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回过神来,脸上立刻堆满了“诚惶诚恐”的表情,连忙上前一步,双手虚扶,那动作夸张得像是戏台上的老生。
“侄……侄女……啊不,长公主殿下!您……您这是折煞皇叔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啊!”
他嘴上说着“折煞”,心里却乐开了花:嘿,这身份,稳了!彻底稳了!以后行走江湖,报出“大明朱皇叔”的名号,那还不是横着走?
他搀着九难的独臂,只觉得入手温润腻滑,肌肤细腻得不像是一个常年奔波的尼姑。
心中不由得微微一荡:啧,这尼姑,哦不,是侄女,保养得还真不错,这小皮肤,嫩得跟刚剥壳的鸡蛋似的。可惜啊可惜,……
九难被朱镇搀起,依旧有些恍惚,仿佛置身梦中。
她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许多的“皇叔”,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这些年来,她独自一人,苦苦支撑,背负着国仇家恨,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
她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孤独的人,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孤魂野鬼。
却没想到,今日,竟然……认了个亲!
还是个手握《西十二章经》,在满清宫中做了太监,身兼天地会堂主和少林“高僧”多重身份,武功深不可测的……皇叔!
这世事之奇妙,当真是……难以言喻啊!
“皇叔……”九难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眼中依旧残留着泪痕,却多了一丝……久违的暖意与依靠。
“您……您这些年,在宫中受苦了。”说完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朱镇的下半身。
“哎,侄女说哪里话。”朱镇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沧桑表情,仿佛经历了无数风霜,“国破家亡,我等朱明子孙,哪个不受苦?哪个不憋屈?”
朱镇看着九难老是往自己下三路打量,还说什么‘在宫中受苦了’,明白这是九难误会自己是太监了。
是啊,这能怪谁,谁让自己在清廷那里的身份就是太监呢!
不行,这事得解释!
“咳咳,皇侄女,你可能误会了。你皇叔我虽然在鞑子宫中当了总管,可是我这个太监是假的!”
“你皇叔,不是太监!正正八经的男子汉!”
“你可别误会了!”
朱镇的话,让九难脸上一红,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老往皇叔下身看,似乎不礼貌,“啊 ,皇叔,你不是太...那个太监啊!”
朱镇斩钉截铁的说道,“那是当然,你皇叔我非但不是太监, 而且己经有了子嗣,过段时间,我带你去北京,回紫禁城,回咱们老家看看!”
“也带你见见,你那未曾谋面的堂弟或者堂侄女!”
九难显然是没听懂朱镇的话,“皇叔,怎么还见见堂弟或者堂侄女,到底是堂弟还是堂侄女?”
朱镇无奈的耸耸肩,“嗨,我这不是为了反清复明大业,就连你皇婶生产,都没顾上!不过有双儿在身边,照顾着,肯定没问题!”
九难闻言更是感动,“皇叔,您为了反清复明大业,舍弃这么过,侄女侄女,佩服之至!只是这反清复明大业,有这么容易吗?如今鞑子大势己成......”
朱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语气也变得铿锵有力:“侄女放心,有皇叔在,这鞑子的天,我必须给翻过来!”
他拍了拍胸脯,一副大包大揽的模样:“只要咱们叔侄同心,拧成一股绳,定能……光复大明江山,再造汉家辉煌!”
九难听着朱镇这番豪言壮语,只觉得一股热血从心底涌起,那颗早己沉寂多年,冰冷如死灰的心,也重新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看着朱镇,看着他眼中那自信而坚定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一丝……复国的希望!
“皇叔!”九难再次对着朱镇,郑重地行了一礼,这一次,她的眼神中不再有怀疑与戒备,而是充满了敬重与信赖。
“从今往后,媺娖……唯皇叔之命是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好侄女!”朱镇抚掌大笑,心中更是乐开了花。
这便宜侄女,收得值!
不仅白得一个前朝公主当靠山,还顺带着把自己的“皇叔”身份给彻底坐实了!
以后这反清复明的大旗,号召力那可就强了!
想到得意处,朱镇差点笑出声来。
他连忙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自己那“深沉稳重”的皇叔形象,以免在便宜侄女面前失了身份。
“侄女啊,”他语重心长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长辈的关怀与提点,“这复国之路,道阻且长,咱们……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啊。”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眼下嘛……咱们还是先去会会那‘杀龟大会’的英雄豪杰,看看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又想……怎么个杀法。”
“说不定,还能给皇叔我……带来些意外的惊喜呢?”
九难闻言,眼中也闪过一丝期待与……战意。
她这些年,隐姓埋名,早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如今既然认了亲,有了主心骨,自然也想为复国大业,尽一份力。
“一切……全凭皇叔做主!”
她此刻,对朱镇己是深信不疑,言听计从,再无半分先前的清冷孤傲。
楼下,阿珂和阿琪两个小丫头,早己等得心焦不己。
“阿琪,你说……师父和那位朱大哥,会不会……会不会打起来啊?”阿珂小声问道,脸上充满了担忧,小手紧紧抓着阿珂的衣袖。
阿琪也是秀眉紧蹙,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有些汗湿,心中同样忐忑不安:“我……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位朱大哥看起来……不像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