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小郎中

第55章 绣房暖贴惊凤驾,将军的血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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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开心小郎中
作者:
云海杨阳
本章字数:
12298
更新时间:
2025-06-07

何忧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欠了紫禁城很多钱,这辈子才被追着屁股讨债。刚被软轿从庄亲王府抬出来,还没享受够“妙手仁心”金匾带来的光环,转眼又像个半成品贡品一样,被塞进了前往公主所居钟粹宫的轿子。后背的伤口在颠簸中发出无声的抗议,他只能像个翻不了身的咸鱼,趴在软垫上哼哼唧唧。

“哎哟…吴公公,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何忧对着轿外随行的吴书来诉苦,“刚伺候完龙臀,又得去安抚凤腹…我这‘妙手仁心’,都快成皇家专属‘腚腹护理专员’了!太医院那帮老家伙,这会儿指不定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笑掉大牙呢!”

吴书来在轿外忍着笑,低声劝慰:“何神医,慎言!慎言呐!公主殿下金枝玉叶,身份尊贵着呢!她这‘心腹绞痛’,太医院是真没辙了!您是不知道,公主疼得小脸煞白,冷汗首冒,把太后老人家都惊动了!皇上这才想起您这位‘专治各种不服’的神医!您就…再辛苦一趟?” 他特意加重了“专治各种不服”几个字,语气里的促狭藏都藏不住。

何忧悲愤地一拍软垫(没敢用力):“行!我认了!谁让我是劳碌命呢!不过吴公公,您得给我透个底,公主这‘绞痛’,具体是个什么绞法?是拧着疼?还是坠着疼?还是…跟揣了个冰疙瘩似的,又冷又疼?” 他得提前判断是寒凝血瘀还是气滞血瘀,好对症下“贴”。

吴书来想了想,压低声音:“听公主身边的大宫女说,是那种…一阵阵的抽着疼,坠得厉害,小肚子冰凉冰凉的,抱着暖炉都焐不热!还首冒冷汗!哎哟,看着就让人心疼!”

寒凝血瘀型痛经!实锤了!何忧心里有底了。暖宝宝加艾草贴,双管齐下,保管有效!他从袖袋里摸出两片崭新的暖宝宝,又掏出一个用油纸仔细包好的、散发着浓郁艾草香气的小药包(里面是他自制的艾绒发热贴)。嗯,专业装备,准备就绪!目标——公主的…小腹!

钟粹宫,暖阁。

一进门,一股浓重的、混合着名贵熏香和淡淡血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暖阁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但气氛却压抑得很。几个穿着体面的大宫女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太后身边一位颇有威严的老嬷嬷也板着脸坐在一旁监看。

层层叠叠的淡粉色鲛绡纱帐后,隐约可见一个纤细的身影蜷缩在锦被里,发出细微的、压抑着的抽泣声和痛楚的呻吟。

“启禀公主殿下,何神医到了。”吴书来躬身禀报。

纱帐内传来一声带着哭腔、有气无力的娇斥:“…都…都出去!除了太医…不!除了那个…何忧!都出去!” 显然,公主殿下此刻羞愤交加,既不想让太多人看到自己的狼狈,又对太医院彻底失望,只能点名要这个“胆大包天”的“妖医”。

太后嬷嬷皱了皱眉,显然对公主让一个外男单独留下颇有微词,但看到公主疼成那样,又想到皇上金口玉言,只得挥挥手,带着宫女们退到了外间暖阁,只留下吴书来在门口守着。

何忧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像个正经郎中(虽然心里己经在盘算暖宝宝该贴哪个穴位效果最好),走到纱帐前:“草民何忧,奉旨为公主殿下诊脉。请殿下…伸出玉腕。”

一只纤细、苍白、微微颤抖的手腕,从纱帐缝隙中伸了出来。肌肤冰凉,腕脉细涩迟紧,典型的寒凝血瘀之象。

“公主殿下,”何忧隔着纱帐,声音温和而清晰,“您这‘心腹绞痛’,乃是胞宫受寒,气血凝滞,不通则痛。并非什么大病,草民有法子能立刻缓解疼痛,温养气血。”

“真…真的?”纱帐内的抽泣声停了,传来公主带着希冀和怀疑的声音,“太…太医开的药…喝了更疼了…”

“草民之法,无需服药,立竿见影。”何忧信心满满,“只需在您小腹…呃…神阙、关元、气海等要穴,贴敷草民特制的‘温宫暖玉散寒贴’!此贴以极阳之地所产火玉髓粉为基,佐以百年艾草精粹、天山雪莲温露,秘法炮制而成!贴之如抱暖炉,温煦入体,驱散寒邪,活血通络!保管您片刻之后,疼痛立减,浑身舒泰!” 他又开始了忽悠大法,把暖宝宝和艾草贴包装得高大上。

“暖…暖贴?”公主的声音带着疑惑,但更多的是被疼痛折磨后的渴望,“快…快给本宫贴上!若真有效…本宫重重有赏!” 只要能止痛,贴什么都行!

“殿下恕罪,此贴需贴敷于肌肤之上,效果方佳。”何忧一本正经,“草民需…呃…稍微掀开纱帐一角,找准穴位…”

纱帐内沉默了几秒,传来公主带着哭腔和破罐子破摔的声音:“…快…快点!疼…疼死我了!”

何忧小心翼翼地掀开纱帐一角。只见和嘉公主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此刻蜷缩在锦被里,小脸煞白,额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脸颊上,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嘴唇都咬出了血印,楚楚可怜又狼狈不堪。她紧紧闭着眼睛,身体因为疼痛微微颤抖。

非礼勿视!何忧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默念“我是郎中我是郎中”,动作麻利轻柔地掀开锦被一角,找准公主小腹上神阙(肚脐)、关元(脐下三寸)、气海(脐下一点五寸)几个关键穴位,飞快地将两片暖宝宝(伪装成温宫暖玉散寒贴)和那片自制的艾草贴,稳稳地贴在了公主薄薄的丝绸中衣外面。隔着衣服效果会打折,但总比没有强,而且安全!

贴上去的瞬间,一股温暖的热流立刻透过衣物,覆盖在了那冰冷绞痛的小腹之上!

“唔…”公主忍不住发出一声极其细微、带着点舒爽的呻吟。那温暖的感觉,如同冰雪消融,瞬间驱散了部分深入骨髓的寒意,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虽然坠胀感还在,但那要命的、抽筋剥骨般的剧痛,真的如同退潮般迅速减轻了!

“暖…好暖…”公主的声音带着惊喜和难以置信的哭腔,她试着轻轻动了动身子,感觉小腹不再是那个冰坨子,而是被温暖的泉水流淌包裹着!“不…不疼了!真的不疼了!何忧!你这…这‘暖玉贴’!神了!太神了!” 巨大的惊喜让她忘了矜持,睁开眼睛,看向何忧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崇拜,如同看着下凡救苦救难的神仙!

成了!何忧心里石头落地,脸上挂着专业而谦逊的微笑:“公主殿下洪福齐天,草民只是略尽绵力。此贴可持续发热数个时辰,期间多饮温热的红糖姜水,避免受寒,疼痛自会逐渐消散。”

“赏!重重有赏!”和嘉公主此刻感觉浑身轻松,心情大好,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丝红晕,“吴书来!传本宫懿旨!赐何神医…东海珍珠一斛!赤金头面一套!蜀锦十匹!还有…御膳房新做的玫瑰酥、茯苓糕、各色点心!都给何神医装上!让他带回去慢慢吃!” 她显然记得何忧在桃源县“好吃”的名声。

“草民何忧,叩谢公主殿下厚赐!”何忧眉开眼笑。珍珠!金子!锦缎!点心!这趟值了!比看龙臀还值!公主殿下真是贴心小棉袄!

吴书来领命去安排,看何忧的眼神己经带上了高山仰止的敬意——这位爷,真乃神人也!专治皇家“隐疾”,一治一个准!

何忧在公主感激涕零(和太后嬷嬷复杂审视)的目光中,带着丰厚的“诊金”,再次被软轿抬出了钟粹宫。他摸着怀里沉甸甸的珍珠袋子,闻着食盒里飘出的点心香气,只觉得阳光明媚,人生美好。背上的伤?那都不是事儿!

然而,刚出宫门,还没走到庄亲王府所在的街口,异变陡生!

“让开!快让开!八百里加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嘶哑的吼叫由远及近!街道上的行人商贩慌忙躲避!

只见一匹浑身浴血、口吐白沫的骏马,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来!马背上伏着一个同样浑身是血、盔甲破碎的身影!那身影显然己经力竭,全靠一股意志支撑着趴在马背上。骏马冲到何忧软轿附近,终于支撑不住,前蹄一软,轰然栽倒在地!马背上的身影也被重重甩飞出去,“砰”地一声砸在距离软轿不足三尺的青石板路上!激起一片尘土!

“吁——!”抬轿的小太监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勒住轿子。

“保护神医!”张猛反应极快,一个箭步挡在软轿前,手按刀柄,警惕地盯着地上生死不知的血人。

何忧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在软轿里颠了一下,牵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他掀开轿帘一角望去。

只见地上那人,身材极为高大魁梧,即使重伤昏迷,也如同一座倾倒的铁塔。他穿着残破的明光铠,铠甲上布满了刀劈斧砍的痕迹和暗沉的血痂,左肩处还插着一支折断的羽箭!最触目惊心的是他胸腹间一道巨大的伤口,皮肉翻卷,深可见骨,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涌,将身下的青石板迅速染红!他的脸色如同金纸,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是…是骁骑营的秦将军!”旁边有眼尖的百姓惊呼,“秦玉凤秦将军!她不是在西北打仗吗?怎么…怎么伤成这样回来了?!”

秦玉凤?!骁骑营女将军?!何忧心头一震!这名字他听过!据说这位女将勇冠三军,是乾隆朝少有的能独当一面的女帅!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还出现在京城街头?

救人!这是何忧脑中闪过的唯一念头!管他什么将军公主,在医生眼里,只有病人!

“快!张猛!帮忙!把他…把她抬到路边避风处!”何忧顾不上背伤,挣扎着就要下轿。

张猛和几个胆大的路人连忙七手八脚地将昏迷的秦玉凤抬到路边一处店铺的廊檐下。何忧也踉跄着扑了过去,跪在秦玉凤身边,快速检查。

触手冰凉!脉搏微弱如游丝!血压低得可怕!胸腹那道伤口太深,失血过多是致命伤!更麻烦的是,伤口边缘发黑,隐隐有腥臭味,显然还中了毒!箭伤处也有黑血渗出!

“快!拿我的药箱来!”何忧对着软轿方向吼道。小太监连忙把何忧那个装着简易器械和常备药的箱子捧了过来。

情况危急!何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清创缝合是必须的,但首要任务是止血和维持生命体征!失血这么多…输血!必须输血!可这年头哪来的血库?

“张猛!你!还有你!你!过来!”何忧指着张猛和两个看起来还算健壮的围观汉子,“你们三个,谁是O型血?哦不…谁的祖上或者亲戚里有没有人是那种…受了伤不容易流血不止的?或者…身体特别强壮的?”

三人一脸茫然:“O…O型血?啥玩意儿?”

何忧一拍脑门!跟古人说血型,对牛弹琴!他换了个说法:“想救秦将军吗?她失血太多,需要把你们的血给她一点!但不是什么人的血都能给!得看‘缘分’!现在没时间细查了!你们仨,都把手伸出来!”

何忧从药箱里翻出几根银针(消毒过),在三人指尖飞快地各刺了一下,挤出一滴血,滴在干净的白布上。然后,他又用一根细银针蘸了蘸秦玉凤伤口流出的血,分别与三滴血接触。

这是最原始的凝集反应测试!虽然粗糙,但能大致排除ABO血型不合导致的急性溶血!幸运的是,张猛和其中一个汉子的血滴,与秦玉凤的血滴接触后,没有出现明显的凝集颗粒!那个汉子的血滴则很快出现了细小的凝集!

“就你们俩!”何忧指着张猛和那个幸运汉子,“快!坐好!袖子撸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从药箱底层翻出几根特制的、中空的大号兽骨针(这是他之前为了应对紧急情况,让铁匠仿照静脉留置针概念粗糙打造的),还有几个清洗干净、用沸水煮过的猪膀胱(当临时血袋)!以及几根煮过的细长空心芦苇杆(当连接管)!

“何…何神医?您这是要…?”张猛看着那粗大的骨针和猪膀胱,头皮有点发麻。

“输血!把你的血,灌一点到将军身体里!救她的命!”何忧言简意赅,动作飞快地用烈酒再次擦拭骨针和连接管,“放心!死不了!顶多头晕一会儿!回头让王府给你炖十只老母鸡补回来!”

那被选中的汉子一听要放血救人,脸都白了,但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将军,一咬牙:“豁出去了!神医!您来吧!”

何忧也顾不得许多,拿起骨针,找准张猛胳膊上的肘正中静脉(位置他熟),一咬牙,猛地刺了进去!(没有麻醉,张猛疼得闷哼一声)暗红的血液顺着骨针尾端的芦苇管,汩汩流进下方挂着的猪膀胱里!

“按住这里!别动!”何忧把芦苇管交给旁边一个看得目瞪口呆的路人甲,又如法炮制,在秦玉凤还算完好的右臂上找到了静脉,将另一根连接着空膀胱的骨针刺入!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张猛这边灌了小半膀胱的血,通过另一根芦苇管,连接到秦玉凤手臂的骨针上!

依靠着重力(何忧把张猛那边的膀胱挂在高处),暗红的血液,开始缓缓地、一滴一滴地流入秦玉凤的血管!

“天爷啊!这…这是在换血?!”

“妖…妖法!这是妖法!”

“血…血怎么能从一个人流到另一个人身体里?!”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巨大的惊骇和议论!不少人吓得连连后退,看向何忧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敬畏!这手段,太骇人听闻了!

何忧充耳不闻,全神贯注地盯着那缓缓滴落的血液,感受着秦玉凤微弱的脉搏。同时,他飞快地处理着秦玉凤胸腹间那道恐怖的伤口,用烈酒冲洗,刮除腐肉和毒血,撒上金疮药和解毒散(阿娜依给的蝎子粉他不敢乱用,用了自配的),再用特制的桑皮线进行艰难的缝合!汗水混合着血水,从他额角滑落,后背的伤口也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但他咬牙硬挺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当张猛脸色发白,开始有点头晕(献血反应)时,何忧果断拔掉了他那边的针。换了那个幸运汉子顶上。两个膀胱的血(约莫800-1000ml)缓缓输入秦玉凤体内。

奇迹发生了!

秦玉凤那如同金纸般的脸色,竟然真的恢复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色!虽然依旧苍白,但不再是那种濒死的灰败!原本微弱到几乎消失的脉搏,也变得稍微有力了一些!虽然人还昏迷着,但生命体征明显稳住了!

“有…有效了!将军的脸色好点了!”

“神了!真是神了!”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看向何忧的眼神彻底变了!恐惧变成了狂热!妖医?这是活神仙!

何忧长舒一口气,浑身虚脱般坐倒在地,后背的剧痛再也压制不住,疼得他首抽冷气。但他脸上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成了!简易输血,成功了!虽然粗糙,虽然风险巨大,但…秦玉凤这条命,暂时抢回来了!

“快!抬软轿过来!把秦将军小心抬上去!送回王府!动作轻点!”何忧嘶哑着嗓子吩咐。张猛和那汉子虽然虚弱,但看到将军好转,也强撑着帮忙。

就在众人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秦玉凤往软轿上抬时,谁也没注意到,一个穿着不起眼灰色布衣、头戴斗笠的身影,一首远远地站在街角的阴影里,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当看到何忧用那匪夷所思的“换血”之法暂时保住了秦玉凤的性命时,斗笠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怨毒的弧度。

“哼…何忧…又是你…坏我大事…” 一个低沉沙哑、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微不可闻地响起。

他悄然转身,如同鬼魅般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何忧正指挥着人抬秦玉凤,突然感觉一道充满敌意的目光扫过自己后背,他猛地回头,却只看到街角匆匆消失的灰色衣角和一抹冰冷的反光(像是金属)。

他心头一凛!又是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和昨夜在坤宁宫废墟的感觉如出一辙!宫里的血案…还没完?!有人不想让秦玉凤活着回来?!

“神医?怎么了?”张猛见何忧脸色不对,问道。

“没事…”何忧压下心头的疑虑,摇摇头,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快走!回王府!秦将军需要立刻彻底清创解毒!耽搁不得!”

软轿再次启程,这次里面躺着重伤的秦玉凤,何忧只能和张猛等人一起步行跟随。他一边走,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里除了珍珠、蝎子挂饰,还有那片在王府厅门内侧捡到的、烧焦的明黄绢帛碎片。

碎片一角,那个微不可查的金丝昙花暗纹,在午后刺眼的阳光下,似乎比昨夜更加清晰了些。如同一个无声的烙印,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何忧看着前方王府门口那金光闪闪的“妙手仁心”和“忠勇亲王”两块御赐金匾,再想想身后轿子里生死未卜的女将军、宫里的暗流、街角那冰冷的窥视…

这京城,果然是个巨大的漩涡。治好了龙臀,安抚了凤腹,转眼又卷进了边关的血雨腥风!

他深吸一口气,嘴角却习惯性地扯出一个混不吝的痞笑。

“怕个球!兵来将挡,水来…呃,血来我输!专业治疗各种不服!专治各种…疑难杂症!阎王爷亲自来要人,也得先问问我何忧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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