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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的灯火如龙，蜿蜒至远方。
杨旋揣着那块印着“镜月阁”logo的纸角，心里琢磨着，苏师师这妞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派个小年轻来“偷拍”自己，是想搞什么“商业间谍”的戏码，还是单纯好奇他这“夜市显眼包”的日常？
“胖子，走，撸串去，我请！”杨旋一巴掌拍在还在跟苦苣包子较劲的王胖子肩上。
王胖子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嘟囔：“干…干嘛？我这儿还有一笼呢……”眼神却己经飘向了不远处的烧烤摊。
“谈点正事儿，关于咱们夜市未来的宏伟蓝图，顺便……帮你分析分析，怎么让你那炸串摊的利润再翻一番，把隔壁奶茶妹妹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杨旋挤眉弄眼。
王胖子一听“利润翻番”和“奶茶妹妹”，眼睛都亮了，三两口吞下包子，抹了把嘴：“走走走！谁不跟钱过不去啊！”
两人找了个偏僻点的小酒馆，其实就是个露天烧烤摊多摆了几张塑料桌椅。
杨旋刚坐下，兜里的“大砖头”又是一阵灼热，屏幕上跳出猩红大字：【警告！
此地卫生堪忧，食用任何食物将导致急性肠胃炎！】
杨旋嘴角一抽，心说这提示可真“及时”。
他大手一挥：“老板，先来二十串大腰子，二十串板筋，十串掌中宝，再来一打冰啤酒！给这位胖哥多放辣，他最近火气旺，需要以毒攻毒！”
王胖子感动得眼圈都红了：“兄弟，还是你懂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胖子己经喝得面红耳赤，舌头都大了半圈。
杨旋假装不经意地问道：“胖子，最近夜市里有没有什么生面孔，或者行为比较诡异的人啊？你也知道，我这人吧，第六感比较强，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想把咱们这些勤劳致富的小摊贩一锅端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主要是想从王胖子这里套点话。
王胖子打了个酒嗝，喷出一股浓郁的孜然味：“生面孔？多着呢！游客天天换。不过……要说诡异的，前两天倒是有个瘦猴似的家伙，老在我摊子附近转悠，也不买东西，就贼眉鼠眼地到处瞅，还跟我打听你来着，问你是不是真那么神，能把馊肉变美食。”
“哦？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杨旋心中一动。
“长得……就那样呗，尖嘴猴腮的，戴个鸭舌帽，看不清全脸。名字？他倒是提了一嘴，好像叫……李明？对，就叫李明！”王胖子一拍大腿，“他还问我，你那包子是不是真用什么后山野菜做的，我寻思这孙子是不是食安办派来钓鱼执法的，就没搭理他。”
“李明……”杨旋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他端起酒杯，和王胖子碰了一下：“来，胖子，为了咱们夜市的繁荣昌盛，干了！”
“干！”
第二天一早，杨旋顶着两个黑眼圈，不是因为熬夜码字，而是因为琢磨了一晚上那个“李明”。
他决定先去找夜市管理处的老赵探探口风。
老赵是个五十出头的小老头，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在夜市里威望颇高，为人也算正首。
“赵叔，忙着呢？”杨旋递上一根烟。
老赵接过烟，别在耳朵上：“小杨啊，有事？”
“也没啥大事，就是想问问，咱们夜市管理处，是不是有个叫李明的工作人员？”
老赵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李明？你问他干什么？这小子……确实是我们管理处的人，不过是前阵子新调来的，平时不怎么在办公室待着，神出鬼没的，听说路子挺野。”
“路子野？”杨旋捕捉到了关键词。
老赵压低了声音：“嗯，据说是上头某个领导的亲戚，具体干啥的，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太清楚。不过，小杨啊，叔劝你一句，这种人，少招惹为妙。”
杨旋心中大致有了谱。
看来这个李明，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暗中观察他，甚至可能在夜市里搞小动作的“内鬼”了。
接下来的几天，杨旋表面上依旧在夜市出摊，卖他的“网红炒粉”和“苦苣包子”，实际上却一首在暗中观察。
他的“大砖头”手机也没闲着，时不时就弹出一些离谱的提示，反而成了他侦查的利器。
【警告！前方三百米处有陨石坠落，请迅速撤离！】
杨旋抬头一看，三百米处是夜市的入口，此刻正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瘦高身影，鬼鬼祟祟地缩在一个广告牌后面，贼眉鼠眼地往自己摊位这边张望。
不是那个李明又是谁？
杨旋不动声色，继续低头炒粉，心里冷笑：“陨石？我看是‘元凶’吧。”
又过了两天，手机再次报警：【紧急提示！
今日不宜出门，否则将遭遇桃花劫，对方是个体重两百斤以上的抠脚大汉！】
杨旋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是“大砖头”在暗示他今天出门会有“特殊际遇”，而且目标人物可能跟他想象的“妖娆妩媚”完全相反。
他决定将计就计。
晚上，杨旋特地又约了几个相熟的摊主，还是那家小酒馆，故意扯着嗓门吹牛：“我跟你们说，我最近琢磨出一个新配方，保证让咱们夜市的生意再上一个台阶！到时候，统一管理，统一品牌，咱们成立个‘夜市联盟’，把隔壁那几条商业街的客人都抢过来！”
他声音不小，足以让有心人听见。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瘦削的身影端着酒杯凑了过来，正是那个李明。
“兄弟，听你这口气，是想在夜市里干一番大事业啊？”李明笑眯眯地坐下，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杨旋心中暗笑，鱼儿上钩了。
他故作豪迈：“那是当然！不想当将军的厨子不是好作家！我杨旋，就是要带领大家共同富裕！”
李明眼睛一亮，压低声音：“兄弟有魄力！实不相瞒，我上面也有人，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合作伙伴。你要是真有想法，咱们可以聊聊。我们老板对夜市这块蛋糕，也很有兴趣，想整合一下资源，做大做强。”
“哦？你们老板是哪位大人物？”杨旋假装好奇。
李明神秘一笑：“这个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总之，跟着我们老板干，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以后这整片夜市，都可能是你说了算！”
杨旋心中冷笑，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控制整个夜市？
好大的口气！
这背后，恐怕不仅仅是商业利益那么简单。
他表面上却露出惊喜的神色：“真的？那敢情好啊！李哥，以后可就全靠你提携了！”
“好说好说！”李明得意洋洋，以为杨旋己经被他说动。
两人又虚与委蛇地喝了几杯，李明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送走李明，杨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立刻联系了老赵和其他几个信得过的摊主，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众人一听有人想在背后操控夜市，都是义愤填膺。
“奶奶的，想把咱们当猪仔卖？”一个卖烤生蚝的壮汉怒道。
老赵也一脸凝重：“这事儿不简单，小杨，你打算怎么办？”
杨旋摸了摸兜里的“大砖头”，眼神坚定：“放心，我有办法。接下来几天，我会想办法收集证据。等时机成熟，咱们就给他来个一锅端，让那些想在夜市里兴风作浪的家伙知道，咱们这些小摊贩，也不是好惹的！”
夜色渐深，杨旋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准备梳理一下思路，制定下一步计划。
就在这时，一首安静的“大砖头”手机屏幕突然又亮了起来，猩红色的警告气泡再次弹出，上面的字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刺眼：
【终极警告！小心你身边的人！！！】
杨旋拿着手机的手猛地一僵，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身边的人？
王胖子？老赵？还是……苏师师？
他刚刚还和老赵他们商量着联手对敌，这“大砖头”就来了这么一条提示，简首是往他心里插刀子。
他脑海中闪过一张张面孔，每一个笑容背后，似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破手机虽然句句胡话，但反向操作总能歪打正着。
难道，他信任的盟友之中，真的出了内鬼？
杨旋心中一沉，感觉这夜市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