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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上了，报纸也登了，倪托尼彻底成了“红人”。店里每天都像打仗一样，他一个人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
累！太累了！每天收工回家，他连举起神剪擦拭的力气都没有，经常是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装剪刀的盒子。
他知道，再这么下去不行。身体吃不消，剪发质量也可能受影响。他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能跟他一起分担的人。
找学徒！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转了好几天。
可找谁呢？他这儿的情况特殊，有神剪的秘密。这个学徒不光要手艺好，人品好，还得……还得有点儿特别？得能接受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儿？或者至少，得是他能完全信任的人。
他在店门口贴了个招聘启事，写着“高薪诚聘理发学徒”。这年头理发店多如牛毛，学徒不好找。不过他现在名气大，应该能吸引一些人吧？
启事贴出去几天，倒是有人打电话来问，也有人来看了看，但大多数人一听工作强度就打了退堂鼓，或者聊了几句，倪托尼就觉得不太对劲。
这天下午，店里不那么忙的时候，门口来了一个年轻人。看着二十岁出头，穿着打扮挺普通，背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
年轻人没有像别人那样挤进店里，而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了看店里的忙碌，看了看墙上贴的报纸，又看了看倪托尼操作台上的旧剪刀。他的眼神很平静，带着一丝好奇，没有一般年轻人那种浮躁。
倪托尼注意到他了。这年轻人有点儿不一样。
年轻人走进来，轻声问：“请问，您这里还在招学徒吗？”
“在招。”倪托尼打量着他，“你会理发吗？”
“以前在老家的理发店学过一点皮毛，但手艺不好。”年轻人老实地说，“不过我很想学。尤其是看了倪师傅您在报纸上的报道，觉得您理发的理念特别有意思。”
他提到“理念”，让倪托尼心里一动。大部分人关注的都是他“变魔术”的效果，很少有人注意他说的那些理念。
“你有耐心吗？理发这行，很枯燥的。”倪托尼问。
“我有。我不怕枯燥，就怕学不到真东西。”年轻人回答。
“你对这行有什么看法？”
年轻人想了想，说：“我觉得理发不光是剪个发型，更像是……像是给人修整‘面子’，也是修整‘里子’。头发变好了，人也会变得不一样。”
他这话说得，跟倪托尼用神剪“听心”的理念有点儿像啊！倪托尼心里更觉得这年轻人有点儿意思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杰。”年轻人回答。
就在这时，进来一个客人，头发特别难搞，沙发细软，贴着头皮，怎么都弄不蓬松。客人一脸无奈：“倪师傅，我的头就交给你了，别人都说没救了。”
倪托尼对小杰说：“你在这儿等一会儿。看我给这位客人剪。”
他拿出神剪。嗡——！神剪传来的“声音”带着一种挑战欲，也带着这个客人渴望头发能“站起来”、显得精神饱头的愿望。
倪托尼开始给客人剪发。他一边剪，一边能感觉到小杰站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的眼神不像其他人那样光盯着剪刀，他似乎在看倪托尼的手，在看他的动作，甚至在看他剪发时那种专注的神情。
他能感觉到小杰眼里那种纯粹的好奇和学习的渴望。
神剪在他手里运转，发出只有他能感知到的嗡鸣。他按照“听”到的心声，精准地处理着沙发。
半小时后，那个细软贴头皮的头发，变成了一个蓬松自然、充满空气感的短发造型。客人对着镜子，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送走客人，倪托尼看向小杰。小杰的脸上带着一种震撼，但更多的是那种看到新奇事物后的兴奋。
“倪师傅……您是怎么做到的？那头发明明那么软！”小杰忍不住问。
倪托尼看着他纯粹的眼神，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也许，这个年轻人，就是他一首在等的那个人。他身上那种对理发的独特理解，那种纯粹的学习欲望，那种没有被世俗污染的好奇心……也许，他能慢慢理解神剪的秘密，或者至少，能信任并帮助他守护这个秘密。
“小杰，”倪托尼说，“你明天来试试吧。试用期。如果行，以后你就跟着我干。”
小杰的眼睛亮了，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笑容：“谢谢倪师傅！我一定好好学！”
看着小杰离开的背影，倪托尼长长地舒了口气。
找帮手的事儿，总算迈出了第一步。虽然不知道是福是祸，但至少，他不再是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了。
新的伙伴，新的故事，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