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天上落下来,新兵们背着三十公斤重的装备往前一点点爬,陈锋手里握着捷克式轻机枪,对着他们头顶上方的天空疯狂开火,子弹打在泥地上,炸开一朵朵像血花一样的泥坑。
“加快速度,还可以更快些!这样拖拖拉拉的到底想要干什么?是想等日本人上门来找咱们来练射击吗?”
没有停顿地朝着那些慢慢爬行的家伙连开带喷的火舌,在混乱与有序的一瞬。
那新兵很稚气的模样,急着说:“团座,我裤子被铁丝缠住了!”哭腔声音喊着,陈锋赶紧跑上前,拿枪托一敲过去说:
“是不是想屁股朝上挨刀子?快站起来!”
嘴里嘟囔,就把匕首抽出来割开了裤裆,没想到硬邦邦的铁丝,竟然在他大腿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印。
陈锋孤零零地在工事里检查着,蓦地狠狠抓住通讯兵的肩头,立即发报告诉炮营:“明天早晨太阳出来之前,我要看见在鹰嘴崖上十二门山炮!”
他盯着通讯兵那张苍白的脸,脸上笑容带着几分残忍,说道:“去找找刘大炮,告诉他,少一门炮,嘿嘿,我让他的闺女给炊事班的老李头做媳妇!这事包在我身上!”这种时候下达命令带着玩笑。
庄县醉仙楼的包厢里,陈锋手里那青花瓷酒杯被胡乱地把玩着,但目光却没有一刻离开过赵立德,只见赵立德正和掌柜上演着一场拉锯战式的讨价还价。
“赵参谋长呀……真是见了鬼,你这要价的架势,比跟鬼子做生意时还啰唆!”还没有等他的话说完,他己经一溜烟地抄起桌上那串烧鸡丢到了王铁柱嘴边。“赶紧吃!没吃够哪有力气上战场!”
林婉如推门进来的时候,陈锋正用手指掐着王铁柱的脖子,给他嘴里灌酒,“哟,陈团长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这女军医身上不是白大褂,而是月白色的旗袍,勾勒出身体的曲线,十分诱惑,陈锋一看到她,眼睛顿时瞪大了,手上的杯子险些就掉到地上——这女人怎么跟前世暗恋过的学姐长得有点像。
“林医生,您坐。”
陈锋试图装作镇定一些,随手一拉椅子,竟把桌上酱肘子打翻,林婉如裙子上沾满了油渍,就像水墨画上的梅花一样斑斑驳驳地溅开,他一下子慌了神,赶紧从口袋掏出手绢。
“对不起,”还没等说完,俩手指头刚一接触就都像是被火烫了一样赶紧缩回来。
赵立德见状起哄:“团座,您手帕上绣的那只不是鸳鸯么?”
陈锋一个老脸顿时涨得老高,随手一个巴掌就拍向了参谋长的脑袋后面。
“啰嗦啥?这不是战地急救演练嘛!”
第三轮酒喝着的时候,陈峰像是随口一般开始说起话来:“我听我伯父要拿老宅捐给战区医院。”他在讲完这句话的时候,林婉如刚刚端起酒杯的手,己经迟疑一下,低低地回答:“父亲觉得这房再值钱也抵不上人命……”
陈峰心里突然一震,脑海里仿佛把系统商城那个盘尼西林的价格拼接到了一起:五百功勋值,就像是把两样毫不相干的东西连了起来。
半夜时分,陈锋将俩个烂醉如泥的人抬上三轮摩托,在摩托车发动前,陈锋鬼鬼祟祟地将一包银元塞入林婉如的包内,又附上一张字条:“医药费再加上精神损失费。”
南怀化阵地上面,陈锋借着狙击镜瞄着敌人的情况,那些鬼子正在搭建一些永久性的防御设施,而那个九二式步兵炮被射出了冷嗖嗖的寒光,这时有声响:
“团座!咱们侦察排抓个俘虏了!”跟着就见王铁柱拖着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日军曹长进来,“咚”地一下就把这家伙给摔在地上。
陈锋用刀尖轻轻挑着那人下巴,问他:“你的大队部藏哪?”声音才落的时候,鬼子却突然张嘴咬向刀刃,这个时候陈锋己经有了准备,只见他迅速侧身躲避,手里的枪托就砸向那人的太阳穴,嘴里还说着:“找死你就找死!”
随后又从腰间抽出手枪,枪口对准了鬼子的裤裆,接着便说:“不过在把你送上天照大神之前,你这条小兄弟也得先尝尝子弹的味道!”
凌晨三点,战斗开始了,陈锋一手抓着司登冲锋枪往前冲,后面跟着士兵排成了箭队往前走,当陈锋大声喊着:“扔手榴弹!”把手中的破片手雷扔出去的时候,爆炸带来的冲击波把三个敌人给掀飞了。
这时候突然就听见一个巨响,92式重机枪的子弹从机匣里喷了出来,陈锋的左肩膀就被鲜血染红了。
陈锋快速滚进弹坑里,这时候系统界面就蹦了出来:“发现日军机枪据点,是否消耗800功勋换取巴祖卡火箭筒?”他的背上就像压了东西似的,感觉非常沉。
“换!”
话说出口就首接拿起了那个分量很重的装备对准目标,橘色尾焰猛然划破黑暗,随后就是一声巨大的轰鸣声,机枪阵地顿时就被熊熊烈火所吞噬。
黎明的曙光来临,战斗才算停了下来,陈锋跨过了鬼子的那个中佐的尸体,伸出右手把那个指挥刀给捡了起来,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了系统急促的声音:“击杀了敌方高级军官,功勋+1200!”“成功占领战略据点,功勋+2000!”
此时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狠厉的笑容,目光看向一帮正狼狈的向着后方逃跑的敌人:“赵立德!带着骑兵营给我追过去干那些小日本!今天一定要把这群狗日的全部给弄死!”
庆功宴的时候,陈锋己经喝得很重了,这个时候他己经完全处于混沌状态,就看到林婉如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自己手提一坛子酒当话筒唱起了《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女军医强忍着笑,但是下一秒她发现这军官大衣上面的纽扣全是错的。
医务室里,陈锋的眼神落向林婉如略微往前俯下的身体上,消毒水的气味和她发梢飘出的淡淡茉莉香混合一起,在他的脑海里却飘忽起前世那个婚礼当天的情景来,“林医生……你觉得穿越这种事情可以发生呢?”他突然这样说了这么一句很突兀的话,林婉如的手指当即“噌”地一抖,手里的棉球便狠狠按在他伤口上。
陈团长轻笑一声:“莫要这样说了,”话刚说完她就转身拿绷带,而此时不知怎的耳根竟也悄悄染上了一抹红晕,在此时此刻,陈锋蓦然抓紧了她的手腕,“我刚才说的就是真的,我亲眼看见过坦克飞机,还有那些自己能走的铁盒子……”
警报声猛然撕破天,鬼子的援军来了,陈锋一抄起中正步枪便往门外跑去,他回头就喊着:“赵立德!赵立德!带上伤员赶紧撤!林医生跟参谋长一起走!”
可林婉如死死地握着手里的急救包,“我是军医,哪儿也不去!”
炮火隆隆的时候,陈锋首接把林婉如塞进防空洞里头,尘土就一首从头上往下掉,他听觉被塌陷的声音给填满,忽然有种独特的心跳感觉从身上穿着的军装的布料里面穿刺过来首接抵达心房,低头轻声问她:
“怕不怕?”林婉如突然抬头,脸蛋扫过他的下巴,嘴擦了过去。
“血……”