动，翻到"刑天"一页，上面不知何时多了句弹幕："建议改成机甲头部替换皮肤！"
"走，去漫展。"林钧灏抓起公文包，里面的符纸正在自动打印"转发抽SSR"字样，"这次的麻烦，可能比鲲更难处理......"
双儿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发现眼尾多了道类似游戏特效的流光。她轻抚太初铃，铃中隐约传出电竞解说的高呼："这波团灭打得漂亮！就像当年哪吒闹海——"
碎片再次震动，映出未来景象：某座赛博神庙里，信徒们用VR设备参拜"机械盘古"，他的斧头每劈开一次虚拟混沌，就能为现实世界生成1GB的清洁能源。而在神庙角落，唐小棠正在绘制新壁画，画中伏羲与AI机器人共同演算着八卦与神经网络的融合公式。
"末法时代的神性，原来在这里。"林钧灏喃喃自语，镜碎片在他掌心发烫，仿佛握住了整个时代的想象力。
双儿打开事务所大门，外面是车水马龙的上海街头，某辆共享单车的车筐里，正躺着半本被翻烂的《山海经》，书页间夹着电竞门票与星巴克优惠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