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后,又是几条人命消散。
淮州城陷入彻底恐慌的氛围,街头行人稀稀拉拉,昨夜连续爆发的数起杀人案是主要原因。在都察院御史韩昭胜都被抬进医馆后,淮州城衙门更是彻底慌了,不仅在医馆安排了大批衙役护卫,更是安排日夜两班的大批次巡逻,淮州州兵也是大批出动,西处警戒。
户部侍郎贾志结束养病状态,出门接见了众多州衙官员,也算给众人稍稍安心下来。
医馆
户部侍郎贾志以问询的名义前来医馆,贾府的的家丁屏退众人,连守卫的衙役都被请了出去,韩昭胜在一个单人房间内养病,就见贾志走进病房。
“韩子元,你是被天山莲教袭击的吧?现在没什么情况吧?”
“承蒙贾老关心,我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大胆,如果没人及时搭救,恐怕我的小命就己经丧失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题随后转向秘密,声音也逐渐拉低。
“我想问问,淮州城的军力部署是怎么样的??”
贾志寻了个座椅坐下,随后开口道:
“淮州作为一州大城,按常理来说有州兵六千五,另有淮河水师营七百人,只不过因为水灾,水师营的战船损坏严重,除此之外,城外有荣福将军张涵部属三千人,另有城内负责维护治安的三班捕快八百余人。”
“那杨官派系可能控制的有多少人?”
“诸多江湖帮派,天山莲教,州兵也可能有上千人,因为这几年杨官也在施加对州兵的影响力,只不过因为朝廷明面的掣肘没能更放肆,不过很明显他是以民间力量作为主力,此外可能还暗中训有私兵。”
韩昭胜咧嘴大笑道:
“那就对了,实际上胜利的概率己经有了,这次举报,实际上就是我所作为的;我事先让我所相识的士人传书出去,尽管门禁森严,可是士子几乎是不受影响的。毕竟淮州城学风尚荣,不太可能光天化日之下扒士人的衣服。”
轮到贾志开始惊了:
“原来是你?那为什么我的管家报告说你听到消息后一脸惊疑不定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韩昭胜大笑。
“我己率先让我的朋友带信出去举报,又让判官卢荣写了信件详情奏报。卢荣也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我己让我的仆人亲自带着卢荣和我分别写的信,请求额外增兵,这些天的混乱是个契机,因此信肯定能顺利送到地方,苍海伯常山不会孤身一人过来,朝廷的援兵就紧随其后。只是还需要时间,这些天我们需要单独对付杨官势力。”
贾志抚掌叹道:
“可是危险还是有的,明日御使就会来淮州,如果不出所料,明日之后杨官随时都会借机起势。”
“那就看我们自己了。”韩昭胜道。
下午,韩昭胜感觉好些了,就从医馆离开,和胡成会面的据点己从原来的小院搬迁到另一个院子里,掩人耳目。胡成正在等他。
“昨日从天山莲教人的口中得到了一个对口暗语,虽然不知道在哪里能够用上,但也好过没有,胡成,接下来也许会爆发很严重的事变,也许会使全城沦陷,你还愿意跟着我吗,我的意思是,太危险了。”
胡成摇了摇头:“我留下来,可能会获得更大的收益,我走了,反而什么都没有了,别忘了你还欠我五百,不对,一千两银子。”
韩昭胜无奈一笑,随后和胡成开始探讨起来。
胡成想了想道:
“我以前确实和天山莲教的人打交道,他们是疯子,很多人都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我曾经参与过几次有天山莲教的人的行动,对此映像很深刻,如果你所说的天山莲教是淮州的前朝余孽所设立的组织,那么西月就必定是他们所起事的月份。”
“但是眼下,天山莲教的渗透有多深,谁都不知道,我希望能拜见一下和家镖局在淮州的分家首领,不知可行?”
“你想借助镖局的力量?眼下镖局确实有上百个好手,可是我不太觉得和家镖局的掌柜会听你的话,毕竟他们需要更大的利益,可是你很难给。”
“未来的利益就足够了,出门在外,就是虚吹都得给自己挣来几分薄面,如果得不到镖局的支持,恐怕败局可能是很大的。”
胡成沉吟片刻,还是决定:
“我会为你约见和家镖局在这里的老板楚掌柜,至于谈判的结果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毕竟楚掌柜己经是十几年的老掌柜了。”
“感谢胡大哥。”
卢实泽的离开是韩昭胜埋的第一步棋,第二步棋是和卢荣的会面和信件的传递,现在,韩昭胜要开始寻找更多的盟友。贾府有家丁百人,假如镖局也提供助力,也会增加一百多人。如果能在突况下聚集二百来人,也是一支力量。
“州兵那里我没有太多权限,不过如果是在捕快这里,也许我可以想办法抓出捕快队伍中的天山莲教人员,但是该如何下手,这是重点。”
又是大半天的练习,气喘吁吁的韩昭胜莲喝了好几碗水,才缓然入睡。
州衙,刺史府
尽管己经皓月当空,刺史杨官仍精神抖擞地阅览书籍,昏暗的烛光照着他的面庞,灯下的黑迹愈发突显。一穿着灰色便服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部下匆忙进来下拜:
“大人,天山那边称刺杀失败,死了几个人,还是没有完成任务,那人身边有个厉害的护卫。”
杨官的视线仍然没有脱离书籍,不久,他放下了书;缓缓道:
“杀韩昭胜其实不是重要的事,只是他的存在太过碍眼,有可能会破坏我们的布局,不过眼下各种布置也差不多完善了,他死不死,其实也就是早晚的问题,小一,打开密室,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准备了。”
一旁被称作小一的佩刀护卫上前默默将一旁沉重的书架推开,一扇隐藏的暗门露出,众人进门,来到一处阴暗的房间。
“大人,来自各府,城内的十几个帮派都己经联系好了,州兵的刘总长也同意支持,不过条件是...”
“大人,天山教各门都己经准备,两三天后,等偷运的武器装备到位,即可出发。”
“大人...”
众人七嘴八舌,杨官的面色变得更加阴冷:
“此事关乎重大,望诸位共同着力,还我大睢王朝昔日的荣光!”
“为大睢而战!”
“为大睢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