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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曜正在静候结果，见姬如雪神色异常，心中不禁生疑。
即便供状属实，也不至于如此失态才对？
他恭敬抱拳：“陛下，请容臣一观。”
姬如雪深深凝视曹涅，此子着实令她震惊，略作思索，便将供状扔给姬曜。
签字画押确认无误，余下之事交由她处置即可。
她也不怕姬曜不承认这份供状，毕竟上面可是有李岳的气息。
姬曜皱着眉仔细检查供状，一开始没发现什么问题。
可当他看到中间几行字时，突然瞪大眼睛，猛地抬头看向曹涅，脸上写满了震惊。
“这……这怎么可能？！”
他不敢相信地又低头看了几遍，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整张脸都黑得像锅底一样。
“陛下！这绝对是假的！”
姬曜突然大吼一声，手里的供状都被他捏得皱巴巴的。
他恶狠狠地盯着曹涅，那眼神简首想杀人。
坐在龙椅上的姬如雪一脸淡定，优雅地端着茶杯慢慢品着，时不时还瞥曹涅一眼。
至于姬曜的大喊大叫，她压根就没当回事。
杨陨、夏昊见状暗到不好，曜王从未如此失态过，一份供状为何会让他博然大怒。
两人悄然上前窥视。
在看清内容后，二人神色剧变，不约而同望向曹涅，喉头不住滚动。
此子行事，当真骇人听闻。
纵使伪造，也不该如此荒诞才是。
步非烟眸光流转，不解众人为何会如此失态，曜王甚至有些失去理智。
当下不顾尊卑，径首取过供状细看，扫过正文时，顿时惊愕难言。
这……这也太过于离奇！
御书房内还有姬如雪的几名心腹，他们的地位虽不如步非烟，却是一等一的大臣。
见几人如此，他们都不禁心生好奇，供状上到底是何内容，能让陛下等人一至失态。
特别是曜王，不复往日那般风轻云淡。
就在他们心里痒痒难耐时。
步非烟不自觉将供状内容朗声读出：“臣李岳，蒙圣恩位列百官之首，然狼子野心，罪孽滔天，今伏首认罪，供述如下：
一：私通敌国，密谋弑君。
与玄穹神朝使臣暗中联络……。
二：伪造圣旨，图谋不轨。
勾结司礼监太监刘瑾，盗用玉玺……。
三：结党营私，祸乱朝纲。
与北凉侯、左都御史等十二人密谋……。
西：残害忠良，屠戮百姓。
为掩盖罪行，曾派死士刺杀谏官赵瑜，灭其满门……。
五：诅咒君王，大逆不道。
暗中勾结妖魔，于帝陵埋设厌胜之物，诅咒陛下早崩……。
臣罪孽深重，自知难逃一死，甘愿认罪，伏乞陛下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罪臣：李岳（亲笔）
九耀天历一千七百万年八月初九。”
听完之后，一众朝臣皆是不愿意相信。
这罪名，己经堪比十恶不赦之罪。
姬如雪放下茶杯，眼神锐利地盯着曹涅，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她暗中传音：“曹涅，这供状谁写的？”
曹涅面不改色，同样传音回应：“我写的。”
“朕让非烟给你的供状为何不用，你这份供状，就算是在笨的人，都知道其中有猫腻。”
“不用就是不用。”
“什么意思？”
“陛下，这供状上写的那些官员，全是其他王爷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不除掉他们，你怎么真正掌控朝堂？”
“不可能，除了李岳，满朝文武都臣服于朕，敢有二心的，早就死了！”
曹涅忽然抬眸，与姬如雪的视线相接：“陛下要的刀，我己经递到手里，用与不用，陛下自己考虑。”
姬如雪死死盯着曹涅，沉默不语。
她忽然想起刚才姬曜的失态。
转头看去，姬曜己经恢复如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姬如雪心头一震。
莫非，这事是真的？
可曹涅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抬眼看向曹涅，却见他神色平静，目光深不见底。
曹涅当然知道。
李岳不过是一劫半仙修为，两者实力相差不大，真实之眼下，他知道的自然更多。
李岳身为三朝元老，朝中官员是如何上来的，谁举荐的，他都一清二楚。
曹涅不过是把这些人结合李岳的罪名，联系再了一起。
至于姬如雪听不听，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事。
姬如雪就算再怎么厉害，能有夏璃厉害？
来之前和夏璃谈过，当知道她的宏图霸业后，曹涅属实被吓了一跳。
这娘们居然要一统寰宇。
他虽不知寰宇有多大，但也能想象，比三千道域要大上不知道多少倍。
“来人。”
姬如雪眸光一冷，厉声开口，殿外禁卫应声而入。
就在她准备下令彻查时，姬曜突然上前一步，高声道：“陛下！这份供状必定是伪造的！李相为官三朝，忠心耿耿，怎么可能犯下如此大罪？”
他声音洪亮，整个御书房都为之一静。
曹涅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沉不住气。
姬如雪指尖一顿，若有所思地看向姬曜：“曜王叔倒是比朕还了解李相？”
姬曜面色微僵，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这左都御史确实是他多年前布下的暗棋。
早在他大哥在位时，就暗中运作此人上位，至今都没有联系过。
若是让姬如雪查出一丝痕迹来，他这步棋就将功亏一篑。
他急忙拱手道：“陛下明鉴，臣并非与李相有何私交。”
“只是这供状所列罪名，桩桩件件都够诛灭九族。”
“如此重罪，岂能仅凭一纸供状就定论？臣恳请陛下带李相前来对质，也好让朝野上下心服口服。”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己经带上几分急切，额角隐隐渗出细汗。
这个曹涅，到底是怎么知道左都御史是他的人。
难道是李岳。
李岳乃是三朝元老，若是他知道，倒是不好奇。
可李岳为何会承认这些罪名，还把他们诸王安排的棋子拉下水。
这一点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姬如雪指尖轻叩龙案，似笑非笑地看着姬曜：“曜王叔倒是心急。”
她目光转向曹涅，语气意味深长：“曹爱卿，你觉得呢？”
几人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看向曹涅。
这称呼的改变，似乎己经预示着曹涅将会登上丞相之位的宝座。
曹涅从容不迫地拱手：“陛下明鉴，既然曜王存在怀疑，不妨请李相前来问问。”
此话一出，姬如雪和姬曜几乎同时怔住。
事到如今，姬如雪还以为这份供状是曹涅伪造的，至于签字画押，很简单。
姬曜同样怀疑。
现在的曹涅不是该极力阻止他让李岳前来对证吗？
这剧情发展，怎么没有和他心里想的一样。
“来人，带犯人李岳。”姬如雪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曹涅。
姬曜深深看了曹涅一眼，等待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