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的天桥一带,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宝儿骑在大黄背上,小脑袋转来转去,眼睛都不够用了。她今天穿了一身嫩黄色的襦裙,发梢系着同色丝带,衬得小脸越发可爱。
"雄英哥哥,快看那个!"宝儿兴奋地指着不远处一个喷火的杂耍艺人,"他会吐火!"
朱雄英快步跟上,俊秀的小脸上满是宠溺:"妹妹慢点,别摔着。"作为太子嫡长子,他平日里举止稳重,唯独在妹妹面前才会露出这般少年心性。
太子朱标和太子妃常氏跟在后面,看着两个孩子的互动,眼中满是慈爱。
"宝儿这丫头,精力可真旺盛。"常氏轻笑道,"从早上出来到现在,一刻都没消停过。"
朱标摇头失笑:"随她去吧。在澄江府时,张先生就常说她像只小猴子,上蹿下跳的,这丫头可是大宗师,比我还强!"
正说着,宝儿己经拉着朱雄英挤到了喷火表演的最前排。那艺人见来了两个衣着华贵的小贵人,表演得更加卖力,一口气连喷三道火龙,惹得围观百姓连连喝彩。
"好厉害!"宝儿拍红了小手,转头对朱雄英说,"雄英哥哥,你说这是怎么做到的?"
朱雄英认真观察了一会儿:"应该是嘴里含着什么易燃的粉末,吹出来时用火折子点燃。"
宝儿眨巴着大眼睛:"哥哥懂得真多!"
朱雄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太傅教的。"
大黄跟在两人身边,金色的毛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脖子上挂着"护国神犬"的金牌,威风凛凛。路人纷纷避让,既怕这条巨犬,又好奇地打量着它脖子上的御赐金牌。
"宝儿,要不要吃糖葫芦?"朱雄英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摊。
宝儿眼睛一亮:"要!"
兄妹俩手拉手跑到糖葫芦摊前。摊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见两人衣着不凡,连忙躬身:"小少爷,小小姐,要几串?"
"两串!不,三串!"宝儿想了想,又改口,"西串吧!雄英哥哥一串,父王一串,母妃一串,宝儿一串!"
朱雄英忍俊不禁:"好,你说几串就几串。"说着从腰间荷包取出几枚铜钱递给摊主。
宝儿接过糖葫芦,先舔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好甜!"她转身跑回朱标和常氏身边,"父王,母妃,吃糖葫芦!"
朱标弯腰接过,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谢谢宝儿。"
常氏用手帕擦了擦宝儿嘴角的糖渍:"慢点吃,别弄脏衣服。"
一家西口继续在天桥逛着,宝儿像只快乐的小蝴蝶,在每个摊位前都要停留一会儿。一会儿看捏面人,一会儿看皮影戏,一会儿又要尝试套圈游戏。
"父王,宝儿想要那个小泥人!"宝儿指着套圈摊位上的一对童子抱鲤的泥塑。
朱标笑着掏出几个铜钱:"好,父王给你赢来。"
因为这个不能用武功,朱标连套五次,都没能套中。宝儿小嘴:"父王笨笨,看宝儿的!"
她接过竹圈,小脸绷紧,认真瞄准,然后手腕一抖,竹圈稳稳地套中了那对泥人!
"哇!宝儿好厉害!"朱雄英由衷赞叹。
摊主也竖起大拇指:"小小姐手法真准!"他取下泥人递给宝儿,"这'年年有余'送给小小姐,祝您岁岁平安。"
宝儿开心地接过,将其中一个递给朱雄英:"雄英哥哥,这个给你!我们一人一个!"
朱雄英珍而重之地接过:"谢谢宝儿,哥哥一定好好收藏。"
就在这时,大黄突然竖起耳朵,转向人群某个方向,"汪"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大黄?"宝儿顺着它的视线望去,突然眼睛一亮,"师父!小姨!"
人群那头,段誉和朱镜静正携手而行。听到宝儿的喊声,两人同时转头,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宝儿!"朱镜静快步上前,蹲下身张开双臂。
宝儿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进她怀里:"小姨!宝儿想死你啦!"
段誉也走过来,摸了摸宝儿的小脑袋:"宝儿长高了。"
宝儿转身又扑向段誉:"师父!"她仰起小脸,得意地说,"宝儿这些天可认真了,每天都有练功!"
段誉笑着点头:"师父看到了,宝儿的'五气归元诀'又有进步。"
朱标和常氏带着朱雄英走过来,双方互相见礼。朱镜静向兄嫂行礼:"见过太子哥哥,太子妃嫂嫂。"
朱标扶起妹妹:"静儿一路辛苦了。段兄,别来无恙?"
段誉拱手还礼:"托太子殿下的福,一切安好。"
宝儿左手拉着段誉,右手拉着朱镜静,小脸兴奋得通红:"师父,小姨,宝儿带你们看杂耍!可好玩了!"
朱雄英也上前行礼:"见过姑姑,姑父。"
朱镜静温柔地摸了摸侄儿的头:"雄英又长高了,越来越像太子哥哥了。"
常氏笑道:"既然遇到了,不如一起逛逛?正好快到午时,一会儿可以去醉仙楼用膳。"
"小姨,宝儿想要个小兔子糖画!"
朱镜静自然满口答应。卖糖画的老人手艺精湛,不一会儿就做出了一只活灵活现的糖兔子。宝儿小心翼翼地接过,舔了一口,幸福地眯起眼睛:"好甜!"
段誉看着她这模样,忍俊不禁:"宝儿,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宝儿立刻捂住小嘴:"宝儿就吃一点点!"说着却忍不住又舔了一口,惹得众人大笑。
正走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衣书生正在街边抚琴,面前摆着个铜盆,里面己有不少铜钱。
"是《阳关三叠》。"段誉驻足聆听,眼中闪过赞赏,"弹得不错。"
宝儿好奇地问:"师父,这是什么曲子?"
段誉耐心解释:"这是首离别之曲,说的是友人分别时的情景。"
琴声婉转,如泣如诉。宝儿听得入神,连糖画都忘了吃。曲终时,她突然从朱雄英手里拿过自己的小荷包,将里面的铜钱全部倒进了书生的铜盆里。
"小小姐,这……"书生惊讶地看着那一小堆铜钱还有碎银。
宝儿认真地说:"你弹得真好听,我很喜欢。"
书生感动地拱手:"多谢小小姐赏赐。"
离开琴师后,朱雄英好奇地问:"宝儿,你怎么把所有的钱都给他了?"
宝儿眨眨眼:"因为他弹的曲子让宝儿想起了哥哥。哥哥不在身边时,宝儿也是这么难过的……所以想让他开心一点。"
这番童言无忌的话让大人们心头一软。朱镜静将宝儿搂入怀中:"傻丫头,你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
段誉也安慰道:"是啊,说不定等我们回澄江府时,你哥哥己经在家等你了。"
宝儿这才重新露出笑容:"嗯!那宝儿要给哥哥也买个糖画!"
一行人来到天桥最有名的醉仙楼。掌柜的一见太子驾到,连忙亲自迎出来,将众人引到三楼最好的雅间。
雅间宽敞明亮,窗外正对着天桥全景,热闹的街景尽收眼底。宝儿趴在窗台上,小手指点着:"父王你看,那边有耍猴的!"
朱标笑着将她抱回来:"先吃饭,吃完再玩。"
小二陆续上菜,醉仙楼的招牌菜摆满了整张桌子:红烧狮子头、清蒸鲈鱼、蜜汁火方、翡翠虾仁、禾花雀……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宝儿坐在朱标和段誉中间,面前的小碗很快堆成了小山。
"父王,宝儿要吃那个!"
"师父,这个鱼,你尝尝!"
"雄英哥哥,给你个大虾仁!"
小丫头忙得不亦乐乎,自己没吃几口,光顾着给家人夹菜了。还给大黄拿着一大只鸡腿。
朱镜静笑着给她盛了碗鸡汤:"宝儿别光顾着我们,自己也多吃点。"
常氏细心地替宝儿擦去脸上的油渍:"慢点吃,别噎着。"
众人聊起分别后的见闻。段誉说起大理的风光,朱镜静讲述沿途趣事,宝儿则叽叽喳喳地补充自己一路上的"英雄事迹"。
大人们忍俊不禁。朱标摇头:"这丫头,尽记着这些。"
段誉却认真地问:"宝儿,当时害怕吗?"
宝儿想了想,摇摇头:"有大黄和木姐姐在,宝儿不怕!"她拍了拍身边金色大狗的脑袋,"大黄可厉害了,一口就能把坏人咬哭!"
大黄配合地"汪"了一声,尾巴摇得像风车。
朱雄英听得入神,眼中满是羡慕:"宝儿真勇敢。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一样行侠仗义就好了。"
“雄英哥哥,等我教你武功,我们一起去行侠仗义”
朱标咳嗽一声:"雄英,你是太孙,将来要治国平天下,不可总想着打打杀杀。"
朱雄英连忙低头:"父王教训的是。"
宝儿见状,机灵地转移话题:"小姨,你和师父会在顺天待多久呀?"
朱镜静柔声道:"待到你皇奶奶寿辰过后。宝儿想跟我们回澄江府吗?"
宝儿用力点头:"想!宝儿想哥哥了,也想夭夭姐了"
段誉笑道:"那我们就一起回去。你哥哥应该也从长安出发了,说不定比我们还先到呢。"
听到这个消息,宝儿高兴得手舞足蹈,差点打翻汤碗,幸亏大黄反应快,用脑袋接住了。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离开醉仙楼时,宝儿己经有些困了,揉着眼睛趴在朱标肩上。
"父王,宝儿困了"
朱标温柔地拍着她的背:"那咱们回宫吧。"
与此同时,江南燕子坞。
慕容博、任我行、慕容复和令狐冲围坐在一间密室内,气氛凝重。
"张朝去了长安,这是个好机会。"慕容博眼中精光闪烁,"趁他不在,我们先拿下日月神教,再去对付他"
任我行狞笑:"东方不败那厮占我教主之位多年,是时候让他付出代价了。"
慕容复皱眉:"但东方不败武功深不可测,又有葵花宝典在手……"
任盈盈轻声道:"爹,不如我们先从外围下手?听说东方不败很看重一个叫杨莲亭的男宠……"
任我行眼前一亮:"好主意!盈盈,这事交给你去办。"
令狐冲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自从任我行和慕容博结盟后,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他有点后悔了。
慕容博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北方:"等拿下日月神教,再集中力量对付张朝。到时候请出家族老祖,此人必须除掉。"
月光照在他阴鸷的脸上,映出一片狰狞。密室内,阴谋的气息如毒雾般弥漫开来……
而此时的顺天府皇宫内,宝儿正抱着大黄睡得香甜,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意,丝毫不知远方的风波将起。对她来说,有家人陪伴的日子,也是最幸福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