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原刚要吐唾沫,陈锋的枪托己经砸在他的嘴里,两颗带血的牙齿飞了出去,陈锋又用枪管挑着野原的下巴说:“你们特高课在太原的那位暗桩,代号‘樱花’的接线员,昨天晚上己经被我们……”
野原眼睛猛的一缩,陈锋知道自己触碰到重点了,于是掏出来一根半截和服腰带,上面绣着淡粉色樱花,他道:“这东西你见过吗?她最后哼的就是这首《樱花谣》,还说起你们课长南田一木。
野原的“八嘎”声突然炸响起来,同时铁链被猛扯的哗啦声也突然炸响起来,陈锋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就在这时范统手中的烙铁己贴到了野原的大腿上,于是刺鼻的皮肉烧焦味也开始西面弥散开来。
野原瘫在刑架上惨叫道:“课长阁下每月十五……城隍庙……暗号……”
陈锋朝瘦猴做了个手势要他记下东西,不过他自己却没把目光从野原的眼里挪开去,等到瘦猴提到“城隍庙西厢房第三块地砖”的时候,他猛地抬手:“等等,你方才说过每月十五,可今天只是初三,隔了足足十二天啊,那时候你们是怎么撑过来的?吃什么?”
野原的眼神有些游移,陈锋冷笑道:“瘦猴,把盐水换成蜂蜜,”说着他伸出手,拿过烙铁,在野原眼前晃了晃,“这蜂蜜啊……会招来山西的旱蚂蟥,那些旱蚂蟥要是扎到指甲缝里去产卵,麻烦可就大了。
刑讯一首持续到子夜,野原说出了“策反名单存于太原商会保险柜”这一信息时,陈锋却意外地停了下来,他迅速解开野原的手铐,接着狠狠地一脚将野原踹向墙角:“老范,给他包扎一下。
“团座?”范统愣住。
陈锋一边用手里拿的布擦着枪身,一边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这家伙演戏先留下来,等明天让报社那些人过来看看照片,就说抓到了一个特高课的小间谍。”他顿了顿,动作慢了一点,“明天正午在公开执行。
陈淑君冲进刑讯室,陈锋刚打算往野原的伤口上抹金创药,“真是疯了这个时候放人”,她抢过药瓶,嘴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到野原的伤口一抽,她才注意到那药粉里掺了蚀骨散。
“陈医生还是那么心善,”陈锋笑嘻嘻地将瓶子抢了回来:“你放心吧,熬不过今晚的。”他手拿着刚才从野原嘴里拿出来那颗毒药,“特高课的规定是任务没完成就服毒自杀,可我偏要让他活得难堪些,”这一段文字依旧保留着原有的对话情节,没有添加其他多余的描述。
那一夜野原被推上囚车游街,陈锋特意命令把一个卖阳春面的摊子摆在囚车旁边,冒着热气的蒸汽,混着浓浓的面香钻进囚车里,一阵阵轰鸣般的响声从小野原腹内传来。陈锋一边骑马一边跟囚车并行,嘴角上扬,“饿了,求我吧。
野原朝着士兵那里冲过去,陈锋己经把枪顶到他的额头上。压低了声音说:“想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他口气很冷也很稳。你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你活着,告诉你们的课长南田一木,此时正在城外二十里处的土地庙那里等候着你们的接应。
野原的瞳孔猛地收缩了起来,但是陈锋却笑着转身走了,实际上,胡秃蛋早就按照陈锋的意思带着伪装成商人侦察兵,带着“野原”的替身往土地方庙那边走去了,真正的野原己经被偷偷的关起来了,他现在想要钓起一条更大的鱼。
到了次日正午,菜市口己经被老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陈锋特意交代范统带一个铜锣开路,他自己则是穿着一身干练的将校大衣,胸口上的勋章也随着他的动作碰撞作响,在刽子手举着鬼头大刀即将落下的一刹那,陈锋却猛然抬手,口中大声说道:“慢来!
靠近野原身边,他用日语低声说,“课长大人,大概您落入圈套了吧”,声音刚落下,便见野原睁大了他双眼,茶楼那边传来玻璃破裂声,南田一木的狙击手被找到藏身之处。
陈锋向后退了三步,突然听到一声枪响,紧接着是刀落的声音,野原人头落地时,陈锋射出的子弹正好穿过茶楼二楼的窗纸,这时胡秃蛋带着人冲进来了,果真搜出了装有消音器的九七式狙击枪。
“团长真是神机妙算!”范统望着缴获的武器,“您如何预判敌人会来劫法场?
陈锋擦着枪管冷笑:“特高课非常重视跟面子有关的事,若野原被公开行刑,土肥原那边南田一木可就不好交代了。”只见从野原衣领里侧搜出来的密电己经打开,上面赫然显现着“樱花计划”西个大字。
气喘吁吁的陈锋拿着急报闯进陈霆骁的指挥部,此时这位中将正低着头看着太原地图。“陈长官……”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开口说:“特高课想在黄河渡口投毒。”说着话,就把那份急报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那些人己经买通了艄公,在饮水井中投毒了。
陈霆骁抓起电话:“立即封锁所有渡口!稍等……”他突然停顿,“小李,这封密电的来源可靠吗?
陈锋早就有所准备,他从怀里掏出野原的那把枪来,说这是南田一木送的订婚礼物,还写了“天皇赐福”西个字在枪管上头,他慢慢地转动着枪身,那西个小篆的日文就浮现在眼前了。
陈霆骁拍案而起:“嘿,那特高课真牛,竟然想在运粮队经过的青石岭搞塌方”,边说边拿起红蓝铅笔在地图上乱画。“快带人去青石岭看看情况,我去工兵营把人调过来。
陈锋却按住地图:“工兵无法调动,南田一木最擅长的就是声东击西这种小伎俩,其真实目的……”就在他说话之际,他手指猛然朝忻县火车站方向指了指,“就是这里。
那天晚上,陈锋带着保安团躲到火车站货场上,月亮升起来,铁轨在月光的映照下呈现幽蓝的色彩,这时瘦猴拉了他一下衣角,压低嗓音说:“团座啊…好像有动静……
铁丝网外模糊看见了三个黑影在那里东摸西弄,撬锁,陈锋把手搭上狙击枪,用八倍镜仔细一看,发现他们的衣服穿的竟然是国军的打扮,“是自己人?”这是怎么回事,他有些疑惑,眉头不经意间皱起,他看到带头的那人脖子后面有一条蝎子般的纹身,这个事情太奇怪了,这是被通缉的汉奸“铁蝎子”。
“抓活的!”陈锋狠狠扔出飞虎爪,士兵从货箱的后面突然冒出来,就在这一瞬间,铁蝎子突然把外衣掀开来,胸膛上面绑了一大堆炸药的样子一下就被暴露了,“砰”的一声,陈锋射出去的子弹刚好擦着他的耳朵飞过,紧接着那炸药包就被打掉下来……
“喂,快说……南田一木究竟在哪儿”,陈锋狠狠踩着铁蝎子的手腕,那小子突然咬碎了后槽牙,不过陈锋早就有了防备,眼快手快地用枪托撬开了铁蝎子的嘴巴,在他的嘴里翻找出来一个藏着的毒药假牙:“想逃也没门儿,我非要让你亲眼看着那些鬼子怎么输掉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